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德盛被陈少川的话给惊住了。
“你啥意思?”
钟德盛不满地盯着陈少川问道。
陈少川把自己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你脑子受了什么刺激?领着我的工资说不给我做事,你想上天啊。”
钟德盛不满地质问道。
“我知道拿人钱财就应该替人消灾,但我也知道答应了别人的事就必须得信守诺言,所以对不起了钟老板,如果是除了这件事以外的其他事你还需要我们帮忙的话,我们乐意效劳,你和工人们的纠纷我们就不会再掺和了。”
陈少川再次表明了他们五人的决定。
钟德盛瞬间怒了,“放你他妈的狗屁,我花钱请你们为我做事就是为了收拾这群敢于挑战我的刁民,你现在跟我说不干了,把我当傻子戏耍呢?”
如果说前面钟德盛还可以否认说自己没有请人纵恶,那现在就真真切切是他自己亲口承认了这件事。
不过他也没有多少在乎,实际上这些人对于这件事都是知道的,只是没有证据而已。
现在虽然自己亲口承认了,但他自信就算这些泥腿子有了证据依然奈何不了自己。
果然,当工人们听到钟德盛亲口承认这五人就是他找来对付他们的,都纷纷大声咒骂起钟德盛,并说要报警抓他。
“你这个混蛋终于承认这五个小畜生是你找来的了。”
“我已经用手机录了视频,这下子我看你还能怎么抵赖。”
“我们都知道这五个小畜生就是你叫来的,只是苦于没有证据,现在你亲口承认了,你就等着被抓吧。”
面对工人们的声讨,钟德盛依然不慌不忙。
“想要报警随便去,你们不报我还要报呢,我要控告你们非法集会,对我的财产和人身安全构成威胁,到时你们就看看警察信你们还是信我。”
工人们本以为掌握了钟德盛违法的证据会让他有所忌惮,没想到他依然无比嚣张,这下子又把他们整不会了。
“哼,你们以为得到了我亲口承认是我找他们五个来打人的证据就能扳倒我了?你们这些泥腿子也太天真了,有钱人的能量你们这些垃圾废物根本无法想象。”
钟德盛不仅没有被工人们唬住,工人们反而又被他骂了一顿,一个二个都再次沉默了起来。
再次压制住了工人,钟德盛才回头继续跟陈少川五人算账。
“你们五个到底怎么回事?说好的帮我一个月,现在还有十几天你们就说不干了,剩下的钱不想要了是不是?”
“对不起,做人要讲诚信,剩下的钱我们就算不要了也不会继续帮你欺负这些工人了。”
陈少川坚决地说道。
“你们少他妈在我面前装高尚放狗屁了,还做人要讲诚信,真讲诚信的话就应该把我交给你们的工作完成,因为你们是先答应我的。当初你们处处遭人嫌弃,没钱没工作,快要饿死的时候是谁可怜你们?不仅给你们饭吃,还给你们工作,干着轻松的活领着白领的高工资,让你们过上体面的生活,现在跟我讲诚信,少他妈笑死人了。”
钟德盛极为生气,直接把他和五人的过往大声说了出来。
“我们一直很感谢你的救济之恩,帮你忙也确实是我们应该做的,只是我们没想到的是你一直都利用我们从事一些暴力的非法活动,这不是我们的本意。”
“你们当真是傻逼吧?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道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饭都吃不起了你们跟我讲道德讲高尚,你们这种人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对于五人的背叛,钟德盛极为愤怒,骂得也无比难听。
“对不起,不管怎么说,我们答应了某个人,以后都不会帮你的忙了。”
陈少川说着带领其余四人离开。
钟德盛对着他们的背影大声威胁道:“你们现在敢离开,剩下的钱一分也别想得到。”
五人却充耳不闻,继续往前走。
钟德盛继续升级威胁,“只要有钱,什么厉害的人我找不到?你们五个不做我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敌人,我一定会找其他比你们更厉害的人弄死你们。”
“如果真要那样,那我希望钟老板找的人确实能比我们更厉害一些,不然到时不仅没把我们弄死,反而把他们自己先弄进了IcU。”
陈少川不仅没有妥协,反而反过来威胁了一把钟德盛。
“你们五个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面对陈少川五人的临阵撤离,钟德盛气得七窍生烟,却又无可奈何,毕竟他们五个的能力他是很清楚的,惹急了可能真会连他这个原雇主都打。
底下的工人们可是看乐了。
“钟德盛,多行不义必自毙,现在你自己的狗腿子都看不过你的所作所为了。”
“五个小哥懂得审时度势,弃暗投明,果然是聪明人。”
“之前看他们我是怎么看怎么厌恶和恐惧,现在越快越帅气了。”
“五个小伙子既然能悬崖勒马,弃暗投明,之前揍我的事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钟德盛,你的爪牙没了,我看你还有什么倚仗?”
见工人们如此得意,钟德盛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你们少得意,我就算少了那五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帮忙,对付你们也是简简单单的事,这家厂子可是我的,只要厂子一天在我手里,你们这些蝼蚁就不可能奈何得了我,胜者永远是我,你们这些垃圾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卷铺盖滚蛋。”
刘强再次帮腔,“我已经打电话给治安管理处了,你们确定不让开是吗?等会执法人员来了我看你们是不是还有这么硬的骨头。”
底下的工人们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钟德盛和刘强等人居然真敢倒打一耙,主动先报警。
如此一来,工人们反倒先心虚起来,毕竟工厂是人家的,自己一堆人聚集在这里还真有可能构成非法集会,故意损害他人权益。
他们尽管很清楚自己才是弱势和权益受到侵害的一方,可抵不过人家有钱。
只要有钱运作,世界上的很多事情可以黑的变成白的,受害者反而变成加害者,这才是工人们真正担心的。
再次看到自己的违逆者当场被吓住,钟德盛获得了心理上的巨大愉悦,也再次嚣张得意起来,“一个二个不是很牛吗?怎么不说话了?在我的地盘跟我斗,你们是真的嫌活得不耐烦了。”
沉默许久,一直在看戏的朗云卿觉得这个时候终于是该轮到自己上场的时候了,他缓缓从人群中走出,来到最前面的秦奋的身旁。
“钟德盛,你一直在说这是你的厂子,你的地盘,你确定这还是你的厂子吗?”
钟德盛看了一眼朗云卿,觉得面生得很,朝旁边的刘强大声询问:“这个被打成猪头炳的丑陋家伙是谁?”
“之前在秦奋的病房里见过,好像是秦奋他姐姐的儿子。”
钟德盛又望向朗云卿,用手对他做出撇了撇的动作,十分不屑地说道:“小子,这是大人们的事,你到一边玩泥沙去。”
钟德盛的话引得旁边的工厂高层们大笑起来。
朗云卿却并不在意,而是继续追问:“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你确定这还是你的工厂吗?”
刘强替钟德盛回答:“你这不废话吗?钟厂长作为这家工厂的一厂之长,这家工厂当然是他的。”
朗云卿笑了笑,“像你这么说,那如果我是所长,整个派出所都是我的;如果我是船长,整条船都是我的;如果我是机长,整架飞机都是我的;如果我是市长,整个城市都是我的。省长就更不得了,整个省都是我的。”
对于朗云卿的质疑,钟德盛并没有生气,“小屁孩少在这里玩文字游戏,没错,这家工厂的老板本人不是我,是我姐夫,他把整个厂交给我全权负责,你说是不是我的厂?”
“我说这已经不是你的厂了。”
钟德盛乐了,“那你说是谁的厂?”
朗云卿得意地笑道:“我说这是我的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