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刚过,S市的商店街依旧挂满了节日的装饰,彩灯和红色的圣诞花环未曾撤去,显得格外突兀
除了偶尔几个游客外,行人并不多。震灾过去12年,这座城市已经完全看不出地震的痕迹。要知道,这里当年可是连机场都被海啸淹没了。
长谷川公平漫不经心地走在街上,心里想着:虽说城市的硬件修复了,但人心的创伤可没那么容易填补。
这些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只需要在这里安分守己地度过几年,就可以和这座城市说再见了。
尽管已近傍晚,S市的街道上除了偶尔几个游客外,行人并不多。
震灾过去12年,这座城市已经完全看不出地震的痕迹。要知道,这里当年可是连机场都被海啸淹没了。
长谷川公平漫不经心地走在街上,心里想着:虽说城市的硬件修复了,但人心的创伤可没那么容易填补。
“下午好,想了解下光琉会吗?”一个年轻女孩突然出现在长谷川面前,热情地递过一张传单。
长谷川没有停下脚步,但他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女孩拥有一张精致的脸庞,她的皮肤细腻,笑容就像精确计算过一样温暖人心。
如果不是这身白衣,长谷川或许会停下来搭讪。
光琉会是这几年以m县为据点的新兴宗教,教徒主要是还住在临时住宅的灾民。
长谷川心想,大概是日本政府救灾不力,让这些人在12年后还住在临时住宅里,才使他们投入了光琉会的怀抱吧。
见长谷川不理她,女孩又一次执着地冲到他面前,“我们那里年轻人很多的,有什么烦恼需要商谈吗?我们不是什么可疑的宗教,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长谷川心中暗笑,可疑的宗教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可疑。
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没有多废话,直接掏出警察手册,在女孩面前亮了亮。
女孩瞬间变了脸色,惊慌失措地后退几步,嘴里不停地说着“失礼了,失礼了。”
长谷川轻蔑地看了她一眼,继续向前走去。
他的目的地是若川警署边的小巷子,那里有两个人正等着他。
长谷川特意提前打电话叫他们来这里等。最近“油管主播咒力杀人事件”闹得沸沸扬扬,若川署的搜查一课同事都在忙碌,让他们看到自己这么不务正业总不太好。
“前辈,您辛苦了!”一个身高接近两米的制服警官向长谷川恭敬地敬礼。
长谷川无奈地摇头,“真受不了你,你叫他在这里等就可以了,你来干什么。”
他一边说,一边烦躁地挠了挠自己那头鸡窝般的头发。
“我怕他跑了!还以为您让我在这里看着他。”高大的警官憨厚地解释道。
“哪有报案人跑的道理,我本来就不想引人注目,现在你像仁王像一样立在这里,不让人注目也不行啊。”
“啊,是这样啊?”名叫今泉的警官满脸尴尬。
“行了,你去吧。”
长谷川像赶孩子一样冲着今泉挥挥手,后者识相地赶紧离开。
随着今泉的离开,一个似乎一直藏在他高大身影后的人显现出来。
这是个棕色皮肤、卷发的青年,外表明显不是日本人。
长谷川审视地看着这个陌生人,开口道:“好吧,卡洛斯,你是怎么知道我是警察的。”
“长谷川,不好意思哈,本来不想麻烦你的。”名为卡洛斯的青年用带着明显口音的日语回答。
长谷川的思绪飘回到了刚到S市的那个夜晚。
他记得那是一家昏暗的酒吧,他坐在吧台前,被几个流氓打找碴。
他本打算直接亮出警察身份,结束这场无聊的对峙。
但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出现了——卡洛斯。
这个菲律宾人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挡在了长谷川面前。
经过与卡洛斯一番“友好”的交流,流氓最终选择了“老实”地离开。
酒吧恢复了平静,长谷川和卡洛斯相视一笑,共同举杯。
卡洛斯自我介绍说他在三叶看护中心工作,那是一家提供上门看护服务的设施。
长谷川则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只说自己是一名普通的公司职员。
那晚,他们聊了很多,酒也喝了不少。
长谷川记得卡洛斯的笑声很响亮,他的性格豪爽直率。
他们在酒吧里一直待到深夜,直到长谷川感到眼皮沉重,最终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时,卡洛斯已经不见踪影。之后的日子里,两人再也没有碰面。
回到现实,长谷川警惕地审视地看着眼前的卡洛斯。
“你是怎么知道我是警察的?”
卡洛斯爽朗地笑了笑,毫不在意地耸耸肩。
“那天你喝得太醉了,钱包掉了都不知道。我帮你捡起来时正好看到了名片。”
长谷川对这个解释将信将疑。
他回忆起那天醒来时,钱包里的8万日元现金一分没少。
至少证明这个菲律宾人没有顺手牵羊的习惯。
在那种地方出没的外国人中,这种诚实倒是少见。
“有事说事吧,”长谷川冷淡地说,“到底谁失踪了?”
卡洛斯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长谷川,咱们算是朋友吧?这件事一定要帮我,是店里的一个姑娘失踪了。”
朋友?真是个便利的词汇,这些人就是会自来熟,算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长谷川想。
“店里?”长谷川疑惑地问,“你不是在三叶看护中心工作吗?”
“哈哈,那是正职,店里是兼职嘛……”卡洛斯尴尬地笑了笑。
长谷川注意到卡洛斯的右手的劳力士。
“你混得不错嘛,是什么店?”
卡洛斯低声说道:“……菲律宾酒吧。”
长谷川立刻明白了为什么卡洛斯会来找自己。
失踪的大概是菲律宾女孩,警察通常不会太当回事。
“你确定她不是跟男人跑了?”
卡洛斯苦笑了一下,“干这行的女孩子是不稳定,不过像这种情况还蛮少见的。”
接着,卡洛斯详细地解释了情况。原来这已经是酒吧第二次出现女孩失踪的事件了。
第一次是一个叫玛莉贝尔的女孩失踪,当时酒吧也没当回事,认为她可能是和男人跑了。
但这次不一样。半个月前的一个傍晚,妈妈桑和店里工作的几个女孩正在准备开店,突然间几个人都同时晕厥。
当她们醒来后,发现其中一个叫妮可的女孩不见了。之后几经寻找,也不见踪影。
“同时晕厥?”长谷川警觉地问。
“很奇怪对吧,而且失踪方式有点就像‘蛭子的诅咒’。”
长谷川心中一震。
蛭子的诅咒,又是这个最近在m县传得沸沸扬扬的都市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