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刚才,她跑去废墟那儿被钢筋插喉而死,只是一场幻觉?
不,不可能……
那么真实,怎么会是幻觉?
就在她停下来这么一会,田超赶了上来,一把抓住她胳膊:
“我知道你急,可你先别急,那边现在还在坍塌,受伤了就麻烦了!”
白梨被他死死抓住手腕,心内的震动还没缓和,呆呆由他拉回帐篷。
回了帐篷,田超见她还在发呆,给她倒了杯热水:“你坐着,我等会儿过去打听一下,再去救人。”
白梨喝了口水,又摸了摸脖子,确定真的没受伤,才说:“哦。”
等田超离开,白梨又发了会儿呆,才忽的心头一动,一抬手,握住翡翠坠子。
难道她回到死亡之前,和这个翡翠无饰牌有关系?
没错,前世她拉着白舒婷一起被车撞死,然后,两人回到了死亡之前…
当时,两人身边,也是有这个无饰牌。
她一直就怀疑,她和白舒婷的重生,会不会就和这个古老的饰物有关系,毕竟老物件儿,都沾了些灵气,所以才将这个坠子留在身边。
直到这次的意外,她更加确定了,这个无饰牌或许,真的能让时光倒流!
但估计只有在人死去的那一瞬间才会激发!
上次她和白舒婷被车撞死,触发了它,时间倒流回到了两人死前,重生了。
这次她被钢筋插喉而死,再次触发,时间再次倒流。
可是,有一点很奇怪——
为什么上一次时光倒流那么多,她和白舒婷回到十多年前的未婚时代,而这一次的时光倒流,只回到了几分钟之前?
难道和人数有关系?
两个人的死,威力更大,会加快时间流动?
无论怎样,现在能确定一件事——
这个无饰牌真的能操控时间,让时间倒流,不过,需要以死亡为触发点。
她,又逃过了一劫。
她摸了摸无饰牌,想起濒死时梦见的妈妈,眼圈微红。
这是妈妈送给她的最后也是最珍贵的一份礼物了。
妈妈,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活下去。
……
废墟二次塌方结束,救援的军人的确伤了不少,但值得庆幸的是,没有牺牲人员。
白梨偷偷去找小周打听过,得知邢烈今天确实也去参加救援了,所幸二次塌方时,他刚好带伤者下了瓦砾堆,没受伤,她这才松了口气。
因为增加不少伤者,白梨、田超和其他医护人员马不停蹄地照顾着,一夜都没休息。
忙了一宿,天亮了,才各自回了帐篷,随便眯了会儿。
接下来的几天都很忙碌。
几天后,这边的废墟救援工作才告一段落。
一辆卡车要送部分伤员回市区继续治疗,田超和白梨也基本到了身体的极限,准备一起陪伤者回去,与老师和同学汇合。
白梨被田超拉上军用卡车的后车厢,看一眼战士休息的帐篷,却见小周穿着脏兮兮的军绿色制服跑了过来:“小陈!”
田超好奇地看一眼白梨:“他怎么叫你小陈?”
白梨应付了两句,探身出去:“怎么了?有事吗?”
“没事,我看你要走了,过来跟你打个招呼!邢哥发烧托你照顾了 一夜,辛苦了,他让我也顺便跟你说一声,说是这几天太忙了,没能跟你亲口道一声谢,不好意思!”
白梨挤出个笑容:“没事,大家都是为了赈灾。对了。你提醒一下他,虽然发烧好了,但伤口还是记得经常消毒,别再感染了,等回了市区,一定记得要去医院看一下。”
“好,我一定跟邢哥说!”
卡车启动了,小周冲着一群医护人员挥手,转身回去了。
陆县废墟的人员救援基本已经妥当,剩下的就是清理灾后现场。
一群男人又是忙了一整天。
等停下来时,已经是傍晚。
小周刚回帐篷,就看见邢烈换岗回来,一身大汗淋漓,一进帐篷就单手扯下了墨绿色背心,健硕英武的肌肉毕露。
“今天去送人了吗?”他抄起一壶凉水咕噜咕噜往下灌。
“嗯,送了!小陈同志人真好,还特意提醒邢哥你,让你经常消毒伤口别再感染了,还让你回市区后一定要去医院看。”
邢烈嗯了一声:“帮我说谢谢了没。”
“说了,”小周用拐子擂了一下他:“其实小陈同志长得挺好看的,邢哥你以后回去可以和她联系一下,发展发展哦。”
邢烈见他乱牵线,将水壶搁桌子上,义正言辞:“我有媳妇了。”
“啊?邢哥你结婚了啊?”
“至于这么惊讶吗?”他长得像没媳妇儿的人吗?
小周挠挠后颈:“不惊讶,就是觉得可惜。那小陈同志长得可漂亮了。”
邢烈不以为然:“再漂亮也不可能有我媳妇漂亮。”
“真的吗?小陈都已经那么漂亮了,邢哥你媳妇儿要是比她还要美,那岂不成了仙女?”小周有点不信,觉得他吹大发了。
邢烈懒得把一般的庸脂俗粉拿来跟白梨比较:“反正其他女同志不可能比我媳妇儿漂亮。”
小周还是站在小陈同志这边:“小陈这几天头不梳,脸不洗,都能看得出来是个美人儿,打扮一下估计更好看,哦对,人家还是大学生呢,听说是跟着学校一起来义务救援的,你看看,有文凭,又有善心,还长得美!多稀罕啊!”
邢烈拧毛巾的手一停:“大学生?”
“是啊。”
“哪个大学的?从哪里来的?”
“那就不知道了,”小周只是听其他医护人员说的,“而且我看他小陈家境应该也不错。”
“家境不错你也能看出来?”
这几天,每个人都是几天几夜不洗澡,穿得脏兮兮,跟逃荒的乞丐似的,怎么看得出家境?
小陈说:“我看小陈戴着个玉坠,我没见过世面都觉得贵气。”
邢烈身躯微微一动,站直,放下毛巾,走到小周跟前。
小周还没回过神,衣领被他一攥,拎起来几寸,只听男人嗓音克制着不经意的颤抖:
“玉坠?是不是一个没有任何图案的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