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分钟,主楼的大钟忽然响了起来,随即一阵刺耳的铃声在楼道里响起。
唐艺和思思蹭的一下坐了起来,麻利的翻身下床。
赵栀子赶紧爬起来,拍了拍花初晴。
花初晴被铃声吵醒,眼中一片清明。她也爬出来,学着赵栀子的模样把被子叠好,爬下了床。
思思和唐艺已经端着盆子去洗漱了,花初晴和赵栀子也只能跟着去洗了洗手,简单漱了漱口。
还好赵栀子习惯随身携带漱口水,不然真的让他们用这个水,还是有点心理压力的。
铃声再次响起,一向不对付的思思和唐艺也没有吵嘴,就像是被编好程序代码的机器人一样,同步背着小包往外跑。
花初晴和赵栀子摸不清什么情况,只能匆匆忙忙的跟着她俩跑。
一路狂奔到教室之后,大半的学生都已经坐好了。就连肖瞳也已经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花初晴昨天报名的时候看到了座位表,知道自己的位置在肖瞳前面,赵栀子和肖瞳是同桌。
两人赶紧回到座位,等待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赵栀子坐好之后,发现一直紧绷的肖瞳终于松懈了一些。
说起来,昨天从校门口分开之后,就一直没有见过肖瞳。她应该是在隔壁宿舍的,但她们一直没有碰过面。
赵栀子本来想问问她的,但周围实在是太安静了,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过了几分钟,赵默默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三步并作两步跨上讲台:“各位同学早上好!”
说着,她扶了扶有些歪掉的眼镜框。
“哗啦!”
所有的同学都站了起来,花初晴三人反应慢了半拍,在整齐划一的动作中显得尤为明显。
一瞬间,所有同学的目光齐刷刷的对准了三人。
肖瞳瞬间紧张起来,赵栀子伸手扶着她,抬头望着花初晴。
花初晴面不改色,微微鞠躬:“老师早上好!”
赵默默也怕这群学生突然暴动,赶紧摆了摆手:“好了好了,同学们请坐!”
然而,没有一个学生理会她,他们依旧直勾勾的盯着三人。
赵栀子咬了咬口腔里的软肉,心里也有了些忐忑的情绪。
花初晴皱了皱眉,也感觉到了棘手。如果有人说话的话,她还能给她们顺顺毛,但没人说话,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她们,她也有些无从下手。
正在僵持之际,教室里的广播突然响了起来。
一阵优美的音乐过后,一道欢快的声音响了起来:“各位老师,同学们,大家早上好!今天是周三,是我们新学期上课的第一天,请大家打起精神,努力学习哦~”
广播结束,学生们慢慢将头转了回去,坐了下来。
花初晴三人赶紧坐下,生怕他们再黑化抽风。
清脆的铃声响起,代表着上课时间到。
就好像一道指令一样,这些学生空洞的眼睛突然有了聚焦,整个人好像活了过来。
思思坐在花初晴的旁边,她恢复了活泼可爱的模样,仿佛刚刚那个鬼样子不是她一样。
她笑嘻嘻的凑近花初晴:“小晴,下课咱们一起去食堂吧?”
花初晴也想去看看宋吟雪,便点了点头:“好啊!”
看花初晴点头,思思也没再缠着她,而是抬起头看着黑板,认真听课。
而赵默默此时,心理压力有点大了。她是歌手,没怎么演过戏,对于老师这个角色还真不太擅长扮演。
她只能硬着头皮翻开书,试图讲课。但没有排练过,她讲的有些干巴,也不太连贯。尽管她已经极力控制自己顺着课本往下说,但仍旧感觉自己的脑袋空空如也。
思思皱起了眉头:“老班今天怎么回事?怎么讲话磕磕绊绊的?”
花初晴心里咯噔一下,她偷偷观察了一下周围学生的脸色,大多都有些疑惑,但没有要黑化的意思。
这时,赵默默突然卡壳了。花初晴赶紧举手。
赵默默立马叫她起来:“小晴同学,你怎么了吗?”
花初晴站起身,端起了课本。
这个语文课本是几十年前的版本,有些内容和她高中所学的有些出入。
感受到从四面八方投来目光,饶是花初晴也感觉到头皮有些发麻。
她深呼吸几口,提出了一个相对常见的问题:“老师,这篇课文的作者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他的生平是怎么样的?”
花初晴的话给赵默默提供了一些思路。好在她的教案上有作者的生平介绍。她赶紧接过话头:“小晴同学问的很好!那么接下来,老师就给大家讲一讲作者……”
花初晴看赵默默接了下去,偷偷松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思思没有问她什么,只是抬头专心听讲。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思思要去食堂,但是花初晴想去厕所。
但早餐时间太短了,思思只好先去食堂等她。
赵栀子见状便拉着肖瞳也去了厕所。
花初晴急匆匆的跑进了走廊尽头的厕所。
倒不是她发现了什么线索,而是她真的想上厕所了。
解决完生理问题,花初晴洗了洗手,对着镜子照了照。
刚开始没什么问题,直到厕所的灯闪了两下。
按照她们多年看恐怖小说的经验,要有女鬼冒头了,不出意外,应该是镜子要出意外。
花初晴将手伸进校服外套的口袋里,将指虎套在手上。
果不其然,镜子里的“花初晴”突然咧着嘴笑了起来。
肖瞳抓紧了赵栀子的胳膊,不敢说话。
花初晴面不改色的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
“花初晴”的嘴角越咧越大,嘴角逐渐开到了耳根。
她缓缓抬起了一只手,似乎是想摸花初晴。
眼看着她的手就要伸出来了,说时迟那时快,花初晴果断将手从口袋里掏出来,戴着指虎的手握成拳,一拳砸在了镜子上。
强烈的冲击力瞬间将镜子打碎了。
“花初晴”的脸瞬间四分五裂,裂口处渗出了血迹。
花初晴赶紧后退几步,将手插回兜里。
地上的血迹消失了,镜子里的“花初晴”也不见了。只映射着厕所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