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师爷摇着折扇,踱步进来,脸上挂着欠揍的奸笑,活像一只偷了腥的猫。
镖局众人原本轻松的氛围瞬间凝固,像被泼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脚。
吴管家更是腿肚子一软,差点儿没跪下去,哆哆嗦嗦地指着孙师爷:“你……你……你来干什么?!”
孙师爷阴阳怪气地一笑:“哟,吴管家,瞧您说的,咱们两家镖局可是同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来串个门儿,叙叙旧,不行吗?”说着,他扬了扬手中的信封,眼神轻蔑地扫过众人,“只不过,这次来,还带了点儿小礼物。”
“小礼物?”冯堂主怒目圆睁,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恨不得冲上去把孙师爷撕成碎片,“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陈大柱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冯堂主,低声劝道:“冯堂主,稍安勿躁,别冲动。”他知道,孙师爷这次来者不善,肯定又憋着什么坏水,必须冷静应对才行。
冯堂主虽然脾气火爆,但也知道轻重缓急,只能强压下怒火,狠狠地瞪着孙师爷。
孙师爷也不在意冯堂主的怒视,慢悠悠地走到周捕头面前,拱了拱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周捕头,久仰大名啊!今日特来,是为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他故意顿了顿,眼神挑衅地看向陈大柱,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关于这清水镖局私通黑风寨的铁证,就在这封信里……”
他将信封递给周捕头,神情笃定,仿佛胜券在握。
信封上赫然写着“清水镖局通匪罪证”几个大字,字迹潦草,却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周捕头接过信封,眉头紧锁,气氛紧张得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镖局众人再次陷入恐慌,难道这次真的在劫难逃了吗?
陈大柱看着孙师爷那张小人得志的脸
“这封信,是从你们镖局内部得到的,”孙师爷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据说是……”他故意拖长了声音,环视一周,最后将目光落在吴管家身上,“吴管家亲笔所写!”
吴管家顿时脸色惨白,指着孙师爷,嘴唇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大柱眯起眼睛,盯着那封信,心中暗道:“看来,好戏要开场了……” 他伸手,说道:“且慢,这封信,我先看看。”
陈大柱接过信封,没有急着打开,而是先掂了掂份量,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看得孙师爷心里直发毛。
他这副模样,活像在菜市场挑白菜,让孙师爷心里咯噔一下。
“哟,孙师爷,这信封看起来挺厚的,莫不是里面塞满了‘惊喜’?” 陈大柱慢条斯理地打开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张泛黄的纸,仔细端详起来,像是在看什么稀世珍宝。
他先是扫了几眼,然后开始慢悠悠地逐字逐句研读起来,那模样,就像在看小学生写的作文。
“这字迹嘛,嗯,确实潦草,不过这笔锋,嗯,有点意思。” 陈大柱摸着下巴,煞有介事地评论着,让孙师爷感觉自己像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小丑。
“吴管家,你确定这是你写的?”陈大柱突然抬头,眼神锐利如刀,直刺吴管家。
吴管家吓得浑身一哆嗦,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我……我没写过!我发誓,我连毛笔都没摸过几次!”
陈大柱又将目光转向孙师爷,脸上的笑容更浓了,“孙师爷,你这证据,不太行啊。这字迹,明显不是吴管家的,而且这所谓的‘通匪罪证’,逻辑不通,漏洞百出。这黑风寨的头目,会用这种方式传递信息?他们是傻子吗?”
孙师爷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没想到陈大柱竟然如此难缠,就像一块难啃的骨头,让他无从下口。
“陈大柱,你少在这里胡搅蛮缠!”孙师爷气急败坏地说道,“你这是在故意袒护清水镖局!”
“袒护?我需要袒护吗?”陈大柱耸耸肩,“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孙师爷,你这‘证据’,就像你家的老鼠洞一样,到处都是窟窿。你说,这能算证据吗?说出来也不怕江湖同道笑掉大牙。”
钱镖师看不下去了,他猛地站起身,走到陈大柱身边,语气坚定地说:“我相信陈兄弟!他不是那种信口雌黄的人!孙师爷,你休想在这里颠倒黑白!”
孙师爷脸色铁青,指着钱镖师的鼻子,怒吼道:“钱镖师,你……你们这是在包庇同伙!”
“放你娘的狗屁!你他娘的少在这里鼻血喷人!”钱镖师也怒了,一向沉默寡言的他,此刻也忍不住爆了粗口。
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周捕头看着两方争执不下,也是眉头紧锁。
“大家先冷静一下。” 陈大柱突然说道,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块巨石,稳稳地压住了众人的怒火。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孙师爷,你先别急,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陈大柱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紧盯着孙师爷,语气中带着一丝令人胆寒的意味。
陈大柱嘴角微微上扬,像极了掌握了剧本的导演,“孙师爷,我问你,你们镖局最近是不是接了一笔从洛阳到长安的巨额镖单?这镖单,是不是原属于我们清水镖局?”
孙师爷闻言,脸色瞬间煞白,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他眼神闪烁,支支吾吾道:“你……你胡说什么?我……我不知道什么镖单……”
陈大柱轻笑一声,声音不大,却像炸雷一般在众人耳边响起,“不知道?孙师爷,你这演技,啧啧,都快赶上那些流量小生了。你以为你们做的天衣无缝,其实漏洞百出!你们为了抢生意,不惜栽赃陷害,还真是‘业界良心’啊!”
“你……”孙师爷指着陈大柱,气得浑身发抖,他没想到陈大柱竟然知道这么多,这可是他们镖局的最高机密啊!
“别急,孙师爷,好戏还在后头呢!”陈大柱拍了拍手,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你们以为找个替罪羊就能蒙混过关?太天真了!吴管家,你确实是收了好处,但你以为你们的勾当真的无人知晓?”
镖局众人哗然,纷纷看向吴管家,难道,真的另有隐情?
吴管家慌忙摆手,连连摇头,辩解道:“我……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过!陈兄弟,你不要冤枉我啊!”
陈大柱没有理会吴管家的辩解,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纸,上面赫然印着一个清晰的黑色掌印,“吴管家,这个掌印,你可还认得?”
吴管家看到掌印,顿时脸色惨白,像被抽走了灵魂,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
“这是你昨晚偷偷潜入我房间,想偷走证据时,不小心留下的吧?”陈大柱冷笑着说道,“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可惜,你忘了,我这双眼睛,可是能看穿一切的。”
陈大柱顿了顿,又转向周捕头,语气坚定地说:“周捕头,这吴管家就是他们镖局安插在我们清水镖局的内奸,他不仅偷情报,还想陷害我们,他们为了抢生意,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周捕头神情严肃,眼神锐利,紧紧盯着瘫倒在地的吴管家。
吴管家见事情败露,终于嚎啕大哭起来,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我……我是被逼的!他们……他们给我钱,让我诬陷镖局……”
镖局众人惊呆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胆小怕事的吴管家,竟然是幕后黑手,这反转,简直比连续剧还精彩!
孙师爷看着眼前的一切,脸色铁青,浑身颤抖,他知道,这次彻底栽了!
陈大柱微微一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没有再看孙师爷一眼,而是缓缓地走到周捕头面前,说道:“周捕头,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我得好好跟你唠唠……”
陈大柱清了清嗓子,像个说书先生般,把孙师爷如何指使吴管家当内鬼,又如何偷换镖单,栽赃陷害清水镖局的阴谋,一五一十地讲给周捕头听。
他口才了得,把个阴谋诡计说得跌宕起伏,仿佛在讲一部武侠大戏。
周捕头听得直皱眉头,偶尔还拍案叫绝,连连感叹:“真是人心险恶,防不胜防!”
“你看,周捕头,这孙师爷为了抢生意,简直是丧心病狂,比996还狠!”陈大柱总结道,还顺带吐槽了一波现代社畜的悲惨生活。
周捕头听罢,脸色铁青,怒吼一声:“好个孙师爷,竟敢在老子眼皮子底下搞鬼,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他大手一挥,当即宣布:“清水镖局无罪!来人,把孙师爷和吴管家抓起来,好好审问!”
镖局众人顿时欢呼雀跃,像过年一样热闹。
冯堂主更是激动得老泪纵横,一把抓住陈大柱的手,语无伦次地说:“陈兄弟,你真是我们镖局的救命恩人啊!大恩不言谢,以后你就是我冯某的亲兄弟!”
钱镖师也难得地露出了笑容,他走到陈大柱面前,抱拳说道:“陈兄弟,你真是好样的!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吴管家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就差喊爸爸了。
孙师爷则是一脸颓废,仿佛被抽走了灵魂,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危机解除,陈大柱也准备功成身退。
他刚走出镖局大门,就看到一个衣着华丽的仆人,手中捧着一封烫金的信函,笑容可掬地走到他面前:“这位可是陈大侠?我家主人有请。”
陈大柱接过信函,感觉沉甸甸的,像揣着一块板砖。
他打开信封,只见里面写着一行娟秀的字体,字里行间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月满西楼,静候佳音。望君赴约,不负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