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姬直接当着他的面翻了一个白眼,“你好意思提亲爹,你到了京城,你最好不要跟别人说你是小凡的亲爹,以免连累了小凡的名声!”
“是是是……”嘴里答应的爽快,心里却不以为然。
华姬也不在乎他听没听进去,反正把人带进京城就是为了不让他给小凡惹事的。
到时候让人看着他,又远离田家与马家的人,看他还怎么作妖。
要是他真的妨碍到的小凡的前程,她不介意让小凡每年给他上一点供奉,免得在这人世界受罪。
华姬在他乐得跟个傻子似的,往他嘴里丢进去一颗红色丹药。
等他反应过来想要抠喉,丹药早就融化进入他肚子里。
李博宽抠得满脸通红,眼神惊恐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是让你安份一点的话,你去京城的事,你要是告诉马家和田家的人,你就别想得到解药!若你安安份份回到京城,我自会给你解药,可是明白?”
李博宽打从内心就怕这个小不点,“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骗我!”
华姬冷呵一声,“你觉得你有什么可值得我骗的?”
李博宽垂眸点头,“我知道了!我不告诉他们!”
面对华姬他是一点侥幸心理都没有。
华姬风他这么识趣的份上,倒也没打他,当着他的面,眨眼间消失在院子里。
却不知这一举动比打他一顿更加有效。
华姬要带走李博宽去京城的事,不能告诉马家和田家的人,可村长还是要说一声的。
在山上提了一头野猪来到村长门前,“砰砰”拍着院子的大门。
“谁啊,大半夜敲门的!”村长披着外衣,嘴里骂骂咧咧走出来。
华姬个子矮,村长透过门缝没看到人,正要张骂人,她开口道,“村长,是我华姬!”
村长疑惑打开门,垂眸说道:“华姬啊,这么晚有事?”
“先让我进去再说!”
村长刚身让她走进来,可当看到她小小的人儿拖着比她大几十倍的野猪时,惊得目瞪口呆,双腿都打着摆子。
“华姬啊,你怎么弄了头野猪过来啊?”
“村长,我是过来跟说你一声,后天我四姐他们一家要跟我去京城了,李博宽我也要带走。”
听到李博宽也要走,皱了下眉头,“你怎么也把他给带走啊,这不是给你们添乱吗?”
华姬摇头道:“我爹听说他在村里被马家和田家的人撺掇着坏事,怕他会连累小凡,所以要把他带走到京城看着。”
村长思索片刻,觉得这样也好,小凡以往可是要做官的,自是不能让他给坏了名声。
“那行,你爹说得也对,马家和田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华姬见村长冻得瑟瑟发抖,就没和他多说了,指着地上的野猪说道:“这是在山上打的,就留给你了,我们去京城了,村长就帮我们家看看房子。”
村长板起脸,“拿走,拿走,这可是能卖银子的,小琛和小凡读书可是要花很多银子的!”
华姬没吱声,瞬移离开,对他说道:“村长,我家房子就有劳你帮看着了!”
村长叹了口气,转身回屋把儿子给叫了起来。
石明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眼睛都没完全睁开,哑声问道:“爹,大半夜的,啥事啊?”
牛老太也跟着醒了过来了,“老头子,刚才是不是华姬过来了,我怎么好像听到她的声音了?”
村长点点头,“是那丫头过来了,送来了一头野猪,他们后天和盈盈那丫头一家顺带把李博宽也给带去京城,这事你们知道就行了,可别在外面乱说。”
“老头子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把李博宽也给带去京城啊?”牛老太想想老姐妹,就一顿愁。
“说是怕他在家连累小凡的名声,这事出去不要对人说就行了,别人问你就说不知道。”
石明整个人还懵的,刚才他没听错吧,华姬给他们家送了一头野猪?
脑海里的那点睡意,瞬间清醒,不太确信再次问道:“爹,你刚才说,华姬送来一头野猪?”
“嗯 ,明儿一早,我们父子悄悄拉去镇上卖了!”
牛老太怕他们父子拉不动,出声道:“我也一道去吧!”
“不用,我们两个就行了!”村长话落后,想了想再次对石明叮嘱道:“这事你可别跟你媳妇说,不然又跟你闹要拿银子给她娘家!”
村长对这个儿媳也是一阵头疼,随着小石头越来越大,她就仿佛不当这里是家一样,三天两天就回娘家。
对侄儿比对他亲儿子还要好。
明明他儿子结婚那几年不是这样的啊,怎么如今变成这样了。
牛老太提起大儿媳脸顿时沉下了脸,“她最好死在娘家别回来,农忙时不回来,等家里的活忙完了,才回来,是想让别人伺候他吗?”
她是越说越恼火。
石明脸色也不太好看,他媳妇上次无意之中看到小石头脖子上的玉佩,想要拿走,小石头死活不肯,她这才怒气冲冲回了娘家。
还好爹娘不知道这事,不然还得有得闹。
华姬回到山脚下的房子,刚进到院子,就看到地上躺着几个黑衣人。
“查清了没?”华姬没头没尾问了一句。
白老怪正疑惑着,景云庭出现在他的身边,脸色严肃,“这些都是普通人,像是长期被人控制住,可以让前辈看看。”
“看什么啊?”白老怪还是一脸懵。
景云庭指着地上了黑衣人说道:“这些你和会姬也碰到过了吧?”
白老怪走到昏迷的黑衣人旁了看了一眼,“长期被人喂了药。”
“这就有点奇怪了,景云真并不会药,那这些黑衣人是景云真的人还是暗阁的?”景云庭很早就发现了,景云真与魔族的关系,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
可暗阁中很多阵法又是她布下了,她所图的到底是什么,难道只是黑符?
“不管是什么,后天我们都要走了,白老怪把他们身上的毒解了,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来。”这些似乎都是普通人。
华姬对于这些黑衣人根本就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她这次回来就是不想刘家村再次形成一个怨阵,从而把周边的村子都祸害了。
刘家人村和松井村以及京郊的那个村子都不一样,刘家村与周边的村子挨得很近,一旦怨阵开始,附近的村子都无活逃脱得了。
华姬发话了,白老怪只能老老实实干活。
景云庭在一旁给他打下手。
家里长时间不住,他们就在院子里将就一个晚上,谁也没进屋里。
第二天,李盈盈做好了早饭端了过来,看到华姬躺在瓜棚下的竹床上,肚子上盖了一张毯子。
她一进来,景云庭就醒了,对着李盈盈指着华姬的位置,轻轻摇头。
李盈盈放下早上刚做好的肉包子,蹑手蹑脚出了院子。
她知道华姬不喜欢别人吵她睡觉,也就没有再把她给吵醒。
等华姬醒来时,包子都凉透了。
她也不嫌弃,抓起来就吃,迈着着短腿来到白老怪身边,抻着脖子看他在碾草药。
两个腮帮子鼓鼓的,嘴里含糊不清,“等样了?”
白老怪睨了她一眼,没好气冷哼一声,她倒好,吩咐完倒头就睡,他一个晚上都没睡,也不知道是为了谁。
华姬不知道白老怪在闹小情绪,以为这毒不好解,嘴里嚼着包子转身走开。
这可把白老怪气得半死,药也不碾了,双手环胸,气呼呼坐在竹椅子上。
景云庭见了啧啧称奇,但也不敢说话,他可不敢惹华姬这个女魔头。
黄昏时,华姬从山上下来,院子里只剩下景云庭,白老怪和那几个黑衣人不知去向。
华姬在院子里扫了一眼,轻声问道:“人去哪了?”
景云庭双手一摊,“不知道哪去了,不过他是把黑衣人带走的,想必是有什么发现了吧!”
华姬点了点头,没再追问,她知道白老怪不会无缘无故带走那几个人,定是有他想做的事。
果然,白老怪趁着夜色回到双桥村,华姬在屋顶的脊梁躺着等他。
白无怪悄无声息坐在他的一旁,“那几个我放走了!”
华姬眼睛依旧是闭着,“怎么回事?”
“那些人都是一些普通的孩子,从他们成年后就被喂养一些药,老夫把他们体内的毒解了之后,他们慢慢清醒过来,对于他们做过的事,根本一无所知,通过搜魂得知,这些人都是从一些村里挑选抓走的。”
“至于是谁抓走的,从他们的记忆中根本搜不出来,但可以肯定的是,还有很多这样的人替他们做事。”
华姬点了点头,表示她知道了,“这事回去跟林风说一声吧!”毕竟还担着一个国师的身份。
次日天刚亮,景云庭把他的马车拉出来,一行人在李盈盈的门口等着。
林阳德赶着驴车从院子里出来,要不是华姬提醒,李盈盈差一点都想把东西全部打包带走了。
“走吧!”
华姬让景云庭赶赶着马车先走,李博宽坐驴车。
“四姐夫,你去敲门。”华姬绷着一张脸,李盈盈见她这样子也不怎敢跟他说话。
双胞胎缩在她的怀里,眼神怯怯看着华姬。
李博宽兴奋得一个晚上都没睡,收拾好包袱靠在大石上打盹,听到拍门声,瞬间清醒了过来。
声音兴奋,“来咯,来咯!”打开院门,伸出脑袋,急切问道:“四妹夫,是不是要走了?”
林阳德面无表情点了点头,“东西可是都收拾好了?”
李博宽拍了拍扁塌塌的包袱,笑着说道:“没带什么东西,到京城再买吧!”
“那先上车吧,华姬等不及了!”
“矣……”
李博宽上车见到华姬冷冰冰的样子,即刻收起笑脸,缩在一个角落里。
“你少作妖,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李博宽拼命摇头,他清楚华姬是能说到做到的人。
华姬瞥了他一眼后,对林阳德叮嘱了一番后,飞身到前面的马车去。
驴车内的李博宽顿时松了一口气。
华姬带着李盈盈他们一家四口再加上李博宽也走不快,慢慢悠悠的,天黑刚好到了阳县。
景云庭再一次带着他们住进客栈里。
张厨子看到华姬眼睛都亮了,“小华姬,你来啦!”
“张叔!”华姬还是比较长厨子的,最主要的是他做饭好吃,大大满足了华姬的味蕾。
景云庭也想起了华姬之前吩咐他的事,把张厨子叫到一旁,“张叔,上次写信给你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张厨子犹豫了一会,欲言又止。
“张叔有话你就直说,我们认识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
“东家,那小二也跟着一道去吗?”
“他要是想去就一起呗!”反正他开客栈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不然像他这样三年都没有一个客人,早就饿死了。
“要是小二也一道去,我就跟着一起去,他留在这里我也不放心!”
景云庭哑言失笑,没想到让张厨子纠结了这么久是因为小二啊!
“那行,我把他叫上,把这里的客栈关了,你也不必担心了,华姬很喜欢你做的话,往后你就名留在他们家做饭,李家老夫人你是见过的,很和气的一个人。”
“东家我明白的!”
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华姬得知张厨子和小二也一道去京城,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不过心里很是开心。
路上有了张厨子的加入,李盈盈他们不用再啃干粮,有一口热乎的吃。
连续赶了一天的路,华姬找了个树林停下来休息。
张厨子洗锅做饭,李博宽像个大爷似的等着人伺候。
华姬运用灵力隔空把他拎起来甩到一边,“在我这里当什么大爷,干活去……”
李博宽害怕华姬,一声不吭吭,自觉去捡了一些干柴回来。
李盈盈见状笑了着对林阳德说道:“我这个大哥啊,也就是华姬能治得了他,不然他还真的就等着坐在那里让别人给他端吃的。”
林阳德小声说道:“他以为小二是家里的下人呢!”
李盈盈嗤声,“还没到京城呢,就摆起款来了!别到时候连累了小凡!”
“你放心吧,爹让他去京城,肯定是会让人看着他的。”
看穿李博宽那点小心思的不止是林阳德,华姬更是了解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他以为是去京城享福,那得要看华姬给不给他这个面子了。
吃过饭后,夜幕降临,晚上的夜露重,穿着单衣还是有点受不了,只能猛的往火堆填柴。
白天林阳德要赶车,他早早躲到驴车里睡着了。
李博宽自以为所有的东西都要去京城去买,厚一点的衣服都没带,只能让他坐在火堆一旁守夜。
他抱着双膝差一点就睡着了,突然被一声巨响给吓醒。
惊恐道:“发生什么事了?”
华姬飞到半这望着远处传来巨响的方向,景云庭飞到她的身边跟着看远处。
“前面好像有打斗声,要不去看看?”景云庭望着前面的那个方向感觉很熟悉。
还没等他说出来,华姬就直接说了,“那是景云真之前直接想要拿小孩祭阵的地方。”
“会不会是景云真?”
华姬摇头,她也不太确定,“前面并没有灵力波动!”
“你留在这里,我去看看!!”
华姬拦下他,“你留在这里,我去看看!”
一路上不说话的白老怪来到华姬身边说道:“你们去吧,这里我还能看着。”
华姬朝着他点了点,带着景云庭瞬移到前面打打斗的地方。
他们先是落在一棵树杈上,之前景云真布阵的那个院子灯火通明,即使是黑夜,他们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难怪刚才发现那么大的声音了,原来有一半的房子全都塌了。
一对二啊,打斗挺激烈的。
华姬正欣赏着,慢慢得,她觉得这三人都很眼熟,戳了戳一旁的景云庭问道:“你有没有觉得这这几个人很眼熟?”
景云庭冷笑,“何止是眼熟,其中一个还是交过手呢!”
慢慢的,华姬记忆回拢,“哦,原来是师徒会面啊!不过这花学真也不行了,连两个徒弟都打不过。”
“这人想必在修仙界时修为就不怎么样,下到人界修为肯定会大跌,打不过两个徒弟有什么奇怪的。”
花学真抹去嘴角的血迹,冷冷笑了笑,“好啊,真是好啊,你们两个逆徒……”
冷面男子根本不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挥着剑朝他攻击,“我呸,谁跟你是师徒,从你不管师母的死活的时候,你就不再是我师傅!”
花学真躲过他的攻击,问一旁的书生男子,“言落,你也是这么想的?”
“二师弟说得对,你不配为人师。”言落紧紧握着手中的剑。
自从他们离开了西北后,提着容洁的头去祭拜的师母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慢慢才发现他们那个人面兽心的师傅,并不是真的疼爱容洁,那只是一他一个药炉子罢了。
因为他们身边有了更好的药人,所以他们逃过了一劫,明想着回师门提醒一下其它师兄弟,没想刚路过顺宁府就被这小人给发现了。
言七的武功比言落要好一点,刚才交手的时候发现花学真受了很得的伤,他们才可以伤得了他,不然这地方就是他们师兄弟二人的埋骨之地了。
“大师兄,跟他废什么话,他受了重伤,我们一起把他给拿下。”
花学真惊讶,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言七,没想到你的武功到了如此地步,若你回来,为师可以不计较你杀了容洁的事。”
“哼,容洁可不是我们杀的,她身怀剧毒,我怎么可能杀得了她!”言七实话实说。
花学真脸色突变,“什么,那是何人杀了容洁?”容洁的死,他自是心疼的,毕竟很难再找到这么好的药人了。
他拖着重伤的身体来找他们也是想拿回容洁身上的那些毒,如今却来告诉他,不是他们所杀……
“不知!师妹的性子你又不是知道,她任性离开我们,等我们找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言落的话真真假假,让花学真也分不清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可对于容洁的性格他也算是了解了,这么任性也是他纵出来的,言落所说的事极有可能发生。
“既然你们都不愿意跟为师回去,那你们就永远留在这里吧!”花学真没有耐心再跟他们在这里遛弯子。
调动着身体的灵气开始朝着言七他们攻击。
言七即刻拉着言落后退,两人对视了一眼,“果然如此!”
言七把容洁的人头送到了师母的坟前,已完成了他的目标之一,如今能不能替师母报仇只能看天意了。
两个普通人根本打不过拥有灵力的修士,那带灵力的剑气朝着他们落下时,他们已经做好了以命相挡的打算。
却没想到那一道剑气在他们的面前就此消失了。
花学真也很疑惑,大声吼道:“本座在此清理门户,还望不要多管闲事。”
华姬瞬移到半空之中,“如果我偏要呢,你又奈我何?”
“如此,那你就便死吧!”花学真还没看到华姬就口出狂言。
“花学真你的口声可真大啊……”华姬落到言七他们的面前。
花学真看清面前的人是谁后,连连后退,脸上的惊恐之色一闪而过,“你怎么会在这里?”
华姬顿感好笑,怎么这些人都喜欢问这个问题,“你在这里,你为什么不可以在这里?”
言落见到华姬一脸惊喜,他们的命算是保住了!看来这位前辈真是他们的贵人啊!
有华姬在,他们师兄弟二人很识趣退出战场,找了安全的角落疗伤。
花学真知道他打不过华姬,心里已经在想着要怎么逃了。
华姬见他眼神游离,迅速打出几道灵力,布下了一个结界,“想要逃!”
花学真咬牙切齿道:“我们二人并无仇吧,何不放我离开。”
华姬双手环抱,好整以暇似笑非笑盯着他,“你还没老到那个地步吧,京郊的事你忘了?敢算计我,上次让你逃了,这一次,你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花学真脸上一松,“那是你与景云真之间的事,我也是被她逼的!”
华姬不为所动,那眼神要跟看了一个傻子似的。
花学真一咬牙一跺脚,“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景云真手上的黑符你能弄能,或许我能放过你一回。”
“不可能!”花学真一点都没有拒绝了。
那个疯女人的身上和黑符比她的命看的还重要,连暗阁的人都拿不到她手中的黑符,他凭什么可以拿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