那个野种是裴大哥的?怎么可能?
为了让家里人接受赵云笙那个贱人,裴大哥居然甘心给小野种当后爸?
凭什么!
凭什么他们认识这么多年,裴大哥却只把她当外人?
江敏掐着掌心,双眼被嫉妒充斥。
屋里,纪建民摆摆手。
“没事没事,就是水温有点高,烫红了,还不至于去医院,谢谢咱们的小元宝关心。”
他慈爱地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把手里的茶递给二人。
几人重新落座,赵云笙忽然摸出一支药膏递过去。
“厂长,你用这个,这个专门治疗烫伤,抹抹会好点。”
纪建民一脸惊奇,点点头接过去看了眼,包装比较简约,上面写着烫伤膏几个字,还真是!
他笑了笑,“赵同志有心了。”
身旁的裴鹤川也一脸古怪,睨着她不解地问。
“你随身带着烫伤膏做什么?”
赵云笙笑而不语,她从空间里拿的不行啊?
见她压根不搭理大侄子,纪建民低头喝了口茶,实则掩饰眼里的幸灾乐祸。
大侄子平时在家谁不给几分面子,哪怕大哥来了,面对这个亲儿子也不敢硬碰硬。
相处这么多年,目前也就面前这个赵同志敢给他脸色看,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他轻咳两声赶紧活跃气氛,扫了眼父子俩问。
“元宝真是你亲生的?”
裴鹤川一本正经,“不像?”
就是因为太像了,所以纪建民才不敢相信。
大侄子身边虽然一直围绕着不少莺莺燕燕,但他从来都没多看一眼,眼看马上三十而立,连个媳妇都没有,愁死了一大家子。
结果现在忽然钻出来个亲儿子,可不是令人震惊么?
“元宝都这么大了,那你和赵同志岂不是认识得有五六年了?”
“嗯。”
纪建民哦了一声,眉头紧锁思考半晌,忽然又问。
“可我记得你那会儿不是和另一个女同志处对象么?”
话刚问出口,纪建民就后悔了。
听说那个女同志已经香消玉殒,还是裴鹤川不能提及的伤痛,他这会儿问出口,这小子不会发疯吧?
并且时间算下来,这俩女同志都是同一阵处上的,难道他这大侄子脚踩两条船?
得出这个猜想,纪建民差点把自己呛着。
见他这目光躲闪的模样,裴鹤川还有什么不懂的,当即没好气警告。
“二叔,别瞎猜啊,云笙就是五年前我准备带回家那个。”
“啊!”
纪建民一个不察,又被开水烫了舌头。
他这冒冒失失的样子,看起来毫无心机,赵云笙实在没办法把他和江雅联系起来。
有那么一个会装会演的媳妇,还以为这二叔也是个耍心眼的人,接触这么一会儿下来,发现他是真的憨厚单纯。
“你小心点,一把年纪怎么连我儿子都不如。”
裴鹤川起身给他递出手绢,忍不住揶揄。
纪建民有些挂不住,尴尬得耳朵都红了,他不好意思笑了笑,干脆不喝了。
坐着没事,才又把药膏挤到手上抹起来,还别说,又香又凉,挺好用。
他拿着边打量边问,“就是赵同志?那你当时怎么还说人家没了?”
不仅他百思不得其解,连门口的江敏也竖起耳朵听。
裴鹤川看了眼赵云笙,眸底的复杂像化不开的墨。
两人沉默片刻,最后还是赵云笙硬着头皮解释。
“中间有点误会……”
她还不如那时候真的没了算了,保不齐系统还能送她去其他世界,也不至于在这里和裴鹤川狭路相逢。
纪建民看出他们有各自的难处,哦了一声附和道。
“误会解开就好,只要人还在就行,这会儿带着孩子回来,也算是一家团聚。”
“要是爸妈知道你有这么大的孩子,肯定高兴坏了,你看什么时候把赵同志领回去?”
裴鹤川倒是想,恨不得现在就领证结婚,可一切都要看赵云笙。
万一她带着孩子跑了,这年头交通不发达,书信又很慢,想要再有一次这样的重逢,难比登天。
他不敢赌,也愿意等。
“再等等,五年都等过来了,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
赵云笙半晌不发话,裴鹤川面上不显,眼神里却都是失落。
看来她还没接受他。
江敏听到这,已经没有心思再继续听下去。
她咬着牙,怨毒的眼神恨不得射穿面前的房门。
所以,赵云笙根本就不是什么初恋的狗屁替身,她一开始就是裴大哥的初恋!
难怪呢,怎么会有人那么像?
那次在商店,她说起替身,那小贱人也不拆穿,背地里就看她的笑话是吧?
行,你们给我等着。
吐出胸口的那股恶气,江敏沉着脸看了眼紧闭的房门,蹑手蹑脚转身离开。
急匆匆回到裴家,立马把偷听到的全部告诉给江雅。
“什么?他俩连孩子都有了?”
她大惊失色,一声低呼,连手里的杯子都差点掉了。
江敏点头如捣蒜,情急之下上前摇着她的胳膊问道。
“姑姑,怎么办呀?那个贱人有孩子,裴大哥肯定会选她不选我。即便奶奶再怎么讨厌她,肯定会看在曾孙的面上让那个贱人过门的。”
江雅也没想到事态的发展完全超出预料,她推开江敏深吸了口气,一阵头疼。
“行了别哼唧了,我好好想想。”
江敏红着眼,“姑姑你最疼我了,要是我能嫁进裴家,成为他们家的孙媳妇,你不也有好处吗?”
“我是你看着长大的,我会好好孝顺你的,到时候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江雅其实这么撮合他们,还真带有私心。
这丫头是她看着长大的,脾气软好拿捏,真要嫁来这边成为长孙媳妇,裴建国几乎决裂不往来,裴鹤川常年在部队不回家,两个老不死的也年纪大了,整个家不就是江敏的天下吗?
那不就等于大房也是她江雅在做主?
换句话说,整个裴家不就是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