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那股压抑劲儿就跟暴风雨来临前似的,闷得人胸口发慌。
龚开疆站在祁同伟跟前,腿肚子直打哆嗦,跟筛糠似的,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一个劲儿地往下滚,把眼睛都糊住了。
“龚区长,你还有啥想说的没?”祁同伟压着嗓子,声音低沉得吓人,眼神像两把刀子,“嗖”地一下就扎到龚开疆心窝里去了,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祁书记,我错了,我真是错得离谱啊!”龚开疆慌得舌头都打结了,声音哆哆嗦嗦的,脸上的惊恐都快溢出来了,“我……我不该起那歪心思,更不该晾着您,我猪油蒙了心呐!”说着,还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那“啪”的一声,在安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响亮。
“哦?为啥起歪心思?咋就敢晾着我了?”祁同伟脸上没啥表情,声音平静得让人心里发怵,就跟暴风雨前的平静湖面似的,不知道啥时候就翻起惊涛骇浪。
“我……我听说陈海要来吕州当市长了”
“还传他和沙瑞金关系铁得很”
“后台硬邦邦的。我这心里就打起了小算盘”
“寻思着往后得抱紧他大腿,指不定能跟着吃香喝辣呢”
“就把您这儿给疏忽了……”
龚开疆低着头,眼睛瞅着脚尖,声音越来越小,像个犯错的小学生,心里那叫一个悔啊,恨不得时光倒流,把自己这作死的念头给掐灭喽。
“呵呵,原来在你眼里,我这个市委书记就是个摆设”
“一文不值了呗?”祁同伟嘴角一扯,冷笑出声,那眼神里的嘲讽劲儿,就跟冰碴子似的,刺得龚开疆浑身一哆嗦。
龚开疆一听这话,膝盖“扑通”一声就软了,直接跪到地上,“砰砰砰”地磕起头来,跟捣蒜似的,嘴里还不停地求饶:“祁书记,您大人大量,饶了我这一回吧!”“我再也不敢了,往后我就死心塌地跟着您”
“您让我干啥我干啥!”这会儿,他脸上的绝望都能拧出水来,心里清楚,自己这是一脚踩进鬼门关,能不能活着出来,全看祁同伟一句话了。
祁同伟站在那儿,冷眼瞧着龚开疆这狼狈样儿,心里头一点儿怜悯都没有。
他心里门儿清,对付这种见风使舵、贪生怕死的主儿,就得下狠手,把他治得服服帖帖的,不然往后还不得反了天。
“龚开疆,你自个儿说,该咋收场?”祁同伟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语气就跟法官宣判似的。
“我……我抽自己,狠狠抽!”龚开疆抬起手,咬着牙,“啪啪”地就往自个儿脸上招呼,一下比一下狠,那脸瞬间就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嘴角也被牙齿磕破了,血珠子直往下淌,可他哪敢停啊,手跟不是自己的似的,一个劲儿地挥着。
祁同伟站在一旁,跟个冷酷的看客似的,面无表情地看着龚开疆自残,心里头平静如水。
他知道,今儿个非得把龚开疆的锐气给挫没了,让他彻彻底底明白,在这吕州,到底是谁说了算。
龚开疆的手越来越重,整个人也摇摇晃晃的,眼瞅着就要晕过去了。
祁同伟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行了,龚开疆,停下吧。”
声音冷得能冻死人。
龚开疆一听,像听到大赦令似的,手“唰”地一下就停住了,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的惊恐都快凝固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祁同伟,就盼着他能网开一面。
“龚开疆,我今儿个不收拾你”
“可不是我心软,是看你还有点儿用。”
祁同伟弯下腰,盯着龚开疆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那语气里的威慑力,让龚开疆脖子一缩,大气都不敢出。
“是是是,祁书记,我一定听话!”龚开疆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跟刚才那副作死的样儿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从现在起,把你那贪得无厌的爪子收收”
“别再干那些违法乱纪的事儿”
“要是再让我逮着,可就别怪我不客气!”祁同伟直起身子,眼神里透着警告。
“我保证,保证再也不敢了!”龚开疆连忙应承,声音都喊破了音,就怕祁同伟不信他。
“还有,记着,对陈海,面上得客客气气”
“别让人挑出错来,可心里得有数”
“咱自己的阵营不能乱,懂不?”祁同伟又补了一句,眼神像x光似的,直透龚开疆心底。
“我懂,祁书记,我指定不让您失望!”龚开疆拍着胸脯保证,这会儿,他心里清楚,自己这条命算是攥在祁同伟手里了,不听话,下场比死还惨。
祁同伟瞅了瞅他,微微点头,知道这龚开疆算是被拿捏得死死的了,这才打开书房门,带着他回到客厅。
孟德海坐在沙发上,一直竖着耳朵听动静呢,这会儿瞧见他俩出来,龚开疆那脸肿得老高,跟猪头似的,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
他不动声色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啥也没说,可眼神里透着股子精明劲儿。
“好了,两位,咱接着唠唠清华区的事儿。”
祁同伟脸上瞬间换上一副笑容,跟没事儿人似的,好像刚才书房里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压根没发生过。
“是,是,祁书记,我肯定全力以赴,配合清华区的工作。”
龚开疆连忙附和,声音里还带着点儿颤音,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
“祁书记,您放心,我和龚区长一定齐心协力”
“把清华区整得红红火火的。”
孟德海也跟着表态,脸上堆满了笑,心里却在琢磨,龚开疆这下彻底投靠祁同伟了,往后这清华区的人事安排,怕是得跟着变一变了。
祁同伟点点头,嘱咐他俩几句,就送他们出门了。
这时候,雨跟瓢泼似的,“哗哗”地往下倒。
龚开疆一走出市政府大楼,抬手摸了摸自己那肿得发亮的脸,心里头却松了口气,感觉像逃过了一劫似的。
他心里明白,这回算是抱住祁同伟大腿了,往后可得老实点儿,再不敢瞎折腾,贪赃枉法的事儿,想都别想,保住脑袋要紧。
孟德海跟在龚开疆后头,眼神里透着深思。
他瞧着龚开疆那狼狈为奸又暗自庆幸的背影,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这官场的水太深了,一不小心就淹死人。
龚开疆这一倒戈,往后这局势,还得重新掂量掂量。
祁同伟回到办公室,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掏出手机,拨通了安欣的电话。
“安欣,我今儿个干了件事儿,心里头直打鼓,不知道是对是错。”
祁同伟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太阳穴,声音里透着疲惫和迷茫。
“啥事儿啊?”安欣在电话那头问。
祁同伟把自己拿强盛集团犯罪证据拿捏龚开疆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说了。
说完还补了一句:“安欣,你说我这招是不是太损了?”声音里带着点儿犹豫,像个犯错的孩子在等家长评判。
“祁同伟,虽说你这手段是狠了点儿”
“可你别忘了,你剿灭高启强那些大坏蛋”
“给咱吕州百姓除了大害,这功劳”
“谁也抹不掉。”
安欣在电话那头顿了顿,接着说,“勿以小恶而忘大善,你这也是被逼无奈”
“换我,没准儿也得这么干。”
声音里透着理解和包容。
祁同伟听了这话,心里头一暖,长舒一口气:“安欣,谢谢你理解我。”
声音里满是感激。
“别谢,我就盼着你能守住本心,别跑偏了。”
安欣嘱咐道。
挂了电话,祁同--------------------------
祁同伟回到卧室。
瞧见牧诗幽正靠在床头看书,暖黄色的灯光打在她脸上,看着怪招人疼的。
“小幽,我累坏了。”
祁同伟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下,顺势搂住牧诗幽,把脑袋靠在她肩膀上,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我知道,你今儿个肯定累得够呛。”
牧诗幽放下书,手轻轻抚着祁同伟的背,声音轻柔得像春风,眼睛里满是心疼。
“小幽,你说我今儿个干的事儿”
“对不?我拿人家把柄拿捏人”
“是不是太卑鄙了?”祁同伟抬起头,看着牧诗幽的眼睛,声音里透着无奈和迷茫,像只迷失在森林里的小鹿。
“同伟,你这是为了自保,为了护着咱在乎的人,没啥错。”
牧诗幽捧着祁同伟的脸,眼神坚定地看着他,“可别想太多,守住自己的心,做觉得对的事儿就行。”
声音里透着鼓励和安慰。
祁同伟轻轻叹了口气,知道牧诗幽说得在理。
他脱掉衣服,钻进被窝,紧紧抱住牧诗幽,闻着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心里头慢慢平静下来。
黑暗中,两人紧紧相拥,就像两只漂泊在大海里的小船,终于找到了彼此的港湾。
祁同伟心里明白,在这暗流涌动、尔虞我诈的官场,他太需要这么个温柔的地儿,让自己疲惫的身心能歇一歇了,而牧诗幽,就是他的避风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