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生出儿子,他们才会花钱请人批命和取名。
南絮大概了解后,便让夏禾安排她们住在东边厢房。
接下来说话的是那位上等奴隶,“主子,奴名叫沈释,江州历城人士。”
轮到那道狼狈不堪的身影,他只有淡淡的一句:“镜辞。”
让小圆先带沈肆去西边厢房休息。
南絮捏着一枚毒药,走向镜辞,“我无法信任于你,除非你受制于我。”
男子毫不犹豫将毒药塞入口中咽下,张嘴让南絮检查的同时,他道:“我受毒素压制,需要你替我寻找解药,方可替你办事。”
“什么......还要替你寻找解药?”南絮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现在将人赶出去还来得及吗?
可转念一想,治一个是治,治两个也是治,干脆一起治算了。
他的解药再难寻,总不会比肖蘅的病情还要棘手吧。
轻叹一口气,她坐下道:“把手伸出来吧。”
镜辞听话照做,只是眉间带着些许疑色,她竟还会医么?
南絮搭着他的手腕,换了几次手,眸色一紧再紧。
竟是九转轮回散,中此毒者每逢九日便会产生幻觉,痛不欲生,九个轮回过后神仙也难挽救。
可惜不知此毒的原材料是什么,否则她还真想试着做出解药。
“九转轮回散,若有毒方尚可一试,可惜......”
南絮话未说完便被镜辞所打算,“若有毒方,你可能制出解药?”
“实话实说,也只有六分把握。”
在现代闲暇时她最喜欢的就是看些武侠小说,小说里面的各种毒药她都特别感兴趣。
所以也曾尝试着做解药,没想到还真让她做出来了,只是没有那些毒药做试验,解药是否有效谁也不知道。
“六分把握。”镜辞晦暗的眸中难得掠过一丝光亮,有六分已是足够,“三日之后,毒方会送到你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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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镜辞之事,南絮来到沈肆的厢房。
正在整理被褥的沈肆连忙起身作揖:“沈肆见过主子。”
“既来到我身边,往后无需这般客气。”南絮径直坐下,“你也坐下说话吧。”
见她脸上写着不容拒绝,沈肆只得在她对面落座,“不知主子想要沈肆做些什么?”
南絮直言:“我要开设一家专为女子所设的医馆,你可担得起掌柜一职?”
沈肆眸光骤然缩了一下,随即笑问:“初次见面,主子就这般信任于我?”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若没有这个能力,随时有人顶替而上。”
换句话说,位置你坐上了,但如果没有这个能力随时都会被换下来。
沈肆双眸微动,应了下来,“既然主子如此信任,沈肆定当不负主子所望。”
从沈肆房中出来,南絮本想去两个女子那边问问她们的具体情况。
这时,若云过来在她耳边说道:“南峰和李荷玉在定远侯府,肖夫人正派人寻你回府。”
“看来今日之事将他们给逼急了,想将我从世子妃的位置上拉下来再趁机对付我,走,回去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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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远侯府,前厅。
江素卿坐在主位,涂着蔻丹的手指端起茶盏轻抿一口,“不知南大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瞧他们二人的脸色,再联想到先前听到的传闻,那南絮倒是个了不得的。
若不是错与肖蘅结了亲事,她还是有几分欣赏她的性情。
只要有理有据便不受世俗所束缚,单是这份心性,京中贵女就没人能及得上她。
南峰放下茶盏,满脸郁沉,“今日之事,相信肖夫人也有所耳闻。”
“确有听说,南絮的做法的确有些过了,但不知南大人前来意欲如何?”
“行为粗鄙,忤逆不孝,毒害亲弟,桩桩件件皆显出她的无礼与恶毒,南家有愧,故自请休妻。”
“休妻?”江素卿淡笑一声:“婚事可是当今圣上所赐,岂是你说休妻就能休妻的。”
如今肖蘅昏迷不醒,府中做主的是她这位肖夫人。
若是自作主张将南絮休离出府,旁人将如何议论于她。
万一累及誉儿,今后怎还会有名门贵女敢嫁入定远侯府。
这桩买卖怎么看都是定安侯府吃亏,南峰倒是打了个好算盘。
见江素卿不愿,李荷玉有些急了,“肖夫人,南絮无才无德,留着她只会辱没定远侯府的声名,实在是不值当啊。”
如今京中盛传她李荷玉苛待前人之女,不仅将襁褓之中的婴孩送离出京,更是抱着让她进林子喂兽的蛇蝎心肠。
兄长命人送来书信,短短五句话四句都是在责骂她。
说李家因她陷入流言蜚语,更有泄愤者直接将羊粪猪粪洒在家门口。
如今的李家人人闭门不出,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李荷玉而起。
在家中与南峰商议了许久,若想平息这场风波,唯有找到南絮。
毕竟没有什么能比当事人的澄清更容易令人信服。
所以他们决定先让定远侯府将南絮休离,再逼迫她出面为南家洗清污名。
如此既不会有损定远侯府的颜面,又能在事后解决了南絮,是一石二鸟之计。
南峰也适时说道:“只要肖夫人愿意休离南絮,任何条件......南家都可接受。”
如此好的条件,若是换做别人可能就答应了。
可惜他遇到的是肖夫人,爱幼子如命的肖夫人。
只要有损幼子之事,哪怕能换来天大的利益,她也绝对不会去做。
理清他们前来的目的,江素卿缓缓起身,嘴角带着几分讥讽,“肖家不会休妻,只有丧偶,今事实在是有些乏了,就不送南大人和南夫人了。”
目送江素卿离开的背影,南峰和李荷玉对视一眼,丧偶......肖夫人这是在提点他们?
南絮回到府中,南峰二人已先一步离开,只有方嬷嬷还守在前厅等待她回归。
“世子妃,夫人已等你许久。”
南絮当即转身,“走吧,去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