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路啊,你瞧瞧这事儿整的......”
“咋就到这份儿上了呢?”
祁同伟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坐在沙发上。
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那眼神就像老鹰锁定猎物一般。
直勾勾地盯着钱路,让人不寒而栗。
他心里明镜儿似的,今天这出戏,可是他精心策划的。
钱路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
双手被铐在身后,身体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
可嘴上还硬撑着:“祁书记,您这是啥意思呀?我咋一点都不明白呢……这就是普通香烟呀......”
“哪来的毒品,您可不能冤枉好人呐!”
祁同伟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钱路,还在跟我演戏呢。”
他的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钱路的内心。
钱路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祁书记,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呀?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祁同伟向前一步,逼近钱路,“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别再装了。”
钱路的额头开始冒出冷汗,他的眼神变得有些闪烁,“祁书记,我……我真的没有……”
“够了!”祁同伟打断了他的话,“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脱法律的制裁吗?”
钱路的身体开始颤抖,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隐瞒下去了。他低下头,轻声说道:“祁书记,我错了……我……”
祁同伟站起身,不紧不慢地掸了掸衣角。
他冲旁边的警察使了个眼色。
那几个京州来的警察立马心领神会。
向前迈了一步。
钱路见状,慌了神,扯着嗓子大喊:“你们是干啥的呀?我咋从来没见过你们呢!”
“吕州的警察我都熟得很,你们肯定不是本地的……”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恐惧和慌乱。
“没权在这儿抓人吧!”钱路的脸色变得惨白,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
这时,一个警察面无表情地掏出证件,在钱路眼前晃了一下,又迅速收回。
“京州的?”钱路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警察。
“没错,我们是京州的警察,奉命来抓你。”警察的声音冰冷而坚定。
钱路的双腿开始发软,他试图争辩道:“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我没有犯罪!”
“证据确凿,你逃不掉的。”警察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威严。
钱路瞪大了眼睛,“祁书记,您咋还叫京州的警察来咱吕州抓人呐......”
“这哪能行啊!就算我真有点啥事儿……”
钱路眼睛瞪得像铜铃,额头上青筋根根暴起,脸上的惊恐和不甘都快溢出来了。
扯着嗓子喊,声音又急又躁,都变了味儿,“咋也得按咱吕州的老规矩办吧……您可不能瞎搞啊!”
一边喊,他还使出浑身解数,拼命扭动被铐得死死的双手。
想从警察手里挣脱出来。
两只脚在地上胡乱蹬踹。
扬起一团团尘土,好像这么折腾就能把这倒霉事儿给翻篇儿似的。
祁同伟呢,稳稳当当地坐在沙发上。
微微仰起头,眼神里那股子傲慢劲儿。
活脱脱就是个眼高于顶、俯瞰众生的土皇帝。
听着钱路在那儿叫嚷,他嘴角慢慢往上一挑,扯出一抹嘲讽的笑,这笑冷得刺骨,满满的都是瞧不起。
接着,他不慌不忙站起身,那高大魁梧的身板往那儿一杵。
立马给周围带来一股超强的压迫感。
空气都好像被冻住了,静得吓人。
祁同伟迈着大步往前走,每一步都踏得又稳又重。
跟踩在旁人心窝子上似的。
一步步逼向钱路。
走到跟前了,微微低下头,目光跟两把利剑似的,直勾勾地盯着钱路,盯得钱路心里直发毛,感觉自己被看得透透的。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不紧不慢地张嘴,声音低沉得像闷雷,在屋里嗡嗡作响:“钱路啊,这时候想起讲规矩了?”
“哼,吸毒嫌疑,这可是捅破天的大事儿......”
“甭管在吕州还是哪儿,只要犯了法......”
“警察执法那是天经地义。在我眼皮子底下......”
“你还敢撒野,没门儿!”
说完,大手猛地一挥,那劲头就跟古代皇帝一甩手扔出一道圣旨似的。
干脆利落,“带走!”
俩便衣警察一看这架势,赶忙手上加劲,死死架住还在不停挣扎的钱路。
往门外拖。
钱路嘴里骂骂咧咧的,可在祁同伟这强大气场笼罩下。
那点咒骂声就跟蚊子哼哼似的。
没一会儿,人就被拖出走廊,声音也渐渐听不见了。
两个便衣警察一左一右架起钱路。
钱路一路挣扎,嘴里骂骂咧咧的,可还是被硬生生地拖上了车。
直奔梦缘酒店而去。
王莫愁和一众秘书站在那儿。
都吓傻了,一个个呆若木鸡。
刚才还跟着钱路瞎起哄的几个秘书。
此刻吓得脸色惨白,腿都软了,哆哆嗦嗦地围上来,点头哈腰地说:“祁书记,我们错了,真不该跟着钱主任瞎闹呀......”
“您大人有大量,可别跟我们一般见识。”
王莫愁看着祁同伟,心里先是一惊,紧接着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喜悦。
她早就盼着能有这么个出人头地的机会。
如今祁同伟当众宣布让她暂代办公室主任一职。
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
虽说这任命没经过常委会。
变数大,可王莫愁心里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她觉得跟着祁同伟,往后指定有大前途。
祁同伟这男人,有权有势又有手腕,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种让她着迷的魅力。
此刻,她满心欢喜,暗暗想着,等这阵风头过了,一定要再次单独找祁同伟,好好地奖励他,报答他的这份“知遇之恩”。
让自己在这官场中能站稳脚跟。
祁同伟转头看向王莫愁,脸上露出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说:“王莫愁,你是秘书一科科长......”
“从现在起,暂代办公室主任一职。”
王莫愁应了一声,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娇柔。
“哦,对了,通知各位市委常委......”
“上午十点,开常委会议,好好讨论下钱路涉嫌吸毒这档子事儿。”
祁同伟走到门口,像是突然想起似的,又回头交代了一句。
“是。”
王莫愁轻轻点头,等祁同伟一走,几个秘书又炸开了锅。
“祁书记今天这一遭可真够霸道的啊!”
“哪有这么办事儿的……”
一位秘书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声音里透着不满,“明摆着违反组织程序嘛,他这是把规矩都当耳旁风了。”
“就是啊!”
另一位秘书赶忙接话,边说边摇头,“您瞧瞧,他以前在京州待过......”
“这就直接弄来京州的警察,在咱吕州的地头上横插一杠子......”
“眼里还有没有咱本地的规矩?”
“他还真把这儿当他自个儿的一言堂了......”
“想咋干就咋干。”
“可不是嘛!”
又有人附和道,“现在光说钱主任涉嫌吸毒,可这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呢......”
“连个定论都没有,他就大手一挥......”
“硬把人给拿下了。咱且不说钱主任到底咋样......”
“就他这做法,往后这摊子事儿咋收拾啊?”
“他倒是痛快了,可把咱们都架在火上烤。”
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压抑又躁动的气息。
王莫愁听着他们的议论,无奈地叹了口气。
很快,祁同伟用京州警察拿下钱路的事儿就在市委办公楼传开了。
众人议论纷纷,都觉得祁同伟这次做得太过分了。
在统战部,曹部长和副部长正悠闲地喝着茶。
聊着天,本想图个清净,可这事儿还是传进了他们的耳朵里。
“祁书记这是咋想的呀?是不是脑子糊涂了呀!”
曹部长皱着眉头,放下茶杯,不满地说,“外地警察跑咱吕州执法,这不是乱来嘛!”
“是啊,其他常委肯定得找他麻烦......”
“这事儿闹大了。”
副部长也跟着摇头叹息。
“唉,其实吧,祁书记这么做......”
“说不定也有苦衷呢。”
过了一会儿,曹部长像是看透了什么。
轻声说道。
“啥苦衷呀?”
副部长好奇地凑了过来。
“他在吕州根基浅呀,公安系统又不听他的......”
“只能从京州搬救兵。而且钱路是赵家的人......”
“处处跟他作对,他这也是被逼急了......”
“想杀鸡儆猴呢。”
曹部长无奈地笑笑,“不过,不管咋说,这手段确实太激进了......”
“违反组织程序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哎,他这一折腾,怕是要惹一身麻烦喽。”
副部长忧心忡忡地说。
正说着,电话响了,是王莫愁打来的,通知曹部长上午开常委会议。
“这时候开常委会?能有啥用呀......”
“怕是要闹得更僵喽。”
曹部长苦笑着挂了电话,“祁书记这步棋,走得可真臭呀......”
“搞不好满盘皆输喽。”
另一边,赵立冬一早来到市政府。
打杨健电话没人接,正纳闷呢,收到杨健短信:“赵市长,我们搞到祁同伟强插陈书婷的视频证据了......”
“下午给您送来。”
“哈哈!”
赵立冬看完短信,笑得前仰后合,窗外大雨瓢泼,可他心情却好得不得了。
“祁同伟啊祁同伟,这下你可落在我手里了......”
“往后乖乖当我的傀儡吧!”
可还没等他高兴完,市委办公室的通知就来了。
上午十点开常委会议。
“祁同伟这时候开啥会呀?搞什么名堂呢?”
赵立冬眉头紧锁,心里琢磨着,祁同伟昨天吃了亏,今天拿钱路开刀,难道是想报复自己?
至于京州警察,估计是上次他女秘书的事儿闹得。
他在吕州没安全感,就从京州调人来。
“哼,祁同伟,你敢这么乱来......”
“我就让你在吕州官场彻底丢份儿!”
赵立冬咬咬牙,拿起电话,拨通祁同伟办公室,“祁书记,你这事儿干得可真漂亮啊......”
“我看这常委会议,别开小会了......”
“直接开扩大会议吧,让大伙都看看......”
“你这一手,玩得有多高明!”
电话那头,祁同伟握着听筒,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笑着说:“赵市长,既然您有这提议,那就依您......”
“扩大会议就扩大会议,咱把事儿摊开了......”
“好好说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