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土·环周城】
数月后。
远处,一位身着破洞麻衣的青年正挑着包袱向前走去。
前方不远处,几人缠斗在一块。
一位老者突然跪在地上苦着脸说道。
“大爷,大爷。”
“我求求你,放过小女吧,她真不是有意碰到您的啊,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
青年只是瞟了几眼后便畏首畏尾地从他们身旁穿过。
“大爷啊,求您放过小女吧。”
“滚开!”
话音渐落,老者被那人一掌推开,随即转身就扒开那女子身上的衣物。
女子受惊,猛地推开。
哪料那男子愈来愈猛,直接将女子扑倒在地。
女子尖叫声越来越大,老者也传出痛苦的嘶哑声。
正当男子想将女子身上仅剩的亵衣扒开时,青年迎了上来。
他抓着男子肩膀,一脸微笑的询问道。
“这位兄台,不知。”
“滚开!没看见爷在忙吗?”
“兄台,在下只是想询问一下路。”
青年抓紧的手越来越重,男子吃疼。
起身就是一脚,哪料被青年侧身躲开。
“这位兄台,若是你再继续出手,休怪我下手太重。”
“怎么?”
那人话还未说完,一把小刀就迎了上来。
随着闷哼一声,小刀从他的脖颈处直接穿出。
青年神情丝毫未变,他解下麻衣,径直向倚靠在树旁的女子走去。
青年傻笑一声,将女子拉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将她凌乱的发丝别过耳去,细声说道。
“下次不要从这经过了。这一带本就山匪多。”
“多谢恩公救命......”
身后,老者踉跄爬起,一瘸一拐地从不远处跑来。
他下跪在地,抓着青年的手,热泪盈眶道:“多谢大侠救命之恩啊,陆某身无分文无以回报,来生愿给您做牛做马啊。”
“不必。难不成你们不是本地的?不知这附近一带都是山匪常出没的地方吗?”
“唉。我与小女从小县到这城里来寻亲,哪料路上会遇到个这样的山匪。”
“不知恩公是否也前往这环周城?若是可以能否与我们同行。”老者苦笑的补充道。
青年看了看老者,又望了望女子,无奈长叹后便回应道:“罢了。与你们随行也无碍。”
话闭。
三人就沿着小溪一路往前。
不远处,青年缓缓蹲下身子看着倒映在水面的自己,目光默然。
“方才未知恩公姓名,不知恩公能否告诉小女?”
说到这,身后的女子走上前,静静地蹲在他的身旁。
“姓名......?”
青年紧蹙起眉头,喃喃自语的说道着。
“恩公方才救了小女,小女如今无以回报,但知恩公姓名,日后有机会,必定重谢恩公。”
“可是方才我杀了人.......”
“杀,该杀之人。有何不对?倘若恩公未出手相救,今日小女贞洁不保也是会选择赴死。”
“况且恩公为了救我,杀了那山匪,不也是在替天行道?谁知那山匪今日之后到底是掠女无数,还是抢劫财物?”
青年听到这,本黯淡无光的瞳孔明亮了一圈,紧蹙的眉头也舒缓了许多。
他嘴角微微扬起,看向女子,细声说道:“或许我有些明白了.......”
“在下,乾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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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风谷】
只见远处的山崖上矗立着一位青年,他有着一双蓝色的眼眸,一身红色的锦袍,腰间别有一条显眼的金色腰带。
在背后更是有着一把黑红色的刀。
那刀如长枪一般,能看出有一道明显的分界口。
“师兄,恕轩墨无法担当这刀宗掌门一职。”
“我会去寻找自己所谓的大道,或许那才是我最终的归宿。”
“我已厌倦了刀宗的生活,很向往外面的世界。”
“至于刑门那事我会自行去解决,望师兄不在牵挂。”
名叫轩墨的青年在脑海中回忆着纸上所写的内容,随后大步向前纵身跃下山崖。
他睁开双目迅速贴近峭壁,身上绽出白光,围绕着他的双腿。
一声大喝下,竟用双腿在峭壁上奔跑,发丝飘逸地在风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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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的清晨。
黑暗中,一双似在发亮的蓝色眼眸望着远处的洞口,无奈长叹。
只见,此刻的轩墨从干草上起身向外走去,他微眯着双眼适应着上午略显强烈的阳光。
虽说天气燥热,但由于黑风谷特殊的环境和温度,那股寒意始终退散不去。
所以临近午时的黑风谷还是一如既往的寒冷。
再加上这略显潮湿的洞穴,若非身体强壮,内修刀气之人,恐怕真承受不住这等温差,极有可能染上风寒,寸步难行。
此时轩墨伸了伸懒腰,无意中碰落了系在发间的流苏发簪。
他那一头及腰的墨黑长发也披散而下,富有光泽。
那原本束至耳后的刘海垂了下来,落于两旁肩上,他目光下垂,远远望去倒像个清秀而又羞涩的女子。
那落在地上的流苏显得很华贵,由绸缎制成的丝条与精美玉石被极为精巧地织在了一起。
从制式的样子来看,定不是民间所能制造出来的手艺。
整个流苏,呈现着金色与青色相间的瑰丽。
然而轩墨并未在意地上的流苏,就呆滞地瞧着落在肩膀两侧的发丝。
待轩墨抬起头,望向天空,刚垂下来的手便擦到了系在腰侧的淡黑色刀鞘。
刀鞘朴实无华,除了刻有少许简洁的刀铭外便再无特殊之处。
他垂下头,轻轻地按住刀鞘,手掌朝下。
随后光洁修长的手指猛地并拢,微微弯曲,在左手与刀鞘贴合之处用力,将刀锋微微抽出了一点儿。
一时间,一道寒芒闪过。
刀锋并没有与刀鞘摩擦发出刺耳的响声,相反,却是毫无声息。
正当轩墨想要转身回洞穴时,他警惕地望向四周,叫喊道:“什么人?”
藏匿在四周的山匪被发现后,一个个地走出树后。
他们戴着面具,互相示意后便缓缓走上前。
这时,一人从高空落下,他站在轩墨身后,冷哼一声的说道。
“难不成你不知这是我们的地盘吗?”
那人话音刚落,欲想将双臂合拢,将轩墨禁锢。
谁知轩墨动作迅速竟躲闪开,还不忘给了他一拳。
那脸上有刀疤的中年人怒喝一声,将身后大刀卸了下来,随即大步冲上前去。
轩墨见状,垂刀而立。
刀身仿佛有灵性一般,轻轻地发出了嗡响。
他举起刀身,看着那明净的刀侧。
只在一瞬间,轩墨的身影便模糊了起来、
他人消失在原地,半空中划出的刀气撕裂空气一般,径直向那人冲去,而留在原地的残影也化作白光交织在一块。
随着怒轰一声,白光飞散,洞穴附近的古木和竹子被拦腰斩断,空中飞叶落定,方才欲想上前的几人已是身首异处。
其余人面面相觑,望向刀疤脸,而愣在原地的刀疤脸用着惊愕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轩墨,不屑地吐了一口口水。
只见,轩墨将左手短刀与右手长刀合为长枪,他面露笑容,向前挑衅。
那刀疤脸怒斥一声,再次大步向前跑来。
此时的轩墨迎合而上,他利用长枪不断地消耗着刀疤脸,处处逼其要害,可次次避其要害。
显然刀疤脸也是察觉到了,出刀开始愈来愈快,乃至最后后撤三步,调整呼吸,计划进攻。
“现在一想,从刀宗出来后已数月无人与我热身了,今日就拿你当我的木桩,好生对待。”
“可恶,少瞧不起人了。”
话音刚落,那刀疤脸再次抡起大刀冲向前来。
轩墨拆开长枪,一手拿长一手接短。
随着他嘴角微微上扬,猛然向前。
寒光一闪,刀疤脸腰处也有数道血口绽出、
然而刀疤脸却不以为过,再次发起进攻。
一旁后撤的轩墨仰头大笑,说道。
“你体型壮硕,倘若只会一味的进攻,会让你破绽百出。陷入被动。”
“给我闭上你的臭嘴!”
刀疤脸高高跃起,猛地劈下大刀。
“这一刀可以躲,但,没有必要。”
话闭。
轩墨右手持长刀,硬生生地接住了他所劈下的大刀。
刀身断裂,刀疤脸失重而落。
恰好落在了轩墨已举起的短刀处,血色飞溅。
轩墨转身,将手中短刀上的血振落。
“唉。与其在这浪费时间,真的不如好生的吟诗下棋。”
说到这,轩墨就抬起头,望着远处颤颤巍巍的几人。
“你们几个,谁会下棋?”
话音刚落,几人立马弃刀而逃,只留下轩墨一人留在原地。
“出来吧。从方才战斗你就藏在那,作甚?”
只见,一位身着白色长袍的青年从树后走出,他那墨染般的发丝在风的吹拂下,张扬着,飞舞着,一张俊逸至极的脸庞上挂着一抹淡然清雅的笑意。
“阁下好眼力。”
“呵。瞧你这一副君子般的模样,躲在角落到底作甚?”
“不过就是路过。见阁下刀技过人,引人眼球,才藏于树后,观摩观摩。”
“当真?”
“当真。句句属实。”
听到这,轩墨傻笑一声,回应道:“既然如此,那便信了。”
“在下轩墨,阁下尊姓大名?”
“乾意。”
“那便称呼您为乾兄,如何?”
“罢了罢了,称我乾意便好。”
“可是师兄常日里总说直呼他人姓名不太好,不然还是叫乾兄吧。”
“打住。”
“对了乾兄,瞧你这文质彬彬的模样,你会下棋吗?会吟诗吗?会书画吗?会.......”
“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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