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做什么啊,就是和丁嬷嬷打了个赌,赌注在这呢。”南絮指了指桌上的荷包。
那么多银票竟是她们二人之间的赌注,杜嬷嬷侧眸看向丁嬷嬷,似在询问真假。
丁嬷嬷当即将两人的赌约说出,同时也意识到这些银票她估计只能分到一半了。
果不其然,在她说完经过之后,杜嬷嬷笑道:“大小姐,这赌约老奴也有些感兴趣。”
南絮毫不在意地道:“好啊,那就赢了你二人平分,输了你也回答我三个问题,如何?”
杜嬷嬷自是不信南絮只学了一遍,便能将所有礼仪和规矩记全,当即点头答应。
由丁嬷嬷出题,南絮游刃有余地完成了她的指示。
这些礼仪和规矩早在她看宫斗剧的时候就烂在心里,一点难度都没有。
于是她咧嘴一笑:“可惜咯,银子你们是拿不到了,还是履行承诺吧。”
杜嬷嬷和丁嬷嬷还处于震惊之中,久久不能回神。
这怎么可能?
“你确定只教了她一遍?”杜嬷嬷双手微微发颤,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丁嬷嬷脸色同样不好看,咬着牙道:“若不是确定,我岂会和她打这个赌。”
两人面面相觑,悄悄打量了南絮一眼,正好和她柔中又带着锋芒的视线对上。
这位大小姐怕是没有表面那般简单,说她懦弱,她敢当面和老夫人硬刚,说她强硬,又甘愿替二小姐前去冲喜。
像这样性情难辨之人才是最为棘手的,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她下一步会对你做什么。
两人略为不安地垂下脑袋,一同问:“不知大小姐想要问些什么?”
不过是三个问题,等答完她们就回福安院,今后能少招惹她就少招惹她。
“好啊。”南絮盈盈一笑,抚了抚裙摆站起,在她起身的瞬间,脸上笑容尽数敛去,只余满身戾气,“你们二人原是我母亲身边的丫鬟,我说的没错吧?”
“是,大小姐说的没错,我们曾经确是先夫人身边的丫鬟。”两人一同回答。
南絮轻点头颅:“那就好,我想问的是......当年我娘真是血崩而死么?她的死是意外还是人为?”
话音落,二人顿时瞪大双眼,心中皆是震撼不已。
大小姐出生不久就丧母,三个月时又被送离京城,对于先夫人,她应是没有半点印象,如今怎会无故问起先夫人?
两人各自思量,半晌才一前一后地道:“温夫人身子弱,在怀胎之时便有亏损之象,自是意外才会血崩离世。”
“是啊,府中并无侍妾,老爷深爱夫人,对夫人也是全心全意的照顾,还记得夫人刚出事那会儿,老爷整日借酒消愁,沉浸在痛苦之中,还是老夫人劝了许久才再次振作起来。”
她们二人说的话,南絮是半个字也不信。
丧妻三月便再娶之人会有什么真心实意,南峰不过是披着羊皮的狼。
先用假象迷惑于你,等到合适机会再让你全心全力的为他付出。
虽然不曾见过母亲一面,但这样的男人真的配不上她。
南絮收敛神色,“第一个问题问完了,你们暂且离去吧,还有两个问题,等我有需要的时候自会去找你们。”
夏禾将二人送到门口后再次折回,“小姐,你觉得她们说的是实话么?”
南絮想看看夏禾是否有辨别能力,反过来问她,“你觉得呢?”
“我觉得老爷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包括他对小姐的关爱好像都带着目的,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想要算计你的人再怎么掩盖身上也会带着一股淡淡的针对性,如果第一感觉就让你很不安,别怀疑,他就是带着目的而来。”
听完南絮的话,夏禾点头如捣蒜,“小姐,我明白了,所以之所以接小姐回府并非老爷思念小姐,而是想让小姐前去定安侯府冲喜。”
“是啊,无事的时候南雪就是南家的嫡女,有事才想起我也是他的女儿,这样的人立什么深情人设,真当别人眼瞎不成。”
不过眼下她最在意的是杜嬷嬷和丁嬷嬷的态度,娘亲的死有可能另有缘故。
“夏禾,明日随我出门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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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安院。
杜嬷嬷和丁嬷嬷面色难看地站在老夫人面前阐述了方才的经过,不过赌注部分被她们同时瞒下。
“什么?仅一遍就记住所有礼仪规矩,这怎么可能?”老夫人眸色微微闪动。
便是被誉为才女的南雪当年尚且做不到如此,南絮她是怎么做到的?
可惜了啊,若不是温氏的出身不如李氏,以南絮的样貌和气度更适合成为南家的嫡长女。
放养在山中尚且如此不卑不亢,若是留在府中精心教导,南家未必不能出一个皇妃。
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南絮已经不可能和南家一条心。
若想仲儿前程似锦,南家更上一层,还是只能倚靠南雪一人。
思及五日后便是宁王妃的寿辰,那一日定是宾客云集,权贵众多,说不定连几位皇子也会一一到场。
老夫人吩咐杜嬷嬷:“去吩咐李氏一声,务必让雪儿在宁王妃的寿宴上惊艳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