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男人居多,但这绝对跟旁人拉开差距的美貌,让一般男人连正视都觉得不好意思,倒也没有人敢过来打扰她们。
只是在想着,像这样气质的女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除了烟味儿有一点儿呛,其他倒还真没有什么。
自打她们进来,整个场地反倒是安静了,大多都是用含蓄的目光对她们驻足观望。
被这么多人看着,早就习惯了万众瞩目的易晚池倒也没有觉得不自在,兴致全都在台球上了。
沈栀则是朝着四周扫了一眼,也开始陪她打起了球。
大学的时候,她们倒是一块儿学了打台球。
但都已经这么多年没有打了,易晚池连动作都有一点儿记不得了。
当年易晚池的技术就不怎么样,更别说现在了。
打球打的,球挑的老高。
将球给怼出去不说,还差点儿砸沈栀的脚上。
易晚池就这么手里拿着杆儿,装作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憋着笑。
被气笑了的沈栀拿着杆儿,朝着腰上戳了一下,才终于破防。
一整个场所全是看她们的,有些男的还说像这样漂亮,看着自小家境就很不错,又有气质的女人,男朋友或者是老公,肯定是又帅又有钱的。
哪个男人会让她们单独来这种场所啊!
甚至开始有人猜测,说她们两个人是一对儿。
沈栀也是听到了一点微弱的声音,朝着其中一个妄下结论的,一个穿的灰扑扑的男人看了过去。
那男人立马讪笑一声,也不敢跟沈栀对上眼。
那男人转身之后,连杆儿都不知道该怎么拿了。
慌里慌张的样子还挺可爱,沈栀也就没怎么搭理他。
周肆北找到医院,得知易晚池下了班跟沈栀约着去打台球之后,还不觉得有什么。
可到了那个所谓的台球室,一进去就嗅到了一股子呛嗓子的廉价烟味儿的环境,周肆北几乎是瞬间沉了脸色。
从周肆北一进来就看着他的前台小妹都没有反应过来,直接让他进去了。
迎面走过来的客人,不管男的女的,眼睛都像是卡在了周肆北的身上一样,身子随着周肆北的脚步无意识地挪动着。
天呐,这个男的……是从小说里头走出来的吧。
几乎是一进去,周肆北就看到了在那里跟沈栀打台球的易晚池。
还是沈栀先看到了阔步过来的周肆北,提醒了易晚池一下。
但易晚池刚瞄了准头,正在认真的打着球呢,一时间也没有回头看过去。
等她把那个球给打了出去,直起了身子,后背就直接贴上了一个男人。
易晚池来不及回头看过去,周肆北就将她手里的台球杆儿给拿走了。
周肆北看着她,将那根廉价的没有一点儿手感的台球杆扔在了台球桌子上。
他自己刚才都不想进来,更何况看着易晚池沾染上里头的这种杂七杂八的味道了。
周肆北二话不说的,拉着易晚池就要出去。
沈栀对这个地方也没有什么留恋的,在周肆北拉着易晚池离开的时候,她就自然而然的拿了易晚池的手机,跟着他们一块儿出去。
将易晚池拉到了自己的车旁,周肆北就把易晚池往车上塞。
看着周肆北护着车顶,让易晚池坐上去,沈栀又在周肆北朝着她伸出手的时候,很是自然而然地把易晚池的手机给了他。
易晚池:“喂!”
周肆北到底是客套了一句,问沈栀:“用不用送你?”
“不用,”沈栀看着有一点儿气结地坐在副驾驶上的易晚池,揶揄地笑着说,“我自己开车过来的。”
说起,沈栀才又看了周肆北一眼,说:“我先走了。”
沈栀走后,周肆北也上了车,看着生着闷气,不乐意跟他说话的易晚池,说了她一句:“你自己闻闻你身上什么味道!”
也就一点廉价烟味儿,还有台球室赠送的一点儿辣味儿零食的味道,外加一点儿其他的,味道确实有一点儿杂。
但就算是一个医生,易晚池在生活上也不至于有什么洁癖。
平时又接触到的各式各样的病人,而每个人身上都有一点儿气味。
老人,小孩儿,男人,女人,每个人生活的味道几乎渗到了皮肤里头,味道只是代表这是怎么生活的一个人而已。
易晚池其实也还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
大不了回去洗个澡不就行了。
“我就出来玩一会儿,”易晚池还有意见了,“又不是赌钱什么的,哪有人一进去,拽着人就走的!”
周肆北皱眉,“那种地方,下次不许去了!”
易晚池就这样在车上支着头,看着他,说:“至于这么嫌弃吗?”
周肆北用很平和的语气,一再威胁说:“听到没有,不许去。”
易晚池差一点说出来。
向婉婉还会去这种地方兼职呢。
周肆北会陪着向婉婉一块儿坐人挤人的公交车,会拿向婉婉给的大白兔奶糖,会跟向婉婉一块儿吃他说的那种脏的不行的路边摊。
会看着向婉婉穿20多块钱的鞋子,穿十几块钱一件的衣服,戴几块钱一个的发卡。
易晚池说他:“你就是看不惯我!”
周肆北跟她斗嘴似的,说:“我本来就不该看的惯你!”
易晚池嗤笑一声,不再理他。
想打台球的话,干净安静又舒适的地方多的是,易晚池却偏偏跑来这种地方。
她他有什么好让自己看得惯的。
一路上,易晚池也不跟他说话,周肆北终于是说了一句:“你们医院附近,难道就没有一个像样的台球馆吗?”
易晚池懒得跟他解释,29块9两个小时的台球馆,还有什么好挑的。
回去之后,小千想朝着易晚池过去,都被周肆北给拦住了。
然后周肆北就这样一直跟着易晚池,亲眼看着易晚池进了浴室才罢休。
易晚池正洗着澡呢,周肆北竟然进来了。
进来后,周肆北一眼没有看她,而是捡了易晚池换下来的衣服出去。
然后连着他自己脱下来的外套,都拿了下去,递给刘姨,让她送去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