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荣馨悦跪坐在湖边，浑身湿漉漉，裙摆上鲜艳的血刺目，一阵凉风吹过，浑身冰冷。
可这些，都凉不过他的心。
“馨悦，我先扶你回去休息。”丰隆脱下外套，盖在辰荣馨悦身上，想将她扶起来。
辰荣馨悦将他的手推开，目光紧紧盯着随船而去的男人。
只要他回头看她一眼，哪怕只有一眼，她也没有这般难过。
在他心里，阿念重要，小夭重要。
她，甚至是孩子，都换不回他一眼回头。
馨悦嗤笑着摇摇头。
丰隆看出她情绪不对，强行将她抱起来，“你现在身子虚弱，我先送你回宫。”
回到宫中，辰荣馨悦疯狂的大笑起来。
丰隆忍不住皱眉，“小夭落水，是不是你安排的？”
他和馨悦一母同胞，太清楚自己的妹妹了。
辰荣馨悦抬头，脸上带着一丝疯狂，“是。”
丰隆面色阴沉，呵斥道：“你是不是疯了？”
小夭对玱玹多重要，大家有目共睹。
“我早就疯了。”辰荣馨悦大喊，“我失去了孩子，他看我一眼吗？”
丰隆目光落在她小腹上，摇摇头，“你可知道，这是欺君之罪？”
她根本没有怀孩子，丰隆一眼便看出来了。
辰荣馨悦愣住。
“馨悦，小夭在哪里，你把她交出来，我会跟陛下求情的。”丰隆握住辰荣馨悦的肩膀。
“求什么情？”辰荣馨悦一把甩开他的手，“我做错什么了？”她指在外面，“无论我有孕是真假，他都不在乎，他心里根本没有我。”
辰荣馨悦说着大哭起来。
丰隆面上划过一抹不忍。
“就算如此，你也不该对小夭动手呀！她连玱玹后宫中的人都算不上，你为什么要牵连一个无辜的人。”丰隆道。
“无辜？”辰荣馨悦抬眸，“阿念嫁进王宫起，她就一直住在宫中，时时刻刻防着我，不除掉她，我怎么杀得了高辛忆。”
明明小夭也曾是她的好友，现在却像防贼一样防着她。
“这些，你当初嫁给陛下的时候不就知道了吗？”丰隆痛心的看着馨悦，“现在我们赤水氏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一开始答应嫁给陛下，求的不就是这些吗，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不满足，我不满足！”辰荣馨悦大喊，“我可以接受他不爱任何人，但他绝不可以爱别人。”
丰隆紧抿着唇，第一次觉得辰荣馨悦她已经不是任性，而是彻彻底底的疯了。
“我不想再跟你说，陛下喜欢谁，你我都没有权利干预，如果你还想坐这王后之位，我奉劝你赶紧把小夭放了。”丰隆道。
“晚了。”辰荣馨悦平淡道。
“什么？”丰隆紧张的问道：“你把她怎么了？”
“她被我的人困在湖底，到现在都两个时辰了，估计已经死了吧。”辰荣馨悦满不在乎地说。
“不会的，小夭她水性很好，在水下三四个时辰都没事，她在哪里，你快派人带我去。”丰隆拉住馨悦的手往外走。
馨悦挣扎着甩开，“我不去，我不会让玱玹知道此事是我做的。”
“你不去，我亲自跟玱玹说。”丰隆失望，转身欲离开。
辰荣馨悦脸上闪过一抹慌张，跪爬几步，抱住丰隆的脚。
“哥，哥哥，你不要告诉玱玹，他若知道了，这辈子再也不会理我了。求求你，求求你了。”辰荣馨悦哀求道。
丰隆僵直着身体，微垂眸子看着地上的馨悦，冷声道：“你还哪有半分王后的样子，起来再说。”
辰荣馨悦道：“你不答应，我便不起来。”她眼眶通红，“我回到赤水时，你曾说过，会好好保护我，绝不让我再受半分委屈。哥哥，你说话怎么不算数了？”
丰隆想起第一次见到馨悦的模样，他比一般的女子要矮上几分，皮肤黝黑，骨瘦如柴，他们靠近时，她满眼惊恐，带着防备。
当时，他又心疼又自责，为什么当时去做质子的不是自己？
“哥……”辰荣馨悦哭着喊道。
丰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问：“你确定能解决小夭？”
辰荣馨悦点头，“我命人将她锁在湖底深处，用封印将她困住，就算有人去了，也看不到她。”
丰隆犹豫许久，才道：“我只帮你这么一次，你好自为之。”
辰荣馨悦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