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晚饭后的几人被安排在大队部的卧室休息,此时,黄主任休息的房间里,昏黄的煤油灯光下,那两名年轻的革委会同志显得格外醒目。黄主任坐在略显陈旧的木床上,面容带着几分疲惫,而两名年轻男子则笔直地站立在一旁,神色中透露出一丝不满。
回想起今晚那顿简陋的晚餐,姓钟的男子忍不住抱怨起来:“黄主任,这东湾村的干部也太不把你当回事了吧!晚饭就让我们吃点玉米茬子加大饼,这哪是待客之道啊?”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不满与愤慨。
一旁姓杜的男子也连忙附和道:“就是啊,黄主任,你看我们这段时间下来,其他村干部哪个不是好酒好菜招待着,唯独这东湾村,他们办事也太不地道了,简直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他边说边挥舞着手臂,情绪显得有些激动。
黄主任闻言,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却并未立即言语。房间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吹声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罢了,”黄石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我们接下来的工作还需要村干部的配合,不宜与他们闹得太僵。这事我们先记下,回头自然有的是办法收拾他们。”他的语气虽淡,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说完,他转头看向那两名年轻的革委会同志,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安抚:“放心,你们既然跟着我黄石,只要好好做事,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这次的委屈,我会讨回来的。”
两名年轻男子闻言,神色顿时一振,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们知道,只要跟着黄主任,就一定有前途。
“明天,我们一切照旧。”黄石的眼神在昏黄的煤油灯光下显得格外阴鸷,“还是按照以前的流程走,把人给押解到这村委会来。到时候,我负责宣读她的‘罪证’,你们两个在一旁打掩护,煽动下方群众的情绪。那些村民,不过都是些没有见识的泥腿子,只要我们稍加引导,他们就会像疯狗一样扑上去。哼,到时候那人肯定承受不住村民们的围攻,自然会乖乖认罪。”
黄石说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那两名年轻的革委会同志闻言,也露出了会心的笑容,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不过,这时姓钟的男子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心头有些疑惑难以解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黄主任,这蒋家以前不过是平武县的一个小地主罢了,虽然有些田产,但也不至于让我们如此大动干戈吧?我们这样兴师动众的,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我看,我们还不如把精力放在云阳公社的那对老夫妻身上。他们以前可是京城的大地主,家底丰厚,油水肯定比这蒋家多多了。要是能把他们拿下,那我们的功绩可就不止这一点点了。”
姓钟的男子说完,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似乎很希望黄主任能采纳他的建议。然而,黄石却只是微微一笑,并未立即回应。他心中自有打算,这蒋家,可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要知道这蒋家可是上面“那位”大人物指名点姓要他们下来“照顾”之人。想到两名下属也跟着自己好几年了,也算自己得力助手。最终还是说道:“我告诉你们,但你们可别出去乱说,据说这蒋家手里有宝藏。”
“宝藏”
听到这两个字,两人的眼光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仿佛双眼已经见到了这所谓的“宝藏”似的。
“黄主任,你放心我们一定好好跟着你做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嗯”黄石微眯着眼,对两位属下的表态非常满意。“当然,云阳公社那头我们自然不能放弃。”黄石推了推眼镜,眼镜下的双眼闪烁着狡黠与贪婪的光芒,“那左明翰所在的左家,当初可是京城有名的大地主。建国后虽然主动把地产上交给政府,表现得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可好歹左家在京城也经营了几十年,家大业大的,我就不信他们家没有留点金银首饰、古董字画什么的。”
说到这里,黄石舔了舔嘴唇,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金银财宝堆放在自己面前,等待着他去享用。他的眼神变得更加贪婪,仿佛要将左家的一切都据为己有。
他们不知道的是几人在房间里面讨论一切被屋外一道娇小的身影听个真切。没错,龙丽帆正悄悄摸摸地蹲在墙根处,此刻听到从黄石口中说出的名字——左明翰。
现在龙丽帆已经百分百确定云阳公社那对老夫妻正是自己的姥爷他们,一想到姥爷他们遭受那样的迫害,心头悲鸣的同时更有对黄石等人的愤怒。
对于姥爷他们的情况龙丽帆是知道一些的,当时还在全面抗战的时候,姥爷他们一家就开始变卖家产支援前线,解放战争时期,龙左两家结为亲家,姥爷为了支援她爷爷这个亲家,更是变卖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为爷爷所在的部队提供物资。
在龙丽帆看来,姥爷对华国的建立也是有大功的,现在却遭受这样不公平的对待,更被黄石这样别有用心之人肆意迫害,心头怒火中烧,正当她在脑海中思索解决办法时,一转头看见一道身影,吓了一跳,差点惊叫出声。
“是我,龙知青!”
那道身影有着低沉轻微的声音响起,片刻后龙丽帆才借着微弱的光线看清此人的身份—齐时深。
“齐同志,你怎么在这儿?”龙丽帆想到刚才听到的事,对方就是冲齐母来得,瞬间觉得自己的话问的有些多余。便接着问道:“你来多久了?”
也不知道齐时深听见前面的话没有,要是对方听见了,那么两人现在也算是有共同的敌人,说不定还可以合作一把。
“没多久,也就比你早了一点点而已!”齐时深倚靠在围墙边,轻声回答道。
“???”龙丽帆简直无语,人家比他早来,自己竟然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