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嘤嘤……哇哇哇……”
“主人啊,主人,你快醒醒!醒醒!不要把我甩了哇……”
熵伏仰着鸟头,破喉大哭,不停推搡着,那暖白玉床上陷入沉睡的江逾逾。
“唉~傻鸟,能不能别一直鬼哭狼嚎的了?你连续哭魂三天,也该消停了吧?”
应龙翻了个大金眼,一只玉手端着茶,抿了几口,翘起的白皙二郎腿,也随之晃了晃,
“这哭也没用啊,江逾逾又听不到。真是傻得很!”
“哇哇……应大师!你明明答应过要保护主人的!”
熵伏胡乱抹了抹毛脸上的泪,浑身炸开红毛怒瞪,那斜躺黄木榻上,还悠闲自乐的假人类。
“傻鸟,你是真没看见?还是假没看见?”应龙半眯半睁金瞳,放下茶杯,伸手在案几上,用金指甲串了一只麻辣兔鼠头。
它又把抠出的一对兔鼠眼珠子,扔在全是芝麻小眼的盘子里,
“她的身体筋骨,经脉,都接好也通顺了。这真气,神念,也能正常使用。杀了埃漠王,她又升一级。”
应龙笑瞧了一眼熵伏,又慢条斯理的咬了几口兔鼠头皮,吞嚼了进去,摆了摆手:
“我这不没食言啊。她完全活得好好的吧。”
熵伏见自己确实傻,话皮子怎么使,也说不过应龙。
它只能飞过去,扯着应龙腿边的金铠甲,又是一阵哇哇大哭:
“应大师,不,美丽大师!我求你了,你快救救主人!主人不是这个样子的!”
熵伏一飞过来,应龙正好连骨带肉,嚼完一整个兔鼠头。
它给自己指甲施了道清洁术,才伸手撸了撸熵伏头上的千里花,缓缓叹息:
“唉~傻鸟,你不应该问我的。去问问沙耶大人吧。我现在也无能为力。”
话刚落,大红紫袍光头男,背着药篓子,手拄着乌紫九环锡杖的身影,显现沙土洞穴内。
“瞧瞧!这不是来了吗?”应龙轻轻拍了拍熵伏的鸟头,悠闲一笑。
沙耶收回锡杖,放下药篓,将药篓里各种兽腿骨、人头颅,挥手分类放进药柜里。
见一龙一鸟沉默盯着他,沙耶展颜微微一笑:“怎么了?”
熵伏一见这沙耶,不由自主的胆怯发抖,无意识的退回至应龙身后。
它鼓起勇气,伸出鸟脖子大声质问:
“沙耶大人,你到底对主人做了什么?为什么主人还不醒?都,都已经三天了!”
沙耶笑看一眼熵伏,随后来到暖玉床边。
他俯身抚了抚江逾逾的眼皮,紫色眉眼间的笑意更浓:“或许,小鱼醒不过来了吧。”
“沙耶,你什么意思!放开我……唔唔……”
一听这话,熵伏完全失了理智。
它直接跳了出来,想飞过去啄死那红紫怪人,却被应龙罩进了黄色球里,黏住了嘴,说不了话。
沙耶扭过头,微笑瞧了一眼,那不停用头撞击黄色球的小红毛鸟,“看来应龙主很关心它。”
“唉~这傻鸟不知天高地厚的,你就当它放了个屁。”
应龙金指甲一点,黄色球消失不见,掩嘴打了个呵欠:
“不过,江逾逾都这样,还通不过考验?这不可能吧?这不是她自己的梦境吗?”
在它眼里,江逾逾此人,心志坚韧,冷酷无情。
沙耶就只施展了一道,最简单的梦欲回溯能力。
依着江逾逾的脑袋瓜子,她怎么可能看不穿这是梦境。
只要她堪破梦欲之境,就能回归异界。
“应龙主,无论人类亦或妖兽,它们内心最底处,总会掩藏住一个美丽的秘密。”
沙耶转过头,温柔笑看那安谧沉睡的江逾逾。
他说话舒缓朗朗:
“生存、权财、情爱、尊严,亦或是大业成就……”
“我只是给予它们美丽的欲望。抛去难以接受的现实,沉溺欲望,这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