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二被踢飞,却是一点也不敢生气,又一骨碌爬起来。
屁颠屁颠的跑向崔一。
崔一生怕他又说出那个字,抢先低声说道:“我在执行任务,不得透露真名。”
曹老二虽然不明白为啥不能透露真名,还是疯狂点头答应。
“那我应该叫你啥?”
曹老二是个粗人,声音特别洪亮。
崔一恨不得拿块抹布把他的嘴堵上。
“叫我老大就是了。”
崔一指了指许清的方向道:“言归正传,那位是许娘子,是少爷的贵客。
而你手底这帮狗腿子,尤其是这个,得罪了贵人,你应该明白要如何处置。”
曹老二苦着脸,还想求求情,其他人处置了也就处置了,可这曹老二是他婆娘的弟弟。
也就是他的小舅子,平时他婆娘就宠这个弟弟的不得了。
若是处置了,回去还不得闹翻天。
“老大,这人是我家里人,刚刚你那般对他,他也算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能不能就算了?”
崔一:“你家里人?既然是你的家里人,就更应该多加管教。
否则不知哪日又污言秽语的得罪贵人,就不是今天这样喝几口河水就能过去的了。
赶紧处置了,否则少爷那里,我也不好交代。”
曹管事已经把肚子里的水全部吐了出来,他也听见了崔一刚才和曹老二的对话。
知道自己今天是惹到不该惹的人了。
顿时爬到崔一的脚下,痛哭求饶道:“小的知道错了,是小的狗眼不识泰山,求求您放我一马吧。”
崔一:“你应该去求那位许娘子,若是她愿意放你一马,我便可以既往不咎。”
曹管事又狼狈的连滚带爬跑到许清脚下,跪地求饶道:
“贵人,是我狗眼看人低,求求您就把我当个屁一样放了吧,呜呜呜。
我家中上有80岁的老娘,下有几岁的稚童要供养,若是处置了我,一家人可怎么活啊!”
许清觉得无语,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啊……
她笑着问道:“刚才趴在你身上,给你打扇的是你媳妇儿吗?”
曹管事哭声一顿,僵着声音道:“不是……”
许清:“那是你的小妾?”
曹管事:“……也不是。”
许清:“那是你的姘头?”
曹管事欲哭无泪,暗道今天实在倒霉。
他艰难的回答道:“是。”
许清风轻云淡的说道:“那你还是被处置了吧,不过我挺好奇的。你们是怎么处置人的?”
曹管事知道今天逃不过去了,只想出口心中的恶气,他大声辱骂道:
“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个以色侍人的贱人。不就仗着傍了个大腿嘛,等你被玩儿腻了看你还怎么嚣张。”
曹管事骂的大声,崔一耳力好,再加上他一直关注着许清那边的动向。
听见曹管事竟然还敢侮辱许清,他气的一拳打向旁边的小船,船身被打出一个大洞。
“还不赶紧处置了他们,我看你这个船老大的位置也是坐腻了,待我回去禀明少爷,让他换个人来坐便是。”
说完,崔一施展轻功,飞到许清身边,捏住曹管事的嘴,就要拔掉他的舌头。
许清没有阻拦,她可不是以德报怨之人。
血腥的场面许清看的眼睛眨也不眨,她用脚狠狠的碾压着地上的舌头,轻笑出声:
“我的谢谢你夸奖我,毕竟以色侍人说明我长得好看,不好看的就是想以色侍人也做不到。”
曹管事痛的捂着嘴巴在地上打滚,偏偏没了舌头又发不出声音。
曹老二也动作迅速的处置了一众打手,各废一条手臂,再逐出船队。
做完一切,又请了个大夫把曹管事送回家中。
片刻后,许清和崔一还有曹老二坐到了刚才打手出来的屋子里。
曹老二率先说道:“今天多有得罪,人我都已经处置了。
还望许娘子大人不记小人过,曹某人在这给你赔不是了。”
许清:“无事,我只是想问问带货去府城怎么买票算钱,没想到会闹出这么多事来。
您手底下管事的人还是应该挑选一下的,否则说不定会错过许多生意。”
曹老二心中不屑,他倒是很赞同他小舅子刚刚说的,不就是仗着抱上大腿了嘛。
还错失生意,一个女人,能有多大的生意?
还真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面上却是恭敬的道:“许娘子说的是。”
没办法,崔一在这看着呢,这可是少爷身边的人。
“不知许娘子带的什么货?咱们有两种收费方式,第一种是按照货物价值1\/15抽取运费,第二种是按重量收费。1石20文的运费。”
许清:“陶瓷类的,怎么收费?量大有不有优惠?”
曹老二:“那我推荐您选货物价值1\/15抽取运费,陶瓷的东西比较重。”
许清思考了片刻,1石等于120斤,她的蹲便器最多也就二三十斤一个。
也就是说4个蹲便器才收20文,若是按曹老二说的。
一个最便宜的蹲便器就要抽取10文,还是按重量给运费划算一点。
“我按重量给运费,对了,你还没说量大有不有优惠呢。”
曹老二嘴角抽搐,考虑到崔一在一旁盯着,他只得恭敬的回答道:
“当然有了,只要超过20石就可以按照15文1石的价格算。”
许清满意的点点头:“我若要坐船,带着货直接来找你就可以了是吗?”
曹老二心里咆哮,他平时这么忙,怎么可能一直在码头守着?
那还要管事的干嘛?
今儿也是因为码头上有他安排的人手,看情况不对跑来通知他。
他才能来的那么及时。
“嗯嗯,您到时候来了码头,随便找个人说一声就成,我会交代好他们的。”
许清看着态度恭敬到不行,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狗腿的曹老二。
这才体会到了权利带来的快感,这世道就是这样,人会因为你看起来穷,没有地位,更加欺负你。
发现你比他厉害,就能立马放下脸面来讨好你。
若是她能爬得更高,县令夫人不敢对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若是她能爬得更高,曹管事也不敢随意的辱骂她。
还有那崔家,若是她能将生意做到大江南北,甚至成为皇商,这些人又有何惧?
以往她只想赚些钱,让家里人日子好过一些,平平淡淡的生活。
今天她的心态却产生了一些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