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斌是不知道副站长他们所有的谋划,他还在辛苦的干着活儿……
这个年代的人干活可不敢偷奸耍滑。为啥?因为这时候要是偷奸耍滑,不出一袋烟的工夫,名声就得臭遍整个屯子。屯子里的那些婶子大娘、老爷们儿,嘴皮子厉害着呢,要是谁落下个不好的名声,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那可比挨一顿揍还难受,而且大家伙儿这么做,还不用担啥责任,不像后世那些在网上敲键盘的,至少还隔着层屏幕。
这就在这时候,冯林跟个兔子似的一路小跑过来,到了马斌跟前,先是“呵呵呵”地假模假式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才开口说道:“马斌,我姐夫找你。你放心,这一次事情肯定给你整得明明白白的,算是有个了结了。”
马斌听了,把麻袋从肩膀上卸下来,冲着冯林就说:“你去跟组长言语一声,就说我这有点事儿。”
冯林一听这话,心里那叫一个不痛快,翻了个大白眼,暗自骂道:“这他娘的,还敢使唤我了?要不是为了这份工作,我才懒得搭理你这狗屁倒灶的事儿呢。”可冯林心里虽然这么想,脸上却不敢露出来,还是屁颠屁颠地跑去跟组长说了情况,然后又回来领着马斌往副站长办公室走。
马斌跟着冯林一路来到办公室,一瞅见副站长那锃亮的大光头,还有脸上那道疤,心里就忍不住想笑,心说:“这肯定是黄郎那小家伙干的好事,也算是给这老家伙一点教训。”副站长见马斌进来了,冲着冯林摆了摆手,冯林那是个机灵鬼,一下子就明白了,麻溜地跑到门口,还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马斌也不客气,大摇大摆地找了个地儿坐下,翘起了二郎腿,开口就问:“咋的了,副站长?又有啥事儿啊?这次是不是还想编排我啥呢?”
副站长看着马斌,眼睛里都快冒出火来了,心里想着:“就是因为这王八蛋,我这脸上才被那黄鼠狼给划了一道疤,这下可好,我这原本还算英俊威武的形象全毁了。”
当然,马斌可不知道副站长心里在琢磨啥,要是知道,保准得骂他:“就你还英俊威武?脑袋大脖子粗的,再加上个大光头和脸上的疤,活脱脱一个二流子模样,一看就不是啥好鸟。”
副站长咳嗽了两声,开口说道:“马斌啊,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儿,咱就当一阵风给吹过去了。这次找你过来,是真心想跟你唠唠换工作这档子事儿。”说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两张票,在马斌面前晃了晃,接着说:“瞅见没?这是一张手表票,这是一张自行车票。你要是想换工作,咱今天就把这工作给换了,不过事先可得说好,工资是一分没有。”
马斌一听,站起身来走到办公桌前,拿起那两张票仔细端详起来。他瞧着票上的钢印,心里琢磨着:“这看起来不像是假的。”然后又问道:“那房子的事儿咋说呢?”
副站长撇了撇嘴,说道:“就在我家前院有一套房,一个月三块钱房租。你要是想住,一会儿就跟冯林去瞅瞅。”
马斌在心里一盘算,觉得这笔买卖还行。这自行车以后去县城能方便不少,手表呢,进山里也能有个时间观念,不至于摸黑赶路。至于住房,那更是刚需,总不能一直睡在露天地里吧?再说了,自己家房子还没盖起来,天天在老爹家吃喝,时间长了老爹肯定有意见。
可一想到房子的事儿,他心里就像堵了块大石头,咋都不得劲。这和副站长住前后院,这不明摆着是往枪口上撞嘛!他心里门儿清,这老家伙一看就不是啥善茬儿,之前就因为换工作的事儿,被黄郎弄了个大花脸,心里指不定憋着多少坏水儿呢,这下住得近了,还不得天天想着法儿来拿捏自己。
马斌一想到以后要和副站长抬头不见低头见,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他心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大不了以后自己多加点小心,尽量少和那老家伙打交道。
想到这儿,马斌点了点头,说道:“行吧,副站长。希望你这次说话算数,可别再找我麻烦了。我手头是有点小钱,但那都是打猎挣来的辛苦钱,不是你想的那样,以为我挖到啥宝贝了。咱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马斌这一番话,让副站长心里泛起了嘀咕。他之前也找人打听过,这马斌家里确实没啥钱,就一间破土房,他老爹还是个好酒好赌的主儿。要是真挖到宝贝,就凭他们家那情况,早就闹得人尽皆知了。不过听马斌这意思,他打猎还真有两下子,说不定以后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但眼下,还是先把这事儿解决了再说。
副站长把两张票据推到马斌跟前,又拿了一张临时工的表格和一张自愿赠与书递过去。马斌也不含糊,手往兜里一伸,看似把票揣进兜里,实际上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放进了自己的空间里。接着,他拿起笔,刷刷几下就把临时工的表填好了,又在自愿赠与书上签了字。这字一签,就意味着这份工作跟他彻底没关系了。
签完字后,马斌站起身来,看了副站长一眼,说道:“事儿既然都办完了,那我就先走了。以后你可别再打我的主意,不然,哼,我也不是好惹的。”说完,他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办公室。
冯林在门口等着,见马斌出来,赶紧凑上去问:“咋样?都谈妥了?”
马斌瞅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嗯,妥了。你以后也是个正式工了,抱着这份工作养老吧你。”说完,就下了楼。
冯林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神,心里想着:“这事儿总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可为啥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呢?”不过他也没多想,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办公室,准备听副站长的下一步安排。
副站长坐在椅子上,看着马斌的方向,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过了一会儿,他对冯林说:“这马斌,以后得多留意着点。他说打猎能挣着钱,我看这里面说不定有啥门道。”
冯林点了点头,应道:“知道了,姐夫。我会盯着他的。”
“等一下你跟他把房子租下来,这样前后院,他有什么动作我们能随时知道。”
“放心吧,姐夫一会儿我就和他去把房子租下来。”
而马斌呢,离开了副站长办公室后,心情一下子轻松了不少。他想着:“这下好了,工作的事儿解决了,自行车票和手表票也到手了,房子也有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