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袩反而有些感谢这个嗝,来的真是时候。
她也不小了,家里的亲戚过年的时候明里暗里给她催婚,说娱乐圈那么多帅哥,到时候的孩子肯定比初袩还好看,这基因不能浪费了啊。
还说这个圈子乱,结婚了总归有个保障,她自过年来就一直在找有缘人,那个能让她看着顺眼的人,许惟安的出现打破了这个僵局,他这张脸放在娱乐圈不算顶尖,倒也不错,也只能说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她就是看上了这款白菜,没有对他的示好邀请避之不及,但也谈不上:今生非他不嫁,的不顾一切,只想接触着看看。
“呃。”
初袩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想追我可不容易。”
许惟安本来耷拉着脑袋,跟被欺负的学生似的,把自己封闭起来,心里懊悔自己表明心意太早了,听到这句话跟打了鸡血似的高兴,他再一次看到了光。
一大腔喊道:“我知道!”
初袩被他惊到了,身体轻颤一下,嗝给吓没了。
朝他眨了眨眼,缓和了情绪:“那行,看你表现。”
许惟安掩饰不住的笑意,直接全程咧着嘴笑。
初袩余光瞥见他这副傻样,不禁撇撇嘴心里长叹,以掩涕兮,心道:这就是弟弟?!
一副还没长大的样子,不得不说网友们批判姐弟恋的样子,那是真的应景,都说不要试图陪伴一个男孩子长大,长大了就是别人的了,初袩不这样想,长大就算是别人的,那也是我教出来的,他的一举一动都是我的影子,这样想想陪一个男孩子长大也不是不行。
无非耗费了名义上的青春,不过他能找漂亮的小妹妹,你不也可以找帅气的小弟弟,只要曾经爱过就行了,非要去纠结陪他长大耗费了自己多少青春,那懊悔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又耗费了你多少青春。
青春不该由年龄决定,我不惧怕变老,当然也不丢去青春。
快到基地了,周围种着各种树,外围是桂花,内围是栀子花,正值栀子花盛开的季节。
今年夏天,骄阳正炙热。
树林里是蜿蜒的石板路,意境值拉满。
看到训练营大门的时候,初袩的胳膊被张扬的枝杈轻盈地滑了一下,她看到在枝杈中间有一个红彤彤的福袋。
她弯着身子拿下来这个福袋,在手里把玩。
晨光打下来,一缕缕金色散在石板路上,交织着夏日清晨独有的清凉,伴随着若有若无的蝉鸣,岁月静好。
许惟安在房间里把自己的日历小本本翻出来,在今天农历七月初十的日子上面画了个红色的爱心。
萧橦被他这翻箱倒柜的举动折腾醒了,看了看时间,还有十分钟粥煮好,关掉了这个闹钟,看到这个红心,回忆起睡前许惟安和初袩一同出门,心里猜出了七八分。
“表白成功了?”
许惟安还咧着嘴笑:“没有。”
“没有还这么高兴。”
“我能追她了。”
萧橦:“……”
兄弟你这进度真是令人懊恼,本以为许惟安已经在追她了,没想到现在才开始!!!
这小子还乐呵呵地标记日子。
“那你准备追多久呢?”
“半年。”
言语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啥?这还有计划呢?”萧橦被他这一句句肯定的回答搞得有点懵,感情这些事儿不都是顺其自然吗?怎么就规划起来了。
“当然,追半年在表白,谈两年再求婚,然后结婚。”
听完这个回答萧橦更佩服他了,这规划的有点牛,不由得对他对待感情的想法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萧橦坐直身体看着他:“你俩刚去跑步了?五公里?”
“嗯。”
许惟安抱着手机,也在日历上计划日程,农历七月初十。
“你是怎么确定能追人家的?”
“我们跑完之后,走着回来的路上聊天,就聊到这里了。”
“五公里?!生跑完的?!”
萧橦本来以为是跑一段歇一段的时候聊到了,怎么是跑完了才聊到了。
“对啊,怎么了?”
许惟安对他的震惊不解,他跑的时候打开的运动软件,等到他语音播报:您已跑步五公里,之后才停下来的,这个五公里又没有掺水,他这么震惊干嘛呢。
“人一个瘦弱的姑娘,没吃早饭,跟着你硬跑五公里,中途没有休息过,你觉得没问题?”
萧橦惊愕的面目都开始狰狞起来了。
“中途明显我明显感觉到她步调有些慢,还放缓了脚步跟着她跑的。”
“啥?”
萧橦要被气笑了,现在的他就是封楚上身,活楞楞一个愤青。
你说他许惟安会吧,他傻愣愣的,你说他不会吧,说的话又怪戳人的,还知道体贴人家放缓脚步陪着跑。
“来,我问你,你跑五公里累不累?”
因为在俱乐部跟这群小孩一起,坚持了一个月,已经没有之前那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了。
许惟安收起手机,面对着萧橦,聊了起来:“还行,今天格外轻松。”
萧橦简直要吐血,格外轻松!哼,你小子是要单身一辈子的节奏。
自己之前不怎么关注他人的感情生活简直是最明智的抉择,这个许惟安朽木不可雕也,孺子不可教也,简直难搞。
之前听许仍念说她有一个极好的朋友,对于不喜欢的人那是丝毫不留情面的,瞧着初袩一个姑娘家家的对许惟安没拒绝,反倒答应能追了,多少带点给初袩谋福利的想法,给许惟安拉回正道。
“看你叫我一声哥,我教教你,这五公里跑的是真没水准,人还能答应你追真是不容易,要是我,我就立誓以后坚决不会再跟你一起跑。你就应该跑个一公里走个一公里,顺便还能聊聊天培养培养感情,你这硬跑五公里,还分外轻松,你都没说让人停下来歇歇。”
后面的话,萧橦语气加重,尽显阴阳怪气。
许惟安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自己刚开始也是跑一半歇了一段路继续跑的,这时候怎么就犯浑了,拉着她硬是跑了五公里。
许惟安茅塞顿开,看着萧橦的表情也从欣喜变为苦恼,像是后知后觉偷了别人的劳动成果,那个可以追了的回答这时候显得如此不重要。
“怎么办,萧哥。”
萧橦这时候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这我帮不了你,你自己悟吧,再就是当面说更有诚意。”
萧橦开始觉得昨天认同许惟安的观点的自己就像一个傻子,今天许惟安就亲自给自己试错了。
许惟安把头埋在被褥里面,发出了刚出生的狗崽子的哼咛声,跟个蚂蚱一样在床上乱动弹。
萧橦双手十指交叉放在头下,安逸的躺着,脑海中回想起许仍念和他吹嘘的模样。
许仍念喝醉了酒,意识倒还算清醒,知道台里面的包放的东西多沉,把它挂在了萧橦的脖子上面。
还冲萧橦撒了个娇,跺了只脚:“沉~”
临走还笑着伸手揉了揉他的头:“乖!狗子。”
说完还没等萧橦发火,自顾自地跑到路边的垃圾桶呕了起来。
萧橦没有上前,刚刚涌起来的火气也在心口消散的无影无踪。
“我跟个酒鬼置什么气。”
他看着她呕完坐在马路牙子上,抱着棵随处可见的杨树。
他上前拿出折叠的纸巾递给她,许仍念迷迷糊糊中看见一张白花花的纸巾在面前晃悠,一把拉过来就往嘴上抿。
抿完又盯着看了看,咕咕哝哝道:“怎么不白了。”
萧橦一副想杀了她的表情,薄唇紧抿,眸色深邃,周身的气压低的许仍念打了个寒颤,鼻涕液尽数喷在了他的胳膊上。
许仍念晃了晃脑袋,抱着他的手腕就是一顿吸。
“没了。”
她一把扔掉这瓶水,指着萧橦道:“我要喝水,大骗子,你个大骗子。”
随即又抱着树。
“喝水~。”
萧橦拆开指尖叠着的纸巾,擦了擦自己的手腕,一道青紫的痕迹刺入他的眼眸,当时眸光又沉了沉。
这人属水蛭的?!
萧橦收拾好自己,才从包里面拿出水,拧开递在许仍念面前。
许仍念眨眨眼,接过水喝了起来,她的脸颊还有刚刚贴在杨树皮上垫的印子,有些泛红还沾染着些许黑绿色带着青苔的树皮屑。
喝完水打了个满意的饱嗝,又颐指气使的吩咐萧橦:“大骗子,给我姑奶奶打电话,让她来接我。”
萧橦余光瞥了眼包,手机在里面。
只是这个姑奶奶是谁。
萧橦拿出手机,捏着许仍念的手指头摁在屏幕上,试了两个找到了正确的指纹。
他翻了翻联系人,没有姑奶奶的备注。
萧橦也不知道自己呢来的耐心,可能是因为自己报复了她,心里愧疚,竟然能容忍她作妖到如此地步。
“姑奶奶是谁?”
萧橦蹲下身来直视她。
许仍念抿了抿嘴道:“我姑奶奶你都不认识,……我初袩姑奶奶很有名的………你个假粉丝。”
萧橦凑的近听见了一个名字初什么,后面说的啥也听不清楚了。
他翻着联系人,找第一个字很贴合的名字,怀着一击即中的目的,他又来回翻了几遍确定了只有这一个相似的姓氏,拨了过去。
“怎么了?姑奶奶。”
萧橦听到这个,很显然没有打错电话。
“你好,许小姐喝醉了,在烟雨酒吧后面的东街马路上,请您来接一下。”
说完把手机往许仍念面前递了递。
“说话。”
许仍念眼都没睁,嘴里应承着:“袩袩,我喝醉了,你来接我,我在……”
初袩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萧橦把包取下来绑在许仍念手臂上,看着旁边一家汉堡店,拉了拉她,拉不动。
许仍念显然被惊扰了,睁开眼,看见萧橦一把推开他:“别碰我,你个大骗子。”
萧橦松开她。
许仍念噘着嘴朝他吹嘘:“大骗子,看到了吗,等会儿我的初袩大小姐就来接我了,你算个屁啊,你骗我~。”
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其委屈的事情,嘴撅的能挂头驴。
这么说着还不解气,干脆站起身来抱着树接着说:“我跟你说,她是我最最最最好的朋友,她性格非非非非常好,她从来不虚与委蛇,说什么就是什么,也绝不会向不喜欢的人留情面,没有她同意,没一个狗男人能接近她,连追她都不行,不像我,被你这个老东西骗,我不喜欢你还要与你装腔作势,狗东西,大骗子。”
浅哭声此起彼伏,听着有点假,不过也是发自内心的。
萧橦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偏着头看她撒野,来来往往的行人对着他指指点点的。
“你走开,别在这挡我姑奶奶来接我。”说着就上手推萧橦,萧橦识相地走到她旁边,她还不解气。
接着推他:“你……别站我旁边,晦气,脏了我姑奶奶的眼……”
萧橦走到一旁的商贩摆摊处坐着,看着许仍念撒酒疯。
见他走了,许仍念又跌坐在地上,抱着树,时不时还抓抓被蚊子咬到的脸,在挥舞两下手臂驱赶飞行物。
见有人上前询问许仍念的情况,许仍念推着那人,面色不悦,他大步上前把她护在怀里。
而后又被她赶到了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