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祠堂那边现在发生了什么吗?”
沈家老宅内,几个佣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我只知道伺候的佣人全部被赶出来了,好像是关于大少爷的。”
一个佣人压低了声音:“我知道,是大少爷差点害死了人,老爷和先生夫人现在都在呢,可严肃了。”
“害死了人?!”佣人们瞬间提起一口气,眼中满是八卦的欲望。
他们在老宅工作多年,平日里没事就喜欢聊聊八卦。
回来不到两年的大少爷自然就成了他们的重点关注对象。
“听说是老爷给大少爷介绍了联姻对象,他不喜欢人家就扔下人走了,结果人姑娘差点被醉鬼糟蹋了,想不开在医院寻短见呢。”
一个新来的女佣惊呼:“啊?不会吧,大少爷看着挺稳重的啊,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吧?”
另一个人撇嘴摇头:“人不可貌相,你是新来的,不知道这其中的门道。”
他顿了顿,看了看四周没有其他人才小声道:“这大少爷是才认回来的,可他都走失了那么多年了,谁知道这是不是呢,说不定......”
他声音压得更低:“说不定是先生的私生子呢,不然老爷怎么跟他不亲呢?你别看先生夫人对他这么好,那都是在做表面功夫,他们见面的时间还没有和我们的多呢。”
另外几人点点头,有人补充道:“而且他看着也没有言川少爷有气质,总是冷着脸,仿佛谁都欠他钱一样。”
“是啊,言川少爷过年还会给我们发红包,大少爷从来就没表示过,抠得很。
看来这个气质还真不是一朝一夕能形成的,虽说这大少很有可能是先生夫人的亲儿子,但看着确实没有言川少爷舒心。”
新来的默默后退了一步,有些复杂地看着平日里一起共事的同事,迟疑道:
“我们这样背后议论不太好吧,况且大少爷走失这么多年,说不定是过得太苦了才导致了现在冷漠的性子,而且这些事情也不是我们能议论的啊......”
有人不耐烦地打断她:“你这么维护他,该不会是喜欢他吧,他连千金小姐都看不上,难道还能看上你?”
新来的被他鄙夷的眼神看得怒火直冒,知道他是因为前几天跟她示好被拒绝后恼羞成怒想要让她难堪。
可她想着自己是新来的,这儿的工资又奇高,她也不想惹出什么事端,只借口自己还有工作没做完先离开了。
她走后,几人说话更加没有遮拦。
“你们说,大少爷是不是因为在外面被虐待了心理变态了啊,听说他的养父是个酒鬼,养母还是个瘫子。”
“没准还真是,你们还记得去年言川少爷带回来的那只白猫吗,我有一次亲眼看见他把猫扔在了地上。”
“难怪那猫后面不见了呢,该不会是被他......”
佣人打了个冷颤,彼此间对视了一眼。
……
沈氏祠堂内,沈老爷子嫌恶地看向沈宴,冷声说道:“今天当着列祖列宗的面,你还要说那些混账话吗?”
沈宴抬头看了一眼排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我就当着他们的面再说一次,我的婚姻没有人能插手,不论是您,”他视线转向旁边站着的夫妻,他的亲生父母,一字一句道:“还是你们。”
周舒月被他冷漠的样子刺痛,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一步。
沈柏清伸手扶住妻子,眼中带了一点不赞同,“阿宴,我们不会干涉你的选择,你没有必要说这些话让你母亲伤心。”
说话间,他打量着和眉眼都和自己极为相似的亲儿子,终究是放缓了声音:“你不在的这几天,我们都很担心你。”
“呵~”沈宴觉得好笑。
“逆子!”沈老爷子看着他这不服管教的样子就来气,手中的佛珠擦着沈宴的眉骨飞出,带出了一道红痕。
“阿宴!”周舒月紧张地上前想要查看他的伤口,可伸出的手在他寂静的黑眸下脱了力,无法再往前一寸。
她红了眼圈,不知道事情怎么就这样了。
这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啊。
良久,她徒然地转身看向沈老爷子,声音透露出悲凉:“爸,您怎么能动手呢,阿宴是我的孩子,你的亲孙子啊。”
沈老爷子也没想到他没有躲,不过想起那小姑娘的惨状,他抬高了声音:“我没有这样的孙子!好好的一个小姑娘被他害成什么样了,我说了,他要是不对人家负责,今天就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进祠堂!”
“那我替他去道歉!”周舒月也来了火气:“等得到那姑娘的原谅我就带着他自立门户!”
“舒月!”沈柏清上前捂住她的嘴,低声道:“爸现在气头上,你说这些干什么。”
“行了,不是说要把我从族谱里面除名?赶快吧。”沈宴牵唇一笑,搭上眉骨上的血迹,竟显得有些邪气。
他看向沈老爷子的眼神锐利,轻笑道:“先是以我的名义把人约出来,出了事又来找我负责,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不过我最近不想陪你们玩所谓的亲情游戏了,这两年我给沈氏创造的价值也不少,应该能两清了吧。”
“阿宴?”周舒月震惊地看向他,仿佛从来不曾认识他,“沈氏集团本来就是我们留给你的啊!”
沈宴点点头:“你说得对,我和你们有血缘关系,你们的财产我确实有继承权。”
沈柏清和周舒月松了一口气,刚要说什么,就听见他道:“不过我只要我一手创办的分公司,其他的你们随意。”
“对了,”沈宴看向周舒月和沈柏清,面色无波无澜:“你们不必对我感到愧疚,因为,我从来没有把你们当做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