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看到应大师被那王朗偷袭抓住,熵伏傻傻以为凭一己之力,就能拦下王朗,带应大师赶紧逃走。
谁知,就是它的盲目,它的呆不拉叽的猛冲出去,却成为后来应大师和主人的拖累。
江逾逾当然知晓熵伏在想什么。
她轻轻拍了熵伏的头,轻轻说道:“小红,不要将应大师的死全归结于自己身上。”
“它,可以成为你铭记于心的教训。但它不能成为你挣脱不掉的心魔。”
熵伏眼里含着泪,失了神:“主人,我……我……心魔……主人,我。”
“你得知道,你我现在都还活着。如今活着的人,活着的兽,必须得朝前路继续走下去。”
江逾逾平静望着被遮住乌云的银月:“即便身上背负死去的性命,那就得更要好好的,努力的,有意义的活下去。”
随后,她慢慢低头看向红眼眶里又流出泪的熵伏,“活下去,也正是应大师所希望的。小红,你觉得呢?”
此刻,熵伏扑进江逾逾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哇哇哇……我明白了主人,我都明白了……”
是啊,它一定得好好活下去。
而且是不停修炼提升自己,认真的,有意义的活下去。
它不能辜负应大师,不能辜负师傅,更不辜负主人的希望。
…………
早晨。
沙壑堡卧室。
泡在大水盆子里的爪澜,闭着蓝色小眼睛,张开接近垂直九十度的上嘴唇浮在水面,下嘴唇泡在水里。
其口腔喉咙深处,还不停发冒起咕咚咕咚的水泡声。
“当当当”——
“当当当”——
外面急促频繁的敲门声,把爪澜从打水仗的美梦中闹醒。
“谁……谁呀……我还没睡够,等我睡够了再叫我,好不好。”爪澜仍泡在水里,不愿睁眼开门。
“当当当”——
“当当当”——
外面仿佛没听到爪澜的声音,还在不断的敲门,而且敲门声越来越响。
爪澜仰起河马脸,发出绵长的怨念“啊”声:“啊~~~,你是听不见我说的话吗~~”
“咚咚啪”——
“咚咚咚啪”——
爪澜皱着没有眉毛的苦脸,睡眼惺忪的从水盆里飘了出来。
它趿拉着触手,将屋内的白水雾防御界解开,仿佛成了梦游似的野鬼一样打开了门。
爪澜睁开半只眼看着空中飞着的熵伏:“是你?小红,你有病嘛?”
随后,它闭上眼,砸吧砸吧大嘴,回身泡进屋里的大水盆睡大觉。
熵伏这下逮住机会了,飞过去挡在爪澜面前,围转起了大圈圈:“呵呵呵,你说错了,小红身体很健康,小红没有生病哦~~”
这一次,爪澜彻底被激怒醒了。
它伸出十六条蓝色长触手,“咻咻咻”的想把熵伏给缠住,扔到屋外去。
谁知,熵伏最大的一个优势,就是逃跑速度。
它左飞飞,右闪闪的,爪澜半天都抓不住它。
反而是爪澜自己的触手左右围圈旋转,缠抱住了自己的河马脑袋,做成一个大大的蓝色毛线球。
由于没有许多触手朝下的水流气浮动控制,处于半空中的“毛线球”爪澜,“咚”的一下,滚掉在地上,动弹不得。
半空中的熵伏,见地上爪澜这副样子,落到地上,一个翅膀叉肚子,另外一个翅膀指着爪澜。
它忍不住仰起鸟头笑起来:“哈哈哈……看你这傻样儿,还想抓我,你简直乐死我了,哈哈哈哈……”
爪澜只有一双蓝色小眼还露在外面,急切的口吃不清:“唔唔唔,‘憋’笑了,窝’……动……动不了了,‘绑’窝……”
熵伏眯起红眼,面色疑惑,伸翅膀靠在小耳边:“啊?你说什么?用你的脚多绑绑,还得把你脑袋绑得更紧?”
“好嘞,我马上给你绑紧!”
还没等爪澜说拒绝,熵伏一脸邪恶得意的走了过来,说干就干。
爪澜一见这情形,有些吓坏了。
它无比吃力滚着自己的“毛线”脑袋朝床底下去,想要远离这只可恶的熵伏鸟。
“住……住手……救……救命啊……有鸟……杀窝……杀窝……”
“哎呀别滚,别滚了,再滚,我就绑不了你了。”熵伏飞扑翅膀,跑着去追“蓝色大毛线球”。
就在爪澜以为庆幸滚进床底下的那一刻。熵伏用它肚下的鸟爪子“啪叽”一下,有弹性的按住了这个“毛线球”。
完了,死翘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