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哪里逃?!”
话语间。雪汐身形一闪,竟再次诡异的出现在黑影的身前。
随着长剑的挥下,黑影咬紧牙关,拼命地连续躲闪才不堪地躲过斩击。
可雪汐并未收手,手中长剑更加迅疾,招招直逼要害。
黑影见状,丝毫不敢懈怠,将看家底的功夫都使了出来。
在面对雪汐凌乱的进攻中,黑影的衣袍也被割裂。
月光下,他的面孔也随之显现。
与那通缉图上的模样相差无几。
“秦竹......”
雪汐喃喃自语着什么,眉目间的肃杀之气愈来愈烈。
感受到巨大杀意的秦竹咬破手指在地上迅速绘画着什么,随即一抹血光绽现。
雪汐连撤三步,望着这冲天的血光,冷下眼。
“升天阵......”
看着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秦竹,雪汐无动于衷。
因为她深知这升天阵是消耗寿元来施展的高阶阵法,如若莽撞闯入其中,恐怕会陷入被动。
况且,后方的杀阵还在持续,如若不去处理掉,稍有不慎也会有不利影响。
暗想到这。雪汐将弦月剑收入鞘中,向后方阵法奔去。
话锋一转。
此时的雪汐远远望去,似是注意到在阵眼之中矗立着一人。
待靠近一瞧,雪汐面色坦然地跃下树干,走上前去。
“主管...?”
“哦?小雪。”
“您是瞧见这方才的动静赶过来的?”
“当然。可都瞧见升天阵了,再不来指不定会出大事。”
“也是。”
“升天阵立在何处?”
“后方不过三百尺。”
“嗯。瞧这架势,是发现那八门字宗的秦竹了?”
“是啊。被侥幸他逃脱了。”
“那下次可要当心了,这家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嗯。雪汐谨记。”
“好。你且先回去,我破完那升天阵便也回去歇息了。”
听到这,雪汐眉头微微紧蹙,随后弯腰鞠躬的请求道。
“不知主管可否让我在一旁观摩观摩?”
“...........也好。”
说到这,雪汐便跟在主管的身后往升天阵所处的位置奔去。
当二人抵达时,升天阵已经成型。
血红色的光直冲天际,在夜色中泾渭分明。
主管面色平静,踏出一步。
顿时,周围的空间仿佛被扭曲。
盘旋在主管周围的气旋也已都化为实体将其包裹。
每走一步,升天阵中的血色就被气旋带着,向四处分散。
只见主管右手微抬,摊开掌心。
刹那间,围绕在主管周围的气旋爆开,在升天阵中硬生生地撕开一道豁口。
见状的雪汐瞠目结舌,愣住了神。
“这就是...气甲宗的功法护体吗?”
“恐怖如斯。”
在雪汐的注视下,主管就这样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升天阵的阵眼击破,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如何?”
“不敢轻语评价。”
“哈哈哈。不过也只是早些修炼,再过几年你可比我强。”
“怎会怎会.......”
“好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嗯。”
就在雪汐刚转过身的时候,主管咦了一声,随后凑了上来,细声的询问道。
“今天那小子见到没?”
“嗯?”
“就是那仆人。”
“嗯。见到了。”
“感觉如何?”
“不做评价。”
“啊?为何?”
“在背后议论他人,实属小人。”
“...........这是长辈的问你话。”
“我可不管,你必须给我个说法,不然我就告诉你爹娘,说你在外面.....沾花惹草!”
听到这,雪汐脸色微红,咬了咬嘴唇。
“主管,你怎可搬弄是非。”
“诶,此言差矣。我不过只是想求得一解。”
说到这,主管还不忘嬉闹地挑了挑眉。
“哎。罢了。”
“长相尔尔,不算出众。性格...嗯...性格的话。”
看着眼前雪汐一副为难的模样,主管没忍住的大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不为难你。回去歇息吧。”
“嗯。”
待雪汐离去,主管一人立在原地。
望着月色出了神,嘴中还不忘喃喃的说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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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第一缕阳光在木窗展开时,透了进来。
伴随着一股清香在厢房内四散而开,雪汐也从睡梦中醒来。
她睁开眼,下意识地将目光看向木窗。
直到视线中多出一人。
此时的乾意恰好擦拭完花瓶,转过身的同时与那躺在床榻上衣衫不整的雪汐四目相对。
雪汐脸色绯红,将被褥提高到了脖颈处,细声问道。
“你这时为何会出现在这?”
“主管有交代,清晨必须要给东厢房开窗透气,更换清风花。”
面对乾意一本正经且一气呵成的话语,雪汐也不好刻意刁难,默默地点了点头。
“那还需多久?”
“不到一刻钟。”
“嗯好。”
雪汐说完,蹑手蹑脚地缩回被褥中。
小心翼翼地探出头,静静地看着正站在桌前剪艺着花束的乾意。
“此人,做事好认真......”
心里这么想着的雪汐,脸上更加红润。
也是。
对于她这种常年待在月柔的少女来讲,何时有过与男子共处一室的画面。
这恐怕是雪汐这么些年来头一回。
没过多久,在乾意娴熟的花艺技术下,一束看起来简约而又高雅的花束被他放回了花瓶。
“好了吗?”
面对雪汐突如其来的软糯声,乾意有些意外地抬起了头。
两人的目光再次交接。
可乾意心中毫无波澜,反倒是雪汐有些娇羞地背过了身。
“好了的话还请您出去,在下要更换衣物了。”
“嗯。”
乾意说完,将桌面整洁后便拿着原先的花束和木桶走了出去。
在确定乾意走后的雪汐,慢慢地从被褥中爬了出来,坐立在床榻上,心神不定。
反观另一边的乾意依旧面色平静。
他顺势将木桶中的脏水倒在门前的盆栽中,转身向大庭走去。
刚路过走廊的乾意就注意到前方不远处似是等候多时的主管。
“哟。大傻,今早有没有发生何趣事?”
“并无。”
“当真?”
“嗯。”
“噫!扫兴。”
两人没有太多的话语交际,客套了几句话就在走廊上别过。
来到大庭中的乾意将手中的木桶搁置在一旁的藤架上便向柴房走去。
他站在木桩前,脱下了上衣,露出了满是伤疤的后背和手臂。
短暂的出神后,乾意端起下盘,将木桩上的斧头举起。
随后,娴熟地一手拿柴一手劈柴。
躲在暗处的主管就这样看了许久,面色沉重。
他像是知道些什么,但还是忍住不去说。
或许,这样的生活对于乾意来讲,就是他所期盼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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