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白鹤溪
糊涂哥在领了西南将军的指令之后,独自一人走在空荡荡地街道上,双眼中充满了害怕和担忧,糊涂哥心中十分的懊悔,若是当初自己不摊上林北卿这个大麻烦,说不定自己现在和弟兄们就能够在白鹤溪的某个角落里畅快地饮着酒。
混进安全区并不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但是在安全区里面的人群当中,找到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仇人,又再想办法将消息给传递出来。
糊涂哥因为一天下来不断地被恐吓,担惊受怕的他竟直接昏倒在了空旷的街道上。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的他缓缓睁开双眼,环顾四周之后,发现在自己的周围竟躺着许多受伤了的百姓,有的身上已是满目疮痍,更严重的还有些已经失去了双手或者其他肢体,那场面看起来十分触目惊心。
糊涂哥强忍着头痛从自己所躺的木板上走了下来,步伐缓慢地走出了营帐外边。
此时的太阳即将落下,晚霞布满天穹,时不时有几只飞鸟从营帐上方掠过。
糊涂哥茫然地看着营帐外边,营帐外边的人都在忙碌着照顾着受伤的百姓,亦或是在前线受伤了的战士。
糊涂哥叫住一旁路过的年轻女子,并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那个女子焦急地说道:“安全区”,说完便抱着一大包的草药跑去援助伤员,留下糊涂哥傻愣在原地。
不费吹灰之力便来到了安全区,但是看着那些伤痕累累的百姓,糊涂哥竟一时间不知道是开心还是难过。
过去的他在白鹤溪里并不遭受他人的待见,甚至每日都生活在他人的唾骂当中,按道理来说,他现在应该是特别的厌恶这城中的每一个人,但是看到那满目疮痍的白鹤溪城和那些痛苦不堪的百姓,他竟生不出任何的庆幸心理。
当糊涂哥还沉浸在悲痛的气愤当中时,一道模糊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那是西南将军的声音,原来为了防止糊涂哥改变主意,西南将军专门在糊涂哥体内下了禁制,只要西南将军想,随时随地可通过禁制联系糊涂哥,也同样可以直接引爆禁制,取了他的性命。
糊涂哥在禁制的响应后,很快便从悲痛中回过神来,脑海中不断充斥着西南将军那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糊涂哥知道若是找不到林北卿,自己的弟兄们都会被那魔头全部斩杀而亡。
糊涂哥开始在这偌大的安全区内寻找起林北卿,此时的安全区内到处都是无处可归的百姓,可休息睡觉的营帐都已经悉数分配完毕,但是依旧还是有源源不断地流民涌入。
众人在这苦不堪言,晚来的没有地方可以安稳地休息,而新来的却也不肯将自己的位置贡献出来,甚至有晚来但有钱的商人愿以千金换一个休息的地方,但是在这个充满灾难的地方,先不说这钱能不能拿得到,就算拿到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那条命可以享受。
糊涂哥在人群当中,一个接着一个的挨个翻找着,但是找了许久都未曾发现林北卿地踪迹,他不敢随便告诉魔头林北卿是否在这里,若是传递的消息出错,只怕自己的弟兄们死期会更快地到来。
神界神域大殿
杀戮身着一袭金红色的战袍出现在大殿内
杀戮恭敬地说道:“杀戮见过主神,我有事需要向主神禀报。”
主神看着手里面由戒律厅整理出来的卷宗,平静地询问道:“神王,有事不妨直说。”
杀戮说道:“我杀戮殿的使者来报,魔界西南将军率领着军队向人界发起了进攻,此时的两方大军已在白鹤溪进行激战,不知我神族是否需要出兵增援人界。“
主神并未做出回复,而是犹豫地思考着对策。
就在这时,门外再次响起守卫的声音,只听见那位守卫大喊道:“戒律神王到”
律身着一身华贵的银白色长袍缓缓从大门外走了进来。
律缓慢走到杀戮身边,并在行礼后抬起头看向主神说道:“主神,我认为此时发兵增援人界不妥,人界一直以来并未明确地表态神人二界联盟的态度,若是我们贸然出兵,于人界同魔界作斗争只怕会有所不妥,名不正言不顺地加入,只会让魔界觉得我们撕毁五百年条约。”
杀戮转头看向律,并有些不服气的说道:“若是借此机会出兵增援,为以后对神人结交的成功提高了不少的可能性。
律面不改色地说道:”杀戮神王此言差矣,此时我族若是贸然出兵增援,加入到这趟浑水当中,岂不是违背了百年前设立下的神魔休战契约,契约由主神同魔尊共拟,违背契约着可是会受到天谴的,况且谁说出兵帮了人族,人族就会答应同我族联盟了,所以我认为静观其变。“
主神看着两个神王在底下争论,一时间也拿不下主意,一个是统辖神族天军的统帅,拥有过硬的战斗经验,一个则是神族的政事执掌者,两人的说法都有着各自的道理说法。
杀戮神恭敬地说道:“神佑苍生,如今苍生遭受魔界的侵害,我等出兵岂会违背契约。”
律刚想反驳,主神先开口说道:“行了,两位神王的意思本座都清楚了,本座认为先按兵不动,对了,戒律神你可知魔界为何突然发兵人界?”
被这么一问律有些冷汗直流,律私自隐瞒闵夜下凡历劫一事迟迟未上报,魔界此次小规模出兵目的定是为了找寻闵夜的人间体,律快速地转动脑筋想着怎么回复主神。
主神看着律沉默不语许久,便看出其中似乎存在什么端倪,主神说道:“戒律神王,你好像有什么事没告诉我吧?”
律苦笑着说道:“我哪敢隐瞒主神,神界所有大小事我不都已经标注汇总在卷宗上面了吗?”
主神冷哼一声,便释放出强大的威压,灿烂的金色光芒瞬间将律给笼罩住,律被这突如其来的威压本能反应释放出自己的神力抵抗,但是没抵抗多久便被打压了下去。
主神将律带到一个只有他俩的空间内,主神有些愤怒的说道:“戒律神怕是神王当久了,威风惯了,竟忘了谁才是这神界真正的主人。”
律惶恐地说道:“律不敢,神界之中律一直十分敬重主神,从未不敢对主神有任何的不敬。”
主神走到律身前,并伸出手放在律的下巴处,随后将律底下的头缓缓抬起。
主神以傲视却带有点欣赏的姿态看着律那惶恐不安的表情,冰冷的说道:“你是神王,代表着我神界的尊严,头不能这么轻易地低下来,本座不允许。”
但是紧紧接着,一道强劲的神力便打在律的身上,律闷哼一声便被打飞了出去。
律在空中艰难地维持自己的身体平衡,最后单膝跪倒在地上,口中吐出大口的鲜血。
主神将双手背回后背,以威严的态度说道:“帝子重伤,你擅自主张动用凤凰涅盘之术为他重塑生命,知情不报乃罪一,擅自闯入人族人皇殿无差别攻击无辜之人,藐视生命为罪二,欺瞒君上,试图狡辩乃罪三,三罪并算,你觉得本座该怎么惩罚你呢,我的好神王。”
律强忍伤痛说道:“革去神位,打入堕神厅,接受刑罚之苦”
主神微笑着说道:“不愧是执掌戒律厅的神王,在惩处这方面来说确实是最有话语权的人,本座念在你过去的辛劳,今日本座便不依照戒律厅的惩罚对你实施,戒律厅戒律神以下犯上,即日起汝不可擅离戒律厅,在戒律厅好好做你的神王,具体解封日期,待定。”
律脸上现在早已通红,青筋暴露在俊俏的脸上一览无余,律缓缓抬起手行礼说道:“律领命,多谢主神。”
说完律便昏倒在了地上,主神走上前扶起律并将他传送回了戒律厅内。
二人在瞬息之间便来到了律的房间内,主神将律缓缓放到床榻之上,并叫来律的贴身侍从,让他好好照顾律。
主神在律临走之前,又给生命之神传递了神谕指令,让她过来给律治疗。
主神在临走之前,回头看了眼昏迷着的律,内心道:“此事你不要在参与了,希望此事能让你明白别再如此傲慢。”
过了好一会儿,在生命之神的救治之下,律总算从昏迷当中清醒了过来,在生命神力的作用下,律身上的伤口都已经愈合,但是律还是感觉到胸口处有些隐隐作痛。
生命看到律醒了,便停止手中施展的疗愈术法,并坐在律的床边,温声细语地说道:“没想到权势滔天的戒律神王现在竟如此乖巧地在床上躺着,若是让你那些追求者看到了,指定要苦个三天半夜的。”
律苦笑着说道:“我都这样了,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生命说道:“你身上的伤我都已经疗愈得差不多了,但是还有一处伤口一直在抵触我的法术,想必你也感受到了你胸口中还有痛感。”
律说道:“那是主神所设下的禁制,她是想告诫我不要再自作聪明,让我好好在这里反省。”
生命说道:“既然你知道这是主神的用意,那我也不好再试着帮你去接触这禁制了,让你吃吃苦头。”
律无奈地晃了晃脑袋,妥协地说道:“也只好这样了,也好,前段时间东奔西跑的,可没把我累坏了,就趁此机会好好休息,养养身子。”
生命站起身,并准备打算离开,临走之前说道:“殿下那边的情况我会替你多留意的,你放心吧。”
律透过窗口看向外边的神界景色,内心道:“神界要是一直像现在这么安定就好了。”
人界白鹤溪
落雅率领着大军来到安全区之后,便飞奔到前线大营当中了解前线情况。
大将军说道:“禀殿下,魔界此次进犯,似乎只是在寻找某样东西,从始至终并未同我军发生激烈的战斗。”
落雅疑惑地看着战地沙盘,并内心思考道:“佯攻,只为了找什么东西,亦或是在找什么人?”
站在一旁的安全区总管说道:”禀殿下,安全区内可供百姓们居住的地方已经寥寥无几,再这样下去,只怕安全区容纳不下更多的百姓了。“
落雅说道:“安全区那边以伤员为先,休息的地方也优先分配给因参战而受伤的伤员。“
安全区总管领命之后便离开了大营
落雅接着对大将军说道:“若是接下来魔界继续佯攻,我们就不用派过多的人马前去迎战了,若真按你所说,他们在找某样东西,肯定不会全力向我们发起进攻,他们知道一旦全力进攻,人族和魔族将会彻底决裂,现在对他们来说依旧有转圜的余地,我们要保证的是,尽可能减少伤员的增加,让每个人都能回家团聚。”
落雅在吩咐完之后就离开了大营,独自一人去安全区内巡视起来。
人界京城
北方将军悄悄地潜伏在京城郊外,静静地观察着城门外的一举一动。
离落雅携带着军队离开已经过去了接近两天的时间,京城外的结界之力也逐渐溃散,北方将军等待着在结界最弱的时候,准备一举冲进城内。
北方将军在脑海里回想起魔尊同自己说的话。
魔尊说道:“北方将军,本座现给你安排一份差事,此事关乎我魔界之未来,你万不可失误,现如今西南将军已经在白鹤溪内发起佯攻,圣女为了振奋士气,定会亲征战场,届时的京城内,没有人会是你的对手,你需要潜进去,找到一把失落的神器,天荒羽扇,找到他带回来。”
北方将军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现已入夜,京城门外的守备想必是松懈了不少。
于是北方将军便找到了一处偏僻处,此地的结界守护相对薄弱,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悄无声息地穿过去。
看准时机之后,北方将军便开始凝聚魔力,准备一举冲进去,但是因为人皇结界的压制,北方将军只觉得现在胸口处十分的闷,感觉快踹不过气来,但是还是咬牙坚持着,很快北方将军便化作一团光芒穿过结界,进入到了京城内。
北方将军在空无一人的角落内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寻思着神器会藏在哪里。
北方将军嘀咕道:“神器这么重要的东西,若真在这破地方,除了皇宫内还能藏在哪里。”
在思索一番之后,北方将军便打算先去皇宫探查一番
人界皇域
此时皇城之外大批的禁军正在来回不断地巡视着。
北方将军看着守备如此森严的皇宫,强闯肯定是进不去的,现在他的法力被结界压制,若是强行动用法术,只怕还没打进去,自己就先被反噬倒在门外了。
看着这守备固若金汤的皇城,北方将军只好暂时作罢,只能先在皇城远处观察有无机会可以浑水摸鱼混淆进去。
次日
曲厌离所在的车队正在全速赶往帝京,总算于正午时分抵达了帝京门口
看着帝京这熟悉的大门口,曲厌离脑海里又不禁再次回想起同林北卿一起想处的时光,悲伤的心情再次从心底涌上来。
在一旁的陈掌柜说道:“姑娘可是在担心公子,姑娘放心吧,若是公子此行顺利你们很快便会再次重逢的,现在姑娘安全的回到京城,陈某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陈某思亲心切,恕陈某不能继续护送姑娘返回林府了,今日一别就此别过,姑娘保重,陈某在此祝福二位幸福。”
曲姑娘说道:“陈先生回去可要当心,现在尚且不知白鹤溪情况如何了,陈先生多保重,改日我再同北卿一起去白鹤溪向您请教珠宝方面的知识。”
陈掌柜说道:“那我就在白鹤溪恭候二位到来了,时候也不早了,我得启程返回白鹤溪了。”在同曲厌离告辞之后,陈掌柜便率领着众人启程返回白鹤溪。
目送着陈掌柜一行人离开之后,曲厌离这才想起来现如今林北卿并不在林府内,若是自己贸然回去会不会不太合适,毕竟现在二人还没有真正的成为夫妻。
曲厌离在思索一番之后,还是觉得先回自己家里等待好了,等林北卿回来在同他一起返回京城内。
曲厌离提起自己的包裹,并顺着那熟悉的道路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曲父正在屋子外边晒衣服,曲父的双眼快眯成一条缝,突然看到不远处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于是曲父便停止了手里的动作,并用双手揉了揉眼睛。
随着那道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之后,曲父这才看清楚竟是自己的宝贝闺女,曲父瞬间开心的大声喊道:“阿离,阿离。”
低着头沉闷不语的曲厌离在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之后,也抬起头看向那熟悉的方向,看到父亲正在屋外使劲地朝自己招手。
看到父亲的曲厌离,心情也是好转了不少,一路小跑上前冲到了曲父的怀里。
曲父也伸出手将自己的宝贝闺女接住,曲父用手摸了摸曲厌离的脑袋,并慈祥地说道:“阿离,你回来了?这次和林公子出去玩,可有玩得开心?”
曲厌离微笑着点了点头,并说道:“我们玩得很开心,沿路上看到了很多漂亮的风景,吃到了不少好吃的美食,等有机会了我带您和娘也一起去。”
曲父开心地笑着说道:“好好好,阿离长大了,有机会我们一起去”,说完曲父又伸头向曲厌离身后望了望。
曲父疑惑地问道:“那个林公子怎么没送你回来啊,你们没发生什么事吧?”
曲厌离笑着说道:“爹,你就放心吧,我们很好什么事也没有,北卿他有事先去处理了,不说了,有东西吃吗,我好饿。”
曲父连忙笑着说道:“有的有的,快进来,你娘啊,特别想你,你去陪陪她,我给你准备吃得去”,曲父说完便转身跑进屋内准备起吃的来,曲厌离也哼着小曲跑进屋内。
此时曲母正在屋内整理曲厌离小时候所穿的衣服,听到门外传来动静,便以为是曲父又在捣鼓着什么,便大喊道:“老头子,你小点声。”
曲母话音刚落,便听到曲厌离喊娘的声音,曲母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看向门外,看到曲厌离正站在门口处微笑着看着自己,曲母激动地从床上坐起身,并快步走上前抓起曲厌离的双手,不可思议地说道:”阿离,你回来了?“
曲厌离笑着说道:“是啊娘,我回来了。”
曲母眼怀热泪地上前拥抱住曲厌离,并说道:“你这次出去,娘好担心你,担心那小子对你刻薄,让你吃苦。”
曲厌离笑着说道:“没有的娘,他对我很好,您放心吧。”
就在母女沉浸在重逢的喜悦当中时,曲父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条走了进来,还开心的说道:“面来咯,阿离快来趁热吃。”
三人围着木桌坐了下来,曲厌离看着冒着热气的面条,便俯下身凑上去问了问,随后说道:“还是那个味道,好香”,说完便开始拿起筷子大口吃起碗里的面条。
曲父和曲母则相视一笑,然后一起看着曲厌离那狼吞虎咽地吃相。
曲母说道:“阿离啊,你们这次去,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啊,和娘说说,还有你们都逛了什么好吃的。“
曲厌离咬断面条,嘴里还有不少没有下咽的面条,便张开口说道:“娘,我给你说,那里可好玩了”,然后曲厌离便将自己和林北卿在林北卿所游玩的经历都说了一遍。
看着曲厌离说得这么激情,曲父也是欣慰地给曲厌离倒了杯水,然后三人一起共度着着愉快的氛围当中。
与此同时人界郊外
林北卿一行人依旧在赶往西洲的路上,路程已经接近一半,距离抵达西洲,仍然需要两天的时间,一路上难免不了风吹日晒,众人都明显疲惫不少。
林北卿看向队伍里最年长的林老,林老的动作已经明显迟缓不少,脸上也挂满疲惫,林北卿担心剩下的两日路程,林老的身体可能会吃撑不住,便只好先下令在一棵大树下边休息片刻。
林北卿看着陈掌柜所给的羊皮地图,后面的路程会有不少的戈壁,难免不了太阳的暴晒,若是以林老目前的身体状况来看,这段路程只怕身体会吃不消。
于是林北卿便走到林老身旁,关心地问道:“林老,您身体可还能承受的住后面路程的艰辛?
出乎意料的是林老竟信心满满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并说道:”公子放心,我虽然是有些上了年纪,但是不影响我的体力特别抗打,您放心,我没问题的。“
林北卿笑着说道:”林老看来是老当益壮啊,那等会我们便继续赶路了,若是林老身体有任何方面的不适,一定要及时说给我听,可千万别藏着掖着,知道吗?“
林北卿说完之后便又去询问了一下其他人的身体情况,在得知众人都干劲十足的时候,林北卿便也信心满满的回到自己的马旁。
在整顿休息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之后,林北卿便下令继续出发前往西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