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荣,我*你大爷。”
经过一番蹂躏,赵玄朗依旧中气十足。
不然咋滴,都是皮外伤还能要命不成?
虽然一开始感到剧痛难忍,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体逐渐适应了这种疼痛,甚至可以说已经麻木了。
所以在后半段的折磨中,赵玄朗基本上是在假装痛苦,好在柴荣和王亥都是直率之人,否则以赵玄朗如此糟糕的演技早就被识破了。
看到别人遭受痛苦,自己的情绪得到了释放,柴荣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
说实话,这是他第一次被赵玄朗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师尊如此宠爱赵玄朗。
如果不是多宝点破,他们日后遇到生死危机时吞下一颗丹药,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只不过是有点尴尬,如果真的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那就不仅仅是尴尬的问题了,人也将面临死亡的威胁。
多宝救了师弟一条狗命啊。
柴荣气顺了,伸手入袖中掏出一只玉盒放至赵玄朗面前。
这只玉盒外表精美异常,看起来仿若檀木所制,但其质地坚硬冰冷,显然并非木材。
只有当它被拿在手中触碰时,才能感受到其真实材质——那是货真价实的玉石。
在洪荒世界里,玉石并不罕见,甚至可以说是烂大街的货色。
但经过精心打磨和雕琢后的玉石,其价值便截然不同了。
好面。
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一把将玉盒抓过来:“这是你给咱的歉礼吗?”
在他心中,柴荣折磨了自己这么久,更何况后来自己还配合演了那么长时间的戏,收下一份片酬也是理所应当的。
柴荣却冷笑一声:“歉礼?没打死你已经算贫道手下留情了。这是金灵师姐为你准备的伤药。”
赵玄朗闻言,好奇心顿起,迫不及待地打开玉盒。
瞬间,一股清新的竹子香气扑鼻而来,令人心旷神怡。他忍不住将鼻子凑近玉盒,轻轻嗅着,只觉精神一振,仿佛伤痛都消散无踪。
这种伤药与他们大老爷们用的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级别。
王亥突然凑到近前,嘴角挂着一丝坏笑:“有情况哦”
他的气早就散了,甚至比柴荣都快。
虽然他的尴尬程度比柴荣要高得多,但他的性格与柴荣那种端庄稳重不同,他的脸皮足够厚实,心理承受能力自然也更强大一些。
这时,他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一脸坏笑地看着柴荣和赵玄朗。
然而,赵玄朗看向王亥的目光却像是在看一个白痴,他心中的想法毫不掩饰地表露在脸上——这家伙就是来找骂的,世上怎会有如此愚蠢之人。
只是此刻赵玄朗受制于人,只能尽量保持礼貌,没有直接骂出“蠢货”二字,而是语气平静地说道:“道兄,我乃先天生灵,而金灵师姐则是后天生灵。”
柴荣同样一脸嫌弃地将王亥推开,不耐烦地解释道:“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粪土吗?金灵师姐修炼的是服饵之道,而非房中之道。再说了,以玄朗目前的身体状况,也无法修习房中法门。”
赵玄朗的脸色一僵,心中暗自咒骂:“尼妹的,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有歧义。”
他只是因为自身先天无性,吸取阳气以后自身当为纯阳之体,无法像后天生灵那样通过阴阳互补的方式进行双修。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能....
总之柴荣这家伙怎么说话的。
柴荣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话有些不妥,连忙找补道:“你们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赵玄朗心中暗骂:“我特么。”
如果不是现在被两座归元大阵压制着,法力被封禁,他真想冲上去给柴荣一个教训,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会这样红。
柴荣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越解释越糟糕,赶紧转移话题说道:“我来的时候看到金灵师姐在门外徘徊,就顺口问了一句。
金灵师姐是来送药的。
但考虑到男女有别,师尊又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呃……总之,让金灵师姐进来不太合适。
所以我就在门口遇到她时,就让她把药交给我,由我顺便带进来。
你们可别多想,无当师姐和龟灵师姐也都有份。”
柴荣虽然嘴上说着话,但心里其实也对玉盒中的伤药感到困惑。
他听到赵玄朗被揍的消息后,特意从无当师姐那里拿了一盒伤药,准备带来给赵玄朗使用。
但无当师姐的那个伤药与金灵送于赵玄朗的伤药除了外包装一致以外完完全全就是两个东西。
赵玄朗手里的一看就是精细加工过的,还有新竹的清香遮掩了难闻的药味。
再加上色泽光亮不说,碾磨的也十分细致,怎么看都不像是给大老爷们用的。
该不会是送反了吧,他记得金灵师姐将伤药给他以后说还要去龟灵那送药来着。
这玩意儿怎么看都是女仙用的吧。
三霄和多宝没有得到这份伤药,并不是因为他们之间关系不好,主要是一同受的罚,金灵,多宝当时伤的重,但师尊往来一面,没有禁封他们二人的法力。
自个儿也医好了七七八八,留一点伤意思意思,也就是了。
而三霄三个人担一个人的罚,本就无多大碍。
再加上时间上也来不及,所以,只有后面的师弟师妹们能用上她制作的伤药了。
别人不敢多说,赵玄朗一定会被打,金灵早有预料。
“多什么心,要不是金灵师姐跟多宝师兄追的紧,贫道怎么会撞在师尊枪口上。”
赵玄朗碎碎念道,一边说着一边快速地把礼物往怀里塞,生怕有人抢似的。
也就受伤的部位不适合自己上药,不然可以把旧药洗了换新药。
不怪赵玄朗嫌弃,他用的药是王亥现做的,一股怪味不说,关键是发散性还强。
都要窒息了。
“细说。”王亥挺八卦的,一听赵玄朗似乎不是自己主动撞师尊手上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钓上来了。
赵玄朗刚就与王亥说道说道,反正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没什么好丢脸的。
可是当他刚回忆起一部分内容时,脸色突然变得阴沉下来。
该死的吕岳。
又是他。
赵玄朗记起来了,去碧游宫的主意是吕岳出的,这家伙真是害苦了他。
现在可好,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赵玄朗决定等伤好了以后,一定要好好炮制一下这位师弟。
听着赵玄朗阐述完过程,柴荣瞥了眼赵玄朗,悠悠说道:“要咱说,要不是金灵师姐阻拦了你出岛,你下场怕是会更惨。”
赵玄朗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反驳道:“啊呸,怎么说话的,贫道这还不惨?”
赵玄朗指了指血肉模糊的屁股,即便已经上了药,依稀能看出有血迹混杂其中。
柴荣笑了笑,在一旁坐下,开始给赵玄朗分析起来:“玄朗你看,师尊是半步得道大能没错吧。”
赵玄朗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有些怪异,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柴荣和王亥对视一眼,好奇地问道:“难道不是吗?”
赵玄朗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说道:“道兄我与你们说,你们可千万别告诉他人,师尊其实是上清灵宝天尊。”
柴荣和王亥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空间裂开一道口子,一条带着刺的荆棘从里面打出,直直落在了赵玄朗的屁股上。
“嗷呜~”
赵玄朗被打出了狼叫,捂着屁股,疼得直咧嘴。
这叫声听起来中气十足,听的柴荣跟王亥都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众所周知,如果打不死人,大概率是不会让人心疼的,玄朗估计还有的罪受。
只见甩出藤蔓的空间没传来一声冷哼:“没人告诉你道庭序列能够感应到念出他名讳的人吗?”
说完,只见藤蔓荆棘藤辫回缩高高立起,又是啪的一下重重甩落。
“师尊,弟子错啦,再也不敢啦。”赵玄朗连忙求饶,伤都没好呢,又添新伤。
跟柴荣王亥的举动不同,他们只是在伤口上作妖,而通天的辫子抽下来,那完全是另开伤口啊。
空间里传来一声冷哼,随后荆棘便被收了回去。
通天也很无奈啊,无当虽然大嘴巴子,但也不至于乱说话,至少他从来没听见无当与他人说自己是灵宝天尊的这层身份。
但这个赵玄朗,我灵宝不要面子的喽,这层身份被你捅破了我这马甲还怎么开。
所以立马出手教训了徒弟一下,让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赵玄朗心里也是委屈巴巴,心想自己就是实话实说嘛,谁能想到自己说了一句真话就要挨打呀。
不过他也不敢再多嘴,只能默默忍受着疼痛。
通天看着赵玄朗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但一想到他中气十足的声音,问题不大。
还是要维护自己的威严重要。
于是,他再次警告赵玄朗:“记住,金鳌岛上只有通天道人。”
赵玄朗连连点头。
通天这才满意地收回了荆棘藤鞭,离去了。
赵玄朗一脸无语地看着憋着笑的两人,他真是万万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没人告诉他单纯念个名字就能被道庭序列听到啊,亏大了,早知道应该忍一手,把这消息告诉三霄不比这俩货来的实在。
不过就通天的做法赵玄朗也确定了一件事情,昆仑山他与元始天尊的对话绝对被师尊偷听了。
否则不会动静这么大。
柴荣看着赵玄朗那副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来:“玄朗啊,别这么愁眉苦脸的,你看看,这不刚好能用得上嘛。”
说着,还轻轻地拍了拍赵玄朗的肩膀,表示安慰。
赵玄朗听后,嘴巴微微一撇,但最终还是没有反驳,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一旁的王亥突然开口问道:“对了,子荣,你是怎么知道无当和龟灵被赠送了伤药呢?”
柴荣听到这个问题,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僵硬,心里暗自嘀咕着,这可不好回答啊。
龟灵那边还好解释,可以说是金灵给赵玄朗送药时顺便问了一下,得知金灵之后还要去给龟灵送药。
可是无当这边……
金灵给她送药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如果把责任推到金灵身上,估计王亥也不会轻易相信。
但他又不敢说实话自己是怎么知道的。毕竟无当师姐是出了名的大嘴巴子,当日拿出返元丹被点破的时候柴荣就知道这事多半会被无当拿去嚷嚷。
于是乎,他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态找了无当师姐谈心。
结果自然是成功的转移了无当的注意力,将她的关注点着重盯在了王亥身上。
有关王亥拿着返元丹打算出岛找人这件事无当师姐出了大力,所以对事件另一个主人公的自己关注就小了很多。
而金灵的伤药,也就是那一段谈心的过程中无当透露的,为此来赵玄朗这里前他还特意向无当师姐借过来备用。
只是不曾想金灵师姐也给玄朗送了。
柴荣敢说出来吗,当然是不敢的,他很肯定一旦把这事说出来,被两个归元大阵压着的就是自己了。
不要怀疑玄朗的节操,与刚刚欺负他的王亥联盟这事玄朗绝对干的出来。
他是被封了大半法力没错,但自己与王亥因为散功重修的缘故,修为法力五五开。
赵玄朗完全有能力作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柴荣就这样,摸着下巴上的胡茬,一脸高深莫测的回道,“大人的事情你别管。”
王亥一听就知道里面有事,当即一脸八卦的缠了上去。
赵玄朗则趴在那里犹犹豫豫,伤药是有,但这玩意儿自己上也不好上啊。
可是若是再让柴荣或者王亥帮忙,赵玄朗心底打鼓,万一这两个家伙在借题发挥,屁股还要不要了。
本来就在碧游宫里被抽了一顿,回来后又被这两人一顿造作,现在又加上两鞭。
苦啊。
至此赵玄朗明白了一个道理,交友不能深交,一旦交情深了,边界感就没了,那下起手来是真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