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曰:
淮南谋乱,野心膨胀,祸起萧院。阴谋欲倾宗庙,终昭败、苍生皆叹。武帝威明决断,令奸佞消散。念往昔、同室操戈,骨肉相残寸心断。
西南远域宏图展,意踌躇、壮志冲霄汉。开疆拓边宏略,茶马道、汉威传遍。岁月悠悠,千古兴亡,史篇常看。但记取、天下安澜,盛世当长灿。
华夏历2575年,淮南王府中弥漫着一股紧张而诡谲的气氛。淮南王刘安与宾客左吴等人日夜密谋,那跳动的烛光仿佛也在为他们的密谋而颤抖。
在那昏暗的密室里,摊开着详细的地图,刘安和他的党羽们正紧张地部署着军队进攻的路线。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野心和决绝,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在前方招手。
而此时,从长安来的使者带来的消息,成为了刘安心情的晴雨表。若是使者说“皇上没有儿子,汉室无人治理”,刘安便会喜上眉梢,仿佛这是他等待已久的绝佳时机;但若使者说“汉廷治理有方,皇上有儿子”,刘安则会怒发冲冠,认定这是虚妄不实之词,是对他野心的一种打击。
在这紧张的局势中,淮南王召来了中郎伍被,欲与其商议谋反之事。伍被,这位忠诚而又明智的臣子,在面对刘安的疯狂想法时,心中充满了忧虑和无奈。
伍被看着淮南王那狂热而扭曲的面容,沉重地说道:“大王,您怎么能说出这种亡国的话呢?如今的汉室虽有波折,但根基稳固,百姓安居乐业。您如此妄动,只会带来灾难,我看到宫中已长满荆棘,露水沾湿衣服了。”
淮南王听了伍被这番直言,顿时大怒。他的双眼瞪得滚圆,额头上青筋暴起,怒吼道:“伍被,你竟敢如此忤逆本王!”随即,他下令囚禁了伍被的父母,并将伍被关押起来。
那冰冷的牢房中,伍被独自沉思,心中满是对国家命运的担忧和对家人的牵挂。而牢房外,刘安的谋反计划却在紧锣密鼓地推进着。
三个月的时光匆匆而过,刘安的野心愈发膨胀,他又想起了被关押的伍被。他心想,或许伍被已经想通,能够支持他的大业。于是,他再次召来伍被询问。
伍被被带到刘安面前,他的面容憔悴,但眼神依然坚定。刘安急切地问道:“伍被,这三个月,你可想清楚了?本王的大业即将开启,你是否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伍被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大王,从前秦朝无道,极度奢侈暴虐,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想造反的十家当中有六七家。高皇帝在行伍中崛起,立为天子,这就是所说的利用对方的过失和可乘之机,趁着秦朝灭亡的时机而行动。”
刘安不耐烦地打断道:“这些本王都知道,你直说当下!”
伍被继续说道:“如今大王您看到高皇帝取得天下容易,难道单单没看到近代的吴、楚吗!吴王拥有四个郡的封地,国家富足,百姓众多,计划已定,谋略已成,发兵向西进攻。然而,在大梁被攻破,军队向东逃窜,自身死亡,祭祀断绝。这是为什么呢?实在是因为违背天道而不懂得时机啊。”
刘安皱起眉头,反驳道:“本王与吴王不同,本王准备充分,定能成功。”
伍被摇摇头,苦口婆心地劝道:“大王,您错了。现在大王您的军队,人数还不及吴、楚的十分之一,而天下安宁的形势,却是吴、楚作乱时的万倍。如今的汉室,政治清明,百姓拥护,您若执意谋反,无异于以卵击石,最终只会落得身败名裂,家族覆灭的下场。”
刘安怒喝道:“够了!伍被,你如此胆小怕事,休要再劝。本王心意已决,定要成就一番大业。”
伍被神色凝重,再次向淮南王进言道:“大王不听从我的计策,我现在就仿佛看到大王您抛弃拥有千乘马车的君主地位,接到那赐死的诏书,在东宫先群臣而死。”
淮南王闻言,颤抖着站起身来,眼神中充满了不甘。这位威风凛凛的诸侯王,此刻内心陷入了极度的挣扎之中。
刘安有个庶子名叫刘不害,他虽是长子,年龄最大,却得不到刘安的喜爱。那王后和太子更是对他百般冷落,不把他当作儿子和兄长看待。在这冰冷的王家庭院中,刘不害饱尝了人情的冷暖。
刘不害有个儿子叫刘建,此子才能出众且极具勇气。长期以来,刘建对太子的所作所为怨恨至极。终于,他暗中派人告发太子谋杀汉中尉之事,此事很快便交由廷尉审理。这一消息如同一颗巨石投入湖中,在淮南王府激起了千层浪,刘安为此深感忧虑。
在那烛光摇曳的密室中,刘安紧锁眉头,再次询问伍被:“您认为我起兵反汉可以吗?”
伍被微微摇头,目光坚定地说道:“不可以。我听说吴王非常悔恨叛乱,希望大王不要重蹈吴王的覆辙。”
刘安一听,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大声吼道:“吴王哪里懂得造反!汉朝的将领一天中有四十多人经过成皋,如今我截断成皋的通道,占据三川的险要之地,召集崤山以东的兵马,像这样起兵举事,左吴、赵贤、朱骄如都认为成功的可能性有九成,唯独您认为有祸无福,为什么呢?果真像您说的那样,就不能侥幸成功吗?”
伍被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大王啊,您只看到了眼前的形势,却未看到背后的大势。吴王当初起兵,看似兵强马壮,但其内部人心不齐,策略失误。如今汉朝国力强盛,兵精将勇,且民心所向。您若贸然起兵,无异于以卵击石。”
刘安瞪大了眼睛,反驳道:“我淮南国地大物博,兵源充足。只要我们行动迅速,定能打汉朝一个措手不及。”
伍被长叹一声:“大王,战争并非仅仅依靠兵力和地势。汉朝的统治根基深厚,一旦我们起兵,必然会引起天下共讨。且不说战场上的胜负难料,就算我们能取得一时的胜利,又如何能长久抗衡整个汉朝的力量?”
刘安陷入了沉思,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中的犹豫如同潮水般起伏。
此时,窗外的风悄然吹过,吹动着树枝在窗纸上投下凌乱的影子。伍被继续劝说道:“大王,起兵造反乃是万不得已之举,一旦失败,不仅您自身难保,还会连累整个淮南国的百姓。您难道愿意看到生灵涂炭,百姓遭殃吗?”
刘安停下脚步,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远方,喃喃自语道:“难道我就只能坐以待毙,等待那未知的命运吗?”
伍被走近刘安,言辞恳切地说:“大王,此时应以隐忍为上。我们可以寻找机会向朝廷表明忠心,消除朝廷对我们的疑虑。同时,加强国内的治理,让百姓安居乐业,使淮南国更加繁荣昌盛。如此,方能保得长久平安。”
刘安沉默不语,许久之后,他疲惫地挥了挥手:“让我再好好想想。”
伍被又道:“大王,如今局势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涌动。如果实在迫不得已,我有一条愚笨的计策。当今各诸侯没有二心,百姓也没有怨气,您可以伪造丞相、御史的奏书,建议迁徙各郡国的豪强和财产丰厚的人到朔方郡,大量征发士卒,紧急约定会集的日期;又伪造诏书,逮捕诸侯的太子和宠臣。这样一来,百姓就会怨恨,诸侯就会恐惧,然后派遣能言善辩的人去游说他们,或许能侥幸有十分之一的成功机会吧!”
刘安听着伍被的计策,眉头紧皱,在庭院中来回踱步,许久之后,才缓缓说道:“虽然,我认为不至于这样。但,这办法可行。”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决定放手一搏。
于是,在那幽深的王府密室之中,淮南王秘密制造了皇帝的印玺,丞相、御史大夫、将军、军吏、中二千石及附近郡太守、都尉的印信,以及汉朝的使节。每一道工序都在紧张而秘密地进行着,仿佛在黑暗中编织着一张巨大的阴谋之网。
刘安不仅准备了这些,还谋划着更为凶险的一步。他打算派人假装犯罪西逃,投奔大将军卫青,一旦卫青发兵,就立即刺杀大将军。他深知,卫青乃是朝廷的重臣,掌控着重要的军事力量,若能将其铲除,自己的谋反之路将会顺畅许多。
在密谋的过程中,刘安咬牙切齿地说道:“汉廷的大臣,只有汲黯喜欢直言进谏,坚守气节为义而死,难以用不正当的理由迷惑他;至于游说丞相公孙弘之流,就如同揭掉蒙布摇落树叶一般容易!” 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权力的渴望和对朝廷大臣的轻蔑。
然而,淮南王想要征发国内的军队,又怕丞相、二千石官员不肯听从,这成为了他心头的一块巨石。为此,他再次与伍被谋划,决定先杀掉丞相、二千石官员,以扫除起兵的障碍。
在一个阴沉的夜晚,淮南王府内灯火昏暗。刘安与伍被相对而坐,低声商议着具体的行动计划。
“伍被,此次行动务必小心谨慎,不能走漏半点风声。”刘安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低沉。
伍被微微点头,“大王放心,臣已安排妥当。只是这其中变数颇多,还需从长计议。”
刘安目光坚定,“顾不得那么多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与此同时,他们还打算让人穿上追捕盗贼的士卒的衣服,手持紧急军书从东方来,高呼“南越军队攻入边界了!”想要借此发兵。
一切都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淮南王府沉浸在一片紧张而诡异的气氛之中。
这一日,廷尉下令逮捕淮南王太子,消息如疾风般传入淮南王府。淮南王闻此,惊怒交加,立即与太子密谋对策。
“父王,如今局势危急,朝廷既然已对儿臣动手,想必很快就会查到父王身上,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太子刘迁急切地说道。
淮南王紧皱眉头,目光中透着决然:“吾儿所言极是,召集丞相、二千石官员,杀之而后起兵!”
命令传出,丞相闻召匆匆赶来。然而,内史与中尉却未现身。淮南王心中暗忖:只杀丞相一人,恐难成大事,遂暂且放过了丞相。
此时的淮南王府,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淮南王在起兵与隐忍之间犹豫不决,谋反的计谋尚未最终确定。太子刘迁见父王踌躇不定,心中焦急万分,一时冲动,竟拔剑自刎,以死相谏。然而,天不遂人愿,太子自刎却未死。
在这混乱之际,伍被独自来到官吏处,告发了他与淮南王谋反的情状。官吏们如临大敌,迅速行动,逮捕了太子、王后,包围了王宫。一时间,王宫内外,戒备森严。
官兵们展开了全面的搜捕,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誓要将淮南王在国内参与谋反的宾客一网打尽。经过一番严密的搜查,终于获取了谋反的确凿证据。这些证据被快马加鞭地送往朝廷,呈于武帝面前。
武帝得知此事,龙颜震怒,将此事交由公卿大臣处理。同时,派遣宗正手持符节,前往淮南处置淮南王。然而,宗正的队伍尚未抵达淮南,十一月的寒风中,淮南王刘安在绝望与恐惧中自刎而死。
王后荼、太子刘迁被依法处死,所有参与谋反的人皆被灭族。一时间,淮南之地,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在这场风波中,有两个人的命运也被推到了风口浪尖,那便是伍被和侍中庄助。
伍被平素的言辞中,多有称赞汉朝之美的话语。武帝心生怜悯,想要饶他一命。
朝堂之上,廷尉张汤却据理力争:“陛下,伍被首先为淮南王谋划反叛之计,此乃大罪,不可赦免!若今日饶他不死,律法的威严何在?日后若再有此类谋逆之事,又当如何处置?”
武帝听了,陷入沉思。
张汤继续说道:“伍被之罪,证据确凿。若不严惩,难以服众。律法乃国家之基石,不可因一时之仁,而动摇根本。”
最终,武帝点了点头,伍被被依法诛杀。
侍中庄助也因与淮南王结交甚密而被牵连。庄助向来与淮南王私交甚好,淮南王也曾用厚礼贿赂于他。武帝念其罪行较轻,有心饶恕。
张汤再次站了出来,言辞激烈:“陛下,庄助身为侍中,出入宫廷,乃是陛下的心腹之臣。他却在外与诸侯私下交往到如此程度,若不杀之,日后群臣效仿,朝纲必乱,朝廷将无法治理!”
武帝心中一震,深知张汤所言不无道理。最终,庄助也被斩首示众。
这场由淮南王刘安掀起的叛乱,以血腥的结局告终。它如同一道惊雷,震醒了那些心存异念的诸侯,也让大汉王朝的统治更加稳固。然而,在权力与欲望的交织中,又有多少无辜的生命成为了牺牲品,又有多少家庭因此支离破碎。
衡山王上书武帝,请求废掉太子刘爽,立其弟刘孝为太子。这道奏折如同一颗投入湖水的巨石,激起层层涟漪。
刘爽得知此事后,怒不可遏,他深知一旦太子之位易主,自己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于是,他绞尽脑汁,决定反击。他派出了自己的好友白嬴奔赴长安,怀揣着一封密函,那是他给予刘孝致命一击的武器。
白嬴快马加鞭,一路风尘仆仆,终于抵达长安。他呈上的奏书中写道:“刘孝制造兵车、打造箭镞,心怀不轨,更有甚者,他还和父王的御者通奸,道德败坏。”这每一个字都如利剑,直刺刘孝的要害。
然而,大汉的土地上,波澜从未平息。此时,有关官员正在全力追捕参与淮南王谋反的人。命运的丝线,在不经意间交织。在衡山王儿子刘孝的家中,竟意外抓到了陈喜。官吏们立刻弹劾刘孝窝藏罪犯,这一罪名,犹如泰山压顶。
刘孝在得知“法律规定:先自首的,可以免除其罪”后,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他决定放手一搏,先自首了他所参与谋反的枚赫、陈喜等人,妄图以此求得一线生机。
此事迅速传遍朝堂,公卿大臣们群情激愤,纷纷请求逮捕衡山王,依法惩处。衡山王闻风,自知大势已去,在绝望之中自刎而死。王后徐来、太子刘爽以及刘孝,都未能逃脱命运的审判,被斩首示众。而那些参与谋反的人,皆被灭族,一时间,血腥之气弥漫。
在淮南王、衡山王这两起大案中,所牵连被牵引的列侯、二千石官员、豪杰等,不计其数。无数的家庭支离破碎,被处死的多达几万人。每一个名字的消逝,都像是汉室天空中一颗流星的陨落。
夏四月,阳光试图穿透阴霾,朝廷大赦天下。仿佛是上天的一丝怜悯,想要给这片饱受创伤的土地带来些许慰藉。
丁卯日,立皇子刘据为太子,这个年仅七岁的孩子,承载着汉室的未来与希望。
同年,边疆又燃起战火。匈奴一万多人如恶狼般入侵上谷郡,烧杀抢掠,百姓们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他们如风卷残云般,杀死数百人,带来了无尽的悲痛。
数年前,张骞回归大汉,向武帝详细讲述他在西域的传奇经历。
“陛下,臣此次西行,历经千辛万苦,归来后对西域各国的风俗民情有了诸多了解。”张骞微微躬身,开始了他的叙述。
“大宛位于我朝的正西方向,约相距万里之遥。那里的百姓风俗与我朝大不相同,他们习惯于定居生活,以农耕为业。且大宛盛产良马,那些马剽悍神骏,奔跑起来汗水犹如鲜血一般,令人称奇。大宛国内有城郭房屋,其建筑格局与我大汉竟有几分相似。”
武帝微微点头,神色中透露出对这些新奇事物的浓厚兴趣。
“大宛的东北方向乃是乌孙,东面则是于窴。于窴以西,水流皆向西注入西海;以东的水流则向东汇入盐泽。那盐泽的水在地下悄然潜行,而盐泽的南边,据臣推测,便是滔滔黄河的源头所在。盐泽距离长安大约五千里之遥。”
张骞顿了顿,继续说道:“匈奴的势力范围在盐泽以东,一直延伸至陇西长城。其南边与羌人交界,阻断了通往我大汉的道路。乌孙、康居、奄蔡、大月氏,这些都是游牧之国,他们随着牲畜的迁徙而居,风俗与匈奴颇为相似。”
“再往西南,有一大夏。大夏在大宛的西南面,其风俗与大宛相同。臣在大夏之时,曾见到来自邛地的竹杖和蜀地的布料,心中甚是好奇,便询问当地人:‘此等物品从何而来?’大夏国人答曰:‘乃我国商人去身毒国购得。’”
“那身毒国在大夏东南几千里之外,风俗也与大夏相近,皆为定居之民。臣推测,大夏距离我大汉约一万二千里,位于我朝西南方向。如今这身毒国又在大夏东南几千里,却能有蜀地的物产,由此观之,身毒国距离蜀地应当不远。如今若要出使大夏,若从羌人地区行走,道路艰险异常,羌人对我朝也心怀厌恶;若稍稍往北,则极易被匈奴所俘。然而,从蜀地前往,想必会是一条便捷的通道,且沿途也无强盗之忧。”
武帝听罢,陷入了沉思。良久,他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说道:“张骞,你此番西行,带来的消息至关重要。若能打通与西域各国的通道,不仅能互通有无,更能拓展我大汉的疆土,扬我大汉国威!”
张骞再次躬身行礼:“陛下圣明,臣愿为大汉鞠躬尽瘁,再探西域!”
数月前,张骞又向武帝描述大宛、大夏和安息等国的景象:“陛下,那些皆是大国,物产丰饶,奇珍异宝数不胜数。其人民安居乐业,习俗竟与我大汉有几分相似。然而,他们兵力薄弱,对我大汉的财物甚是看重。其北方尚有大月氏、康居等强国,若以贿赂引诱之策,或可使其来朝。若能以道义使之归属,大汉疆土必能扩充万里,且能招来四方不同风俗之国,陛下之威德将传遍四海。”
武帝听闻,龙颜大悦,目光中闪烁着兴奋与雄心:“爱卿所言极是!”
于是,一道诏令从宫中传出,命张骞凭借蜀郡、犍为郡派遣秘密使者,兵分四路,探寻通往身毒国的道路。四路使者肩负着重大使命,分别从駹、冉、徙、邛、僰等地出发,满怀期待地踏上了未知的征程。
一路之上,山川险阻,丛林密布。北路的使者们在艰难前行中,遭遇了氐族和莋族。这些部落的人们对陌生的汉朝使者充满了警惕和敌意,道路被他们牢牢阻塞。使者们好言相劝,试图解释此行的和平目的,但氐族和莋族的人们不为所动,他们挥舞着武器,阻止使者们继续前进。
南路的使者同样步履维艰,巂族和昆明族成为了他们难以逾越的障碍。昆明之类的部落没有统一的君长,野蛮而好战,他们擅长抢掠偷盗,对于汉朝使者带来的财物虎视眈眈。当使者们试图通过时,他们突然杀出,杀害了部分使者,抢掠了财物,使得南路的探寻之路也戛然而止。
在这遥远而艰险的西南边陲,尽管使者们各自前行了一二千里,但最终都没能打通前往身毒的道路。然而,命运的波折却为汉朝带来了另一个契机。
在探寻身毒国道路的过程中,汉朝开始与滇国有所接触。滇王当羌见到汉朝使者时,眼中充满了好奇与疑惑,他傲慢地问道:“汉朝和我国相比,哪个大?”同样的问题,也从夜郎侯的口中问出。由于长期的道路不通,信息闭塞,他们守着自己的一方土地,便自以为自己是一州之主,对大汉的广袤与强盛一无所知。
使者们虽然在探寻身毒国道路的任务上遭遇了挫折,但他们却被滇国独特的风土人情和潜在的资源所吸引。回到汉朝后,使者们绘声绘色地向武帝描述着滇国的情况,极力称赞滇是个大国,其土地肥沃,人民众多,若能使其归附,必能为大汉增添新的活力。
武帝对使者们的汇报极为关注,他敏锐地意识到,西南夷地区或许是大汉拓展疆土、传播声威的新方向。于是,一场针对西南夷地区的经营大幕缓缓拉开。
大批的汉朝将士被派遣至西南,他们带着大汉的威严和先进的技术。修路搭桥,开垦农田,试图将大汉的文明之火播撒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然而,这一过程并非一帆风顺。
滇国的一些部落首领对汉朝的到来充满了抵触,他们担心自己的权力会被削弱,土地会被侵占。于是,他们暗中联合,发动了一次次的反抗。汉朝的将士们在陌生的环境中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山林中的瘴气、部落的突袭,都让他们吃尽了苦头。
但大汉的威严岂容挑战,将领们沉着应对,他们一方面用武力镇压激烈反抗的部落,另一方面采取怀柔政策,与愿意合作的部落联姻结盟,传授农耕和手工艺技术。
在漫长的交锋与磨合中,滇国的人民逐渐感受到了汉朝文明带来的好处。稳定的农耕让他们不再饱受饥饿之苦,精致的丝绸和华丽的工艺品让他们的生活更加丰富多彩。渐渐地,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小,更多的部落开始主动与汉朝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