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粮草应该已经不足了”
“我们要发起最后一击吗?”
皇太极看了又看,对努尔哈赤说。
近日他们一直在观察江澈的一举一动,安静可怕。
这让人无法理解,他们严阵以待都做好应对敌人进攻的准备了,江澈绝对能看出来自己等人的打算,但却默不作声。
现在除了派出去的大批骑兵外,留守在大营的还有三万余人,实际上他们是没把握攻下江澈营寨的,所以一直在等。
再现在都有些等不及,将士们战意浓厚,再等下去士气就散掉了!
“再等等,他们不可能没受到影响,从炊烟上就能看出来对方当然压力远比我们大,现在不过是硬撑罢了”
“这场战斗赌的就是谁先坐不住,强攻敌人防守森严的营寨毕竟发挥不出我们的优势”
努尔哈赤淡淡地解释,他相信,需要承担百姓以及军队双重压力的江澈实际上后勤比自己差,之前通道没被截断还好,现在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粮食运进来了,江澈绝对是在强装镇定!
“嗯,那明天再看看,我们还有时间”
皇太极也无所谓,只要他一声令下,大批女真骑兵几个小时内就能赶到战场,随时能给江澈致命一击,大不了明天直接全军压上,用人堆都能堆死这支早已疲惫的敌人。
..................
此时..........
山头营寨内,江澈悠哉悠哉地在看一本闲书,不得不说古代的小说写得也很好,这描写,细致入微呀,放在现代绝对会被审!
“大人!”
“少主!”
“大哥!”
江澈耳朵一定,闪电般地把书收到桌子底下。
看到沐辰他们急匆匆地走进来
“有事吗?”
漫不经心地问
“少主,你怎么还有心情在这坐着?”
沐辰无奈地说,“现在全军的粮草只能支撑到后天了,水源也几乎被敌人切断,接下来该怎么办?”
“是啊,大哥,你心里有什么想法别藏着掖着,快谁呀,急死我们了”
李文痛来回踱步,焦急地看着江澈。
努尔哈赤猜的没错,江澈面临的局势远远比他们坏,人家省吃俭用还能撑一个星期,自己这边因为要照顾百姓以及分摊出去的缘故,得到的粮草本就不多,此刻几乎已经濒临绝境了。
最近营地里的死寂也不是演出来的,粮食不足,只能通过减少将士们的活动来节省能量。
孙承宗比绝对他们的情况还差,他需要照顾大量躲入城中的百姓以及稳定秩序。
江澈听完几人的牢骚神秘地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
“我知道啊,这不是时机未到吗?”
“那时机什么时候到,再不想办法我们就被耗死了”
“明天!”
江澈回答了一个时间,然后说出令所有人无比震惊的话。
“明日卯时拔营起寨,每人只准带一顿口粮,能拿多少拿多少,全吃完也没事,辰时必须到河岸边,沿岸摆下鱼鳞阵,应敌!”
此话一出............
现场陷入一片寂静,几人面面相觑。
他们没听错吧,江澈说什么胡话呢?
董其成咽了口唾沫,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大人,你的意思是咱们这么点人,放弃自己的防御优势,背水列阵应敌”
“嗯,没错!”
“没错个鬼呀,大哥你疯了吧!”
“背水列阵,自古就没有这么打仗的,兵书上从来没有记载过”
“到时没有退路,将士们说不定会精神崩溃,被敌人赶到河里全军覆灭也说不定”
“您开玩笑的吧?”
几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没开玩笑,怎么打按我说的来,保证能赢,明天就会结束这一切,晚上我们庆功!”
江澈抬了抬眼皮,坚定地看向众人,眼里满是不可置疑。
“可........可为什么呀,您做事总要有理由,不然问不能拿着将士们的命和您来一场豪赌”
董其成百思不得其解,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江澈这么做的目的,毕竟也不是嫡系,此次肯听命一方面是因为陛下的圣旨,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江澈这段时间表现地十分不错。
可现在确实要带着大家去送死啊,如果解释不清他绝对不出兵。
江澈无奈地看了对方一眼,说,
“具体原因我没法和你说,我只能告诉你我有绝对胜利的把握,第一,敌人把大部分兵力都调走去截断我们的交通要道,眼下大营中兵力必然不足,是他们最虚弱的时候。”
“第二,我军的粮草仅剩下一两天的份额,如果选择坚守,你无法保证能守住,他们始终掌握的主动权,而我们要一直困守到山头上,一旦粮草断绝的消息传出,我军必然崩溃,换言之明天是我们战斗力最强的时候”
“第三,如果我们不主动出去,敌人就一定会等到全部兵马汇聚之后全力以赴,到时候绝对的兵力差下,加上人困马乏,再坚固的防御设施也是一滩烂泥”
“此外还有我的其他布置,不便和你多说,但我想告诉你,明天出去打,我们尚有胜算,但如果再等几天,我们一点胜算都不会有,前期所有的布置都将付之东流。”
“我今天不是来和你们商议的,这是命令,如果谁有不服可以找陛下的圣旨问话,我有权剑斩一切不服从命令的人”
江澈冷冷地说完,其余人都陷入了沉默,感受到那话里的冷酷无情与冰凉的杀意,毫无疑问要是自己等人再反对的话,利剑恐怕真要看向他们的头颅。
沐辰等一众江澈地嫡系低下头不再说,董其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又咽了回去。
天呐!
这样森然的杀气怎么会出现在一个不超过二十的少年身上,他到底杀过多少人?
董其成只感觉浑身都在颤抖,惶恐而又不可思议,如此强大的威压即使是他从军多年也未曾见过。
朝堂上的高官勋爵们有这种气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