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为什么不告诉他原因?
一生气就分房睡,易晚池对周肆北也算是有一点习惯了。
连日以来也确实辛苦,易晚池干脆连灯也给关了,连一盏床头灯都没有留。
几乎是沾着枕头就直接睡着了,但因为现在毕竟还太早,天还没亮的时候,她就睡到自然醒了。
就在她打算动一下自己的身子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在别人怀里头。
她下意识的摸了一下,摸到了一个人的脸,那人鼻梁高挺,嘴唇……
易晚池有一点惊讶地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但这时男人却发出一声叹息一样的喘息,也让易晚池知道身边的人没有睡着。
易晚池本来想问他怎么还没有睡。
结果周肆北却说:“小野跟小弋的平安符当天就送到国外去了。”
“……哦。”易晚池沉默了一下,又觉得有一点好笑,就这样在黑暗里看着他笑了。
她又摸了一下周肆北的眼睛,说:“你睡吧。”
周肆北却没有再睡了,而是拿了她的手,将她的手从自己的鼻梁上拿了下来。
但是拿下来之后也不松开,而是放在那里用手攥着,然后又摸了床头柜上的手机。
手机一下子亮了起来,易晚池的眼睛都被刺激的闭上了。
易晚池用自己剩下的那一只手挡着眼睛问:“现在几点了……你不睡了吗?”
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易晚池又问了一句:“现在m国是几点了?”
周肆北:“你想干什么?”
易晚池说:“什么叫我想干什么,我觉得你是想给他们打一个视频电话什么的。”
周肆北看着她,然后又看着自己的手机。
易晚池就这么躺在那里,戳了一下他的腰眼儿。
周肆北用一只手把她的两只手腕都给攥住了。
易晚池有一点儿不情愿地扭过了自己的头,心想,不愿意打就不愿意打吧。
可周肆北就这样看着她,一只手攥着他的两只手腕,还能摩挲一下她手腕上的细腻。
然后他的手顿了一下,打了一个视频过去。
铃声响起,易晚池的眼珠子也滑了过来。
那边接通,直接传来周弋压抑着惊喜的声音:“爸爸!”
周肆北看着自己的二儿子,其实也是有一点恍惚。
自己几乎什么都没有为他们做过,平时也就安排几个佣人,发个薪水照顾他们而已。
他不知道孩子对自己的崇拜跟喜欢从何而来。
这是易晚池给他生的孩子,他们的喜欢,让他觉得有一点儿恍惚。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易晚池,继续摩挲着她的手腕,问:“你哥哥呢?”
周弋:“哥哥在睡觉。”
他有一点儿犹豫,又说:“哥哥,哥哥生病了。”
那边有周肆北安排的医生陪着,周肆北并不算担心。
但是易晚池听了之后却是把身子转了过来,又皱了眉。
周肆北看似是在跟周弋说话,其实是在提醒易晚池,“给你们安排的医生是怎么说的?”
周弋可能也是知道,就这样一个小小的病而已,并不能得到他父亲的关注,声音都有一点闷闷的说:“感,感冒……但是哥哥很难受。”
周肆北打算回头问一下他们的医生,而易晚池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披散着蜷曲茂密的头发,就这样皱眉看着周肆北。
周肆北要把手机转向她,却被易晚池按着手腕,直接把手机摁在了床上。
周肆北也没有什么可关心的,最后在自己二儿子失望而懂事儿的眼神中,把视频电话给挂了。
挂了电话之后,周肆北又对易晚池说:“不过就是一个小感冒,有什么大问题的话他们医生会告诉我。”
说着,周肆北又给他们的医生打了一个电话。
确实只是一个小病而已,那边的医生也很尽职尽责地汇报了一下情况。
周肆北故意调大音量给易晚池听,易晚池就这么背对着他,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再次把电话给挂了,他就听到易晚池说:“老公,你小时候生病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周肆北手指顿了一下,并没有说话。
等他又把手机丢在了桌子上之后,这才用不太重视的语气说:“问这个干什么?”
易晚池:“因为老公你像是一个没有被好好疼爱过的小孩儿。”
周肆北多少解释了一下,“每个人得到的东西都不一样的,不同的父母给的东西也都是不一样的。”
易晚池这次终于平躺着看向他,“别人给什么是别人的事情,老公你想要什么?以前想要什么,现在又想要什么?”
周肆北平静地看着她。
“以前想要的,得到了吗?”易晚池漂亮的眼睛里头并没有感情,也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对一个人的心疼,“现在想要的,也得到了吗?”
周肆北似乎并不想纠结这个话题,只是看着她说:“现在还早,再睡一会儿吧。”
易晚池觉得他无聊又无趣,甚至是可恶了,又瞪了他一眼,然后就这样背对着他,不理他了。
但就在她背对着他生气的时候,周肆北却笑了一下。
他甚至是有一点儿痴迷地看着易晚池了,哪怕只能看到她翘卷的睫毛,还有一点儿形状漂亮的耳廓。
他终于是说:“明天的话……”明天确实没空,但不是不能排一下时间。
明天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开,但也不是不可以让别人来代理。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人物要见,但交涉一下,换一个时间的话……或许可以多少用一点威逼的手段,拖延一下。
周肆北:“明天倒是有空,你呢?”
易晚池闷在枕头里,说:“明天可以。”
在周肆北躺下之后,易晚池直接翻过来,抱住他的腰,问:“几点有飞机呀?”
周肆北没办法,又把手机给摸了过来,查了一下航班。
这次易晚池干脆抱着他的腰,趴在了他的胸口上,就这样看着,看了之后喃喃说:“6点就有飞机了,飞机要飞差不多十个小时了……那就……”
周肆北:“十个小时,会不会太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