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牵着馥安妮快步下楼,上车后一路疾驰往市区方向开,时不时警惕的观察后车。
馥安妮察觉出不对劲,问道,“怎么了?”
他伸手揉揉她的头发,试图减轻她的恐惧,“被人跟踪了,一会要是遇到事,你别下车,锁好车门在里面等着,听见没?”
馥安妮心里一惊,条件反射一般问到:“那你呢?”
沈峤目不转睛的盯着路况,嘱咐她,“别担心我,一定要先顾好你自己。”
馥安妮胸口有些闷,她不喜欢这种感觉,明明跟他咫尺距离,又像被他推开很远,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很不安心。
沈峤把车开到市中心一家酒店,车刚进停车场,就听见冲卡的撞击声。后面的车似乎急得不能多等几秒。
他拉着馥安妮快步往电梯走,刚好电梯门打开,把她推进去,笑得从容淡定,温柔的嘱咐,“开好房间等我,别自己出来。”
馥安妮还没来得及说话,电梯已经合上门运行上楼。
她的心揪得紧紧的,担心沈峤,想去帮他,又怕自己反而成了累赘,害了他。可现在就算报警也来不及了。
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她急忙拿出手机,打给崔庆。
电话一接通,她焦急的问道,“崔助理,你在哪里?沈峤遇到麻烦了,有保镖跟着他吗?”
崔庆愣了会,问到,“boss怎么跟你说的?”
“他叫我到酒店等他。”
“嫂子,那你按照boss说的去做就可以了,他有分寸。”
他说的容易,但馥安妮还是很担心。魂不守舍的,都忘了出电梯。电梯继续一路上行,她只好又按一遍按钮,乘着电梯下到大堂,浑浑噩噩的开了一间房。
关上房门,无力的滑落在地上,脑子里一直在想着沈峤,担心他出事。她忍不住拿出手机想打给他,又怕万一让他分神了。
想起他说让她在房间等他,于是连忙把房间号发给他。
没有回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一秒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静谧的房间里,电话声突然响起,馥安妮像是触电一般回过神来。
是沈峤打过来的!
她颤抖着手按下接听,紧张得忘了说话。
“开门。”
听见熟悉的声音,还是跟平常一样沉稳有力。
心里紧绷的弦松了下来,手机掉地上都没发觉。
她手忙脚乱的想起身去开门,发现脚麻了,根本起不来。幸好门把手不高,她蹲坐在地上,伸手刚好够着。
沈峤一推开门就看见地上的一小团,吓了一跳,急忙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摔哪里了?”
她揪着他的衣角,小声的解释,“没摔,就是害怕。”
沈峤给她盖好被子,大手揉着她的头顶,“是我的错,吓到你了。”
他眼底含着歉意,嗓音比平常更低沉磁性。
馥安妮凝着他,目光一寸寸的扫过,见他没有半分狼狈,脸上也没有伤,心安了一些。
视线落在他身上,眉头忽然微蹙,问道:“身上有没有受伤?”
沈峤愣了一会,随后唇角上扬,笑得蔫坏,一看就是没安好心。
但馥安妮这会还没完全从担惊受怕中缓过神来,不明白他笑什么。
他起身解开衬衣扣子,脱掉衬衣,露出上半身。
宽肩窄腰,肌肉紧致有力,风景是真好。
“你亲自检查。”
这话实在不是什么正经的好话,馥安妮气得脸颊透出薄粉,从被窝里伸出小腿,踹着他的膝盖,“流氓,我就不该担心你,你出去。”
沈峤从来不是容易被送走的神,他掀开被子,在她的惊呼声中躺了进去,把人揽进怀里戏谑道:“别担心了,我亲自给你压压惊。”
他是真的压,不过不是压惊,压的是人。
馥安妮脸都红透了,从脖颈蔓延到耳根子,滚烫滚烫的。手脚并用的去推他,但她那点力道好比蚍蜉撼大树,根本推不动他。
他长臂落在她腰上,下巴抵在她头顶蹭着,安抚道:“我不欺负你,乖乖睡觉。”
她的脸被他按在他胸膛上,随着他的呼吸上下起伏。
手掌在她后背上轻拍,像哄孩子似的。除此之外,再没有多余动作。
过了一会儿,馥安妮推开他。他大手扣在小女人腰上,又把人搂过来。
馥安妮急了,“沈峤,你的皮带扣硌得我疼!”
沈峤一听,也急了,掀开被子就看见她的上衣在挣扎中缩了上去,露出一截雪白的腰腹。平坦柔软的小腹上红了一块,仔细看去,还破了皮。
他把皮带解开抽出来扔到床下,又从床尾捡起自己的衬衣,递到馥安妮面前,“你的衣服裤子穿着睡不舒服,穿我的衬衣,能舒服点。”
馥安妮看着他的衣服,又宽又长,她穿的话应该跟睡裙差不多效果。
又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确实穿着睡难受。
两人出来匆忙,没带换洗的衣服,虽然她有洁癖,但眼下也只能忍忍,有条件的情况下,馥安妮不会为难自己。她接过衣服,进去浴室洗澡。
出来的时候,沈峤正在阳台上打电话。他只穿着西裤,露出后背。刚才看了他的胸肌和腹肌,这会又看见他的背肌。
沈峤这人啊,真是哪哪都好看!
想起之前摸过他的腹肌,馥安妮耳尖悄悄的红了,走到另一张床上,掀开被子躺进去。
沈峤挂了电话,回房就看见馥安妮躺在另一张床。他进浴室快速的洗了个澡,出来后想也没想就掀开被子躺在她旁边。
馥安妮吓一跳,用脚踢着他的小腿,“你回你床上去,我不要跟你睡。”
“那不行,我得给你压惊。”
“我不害怕了,用不着你。”
“那我害怕,你给我压惊。”说着就把人搂过来,扣着她的腰不让她动弹,“很晚了,快睡,我保证老老实实睡觉。”
馥安妮又不是傻子,脑袋从他颈窝里钻出来,眯着眼睛,一副‘我才不信你的鬼话’的模样。
幽幽说道:“你现在就不老实。”
沈峤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轻笑,“你说峤宝贝?”
这狗男人说的是什么话!
趁小猫咪炸毛之前,沈峤又把她脑袋摁回怀里,“他不老实我老实,放心,不欺负你,快睡。”
他轻拍着她的后背,哄她睡觉。
沈峤这人真奇怪,明明洗完澡了,身上不是沐浴露的味道,是一种说不清的味道,有点儿像杏仁椰奶,从皮肤里面透出来的温热香气,淡淡的,很好闻。
她踹了一脚男人的小腿,“那你去穿条外裤。”
“穿西裤睡难受。”
“不行,你硌到我了。”
“一会就习惯了。”
“流氓!你就是故意的!”
又闹腾了一会,她终于累了,随着他手掌上的节奏睡着了。
半夜时分,昏暗的灯光下,沈峤看着怀里熟睡的人儿,大手在她脸上轻轻摩挲。
馥安妮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个少年在她耳边说了很多很多话,可是她一句都没听清。
第二天一早,电话声响起。馥安妮迷迷糊糊的拿起电话,“喂?”
“馥……馥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