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悦离昂首阔步,毫无惧色,祁洛景则神色淡然地紧随其后。这二人本就对这皇宫中的繁文缛节向来不屑一顾,更莫说向皇帝行礼了。
皇帝见他们如此行径,怒声呵斥:“大胆!见朕为何不跪?”
江悦离镇定自若,直言道:“我等仙家子弟,并非朝堂臣子,为何要跪?”
一听闻此言,皇帝脸色愈发阴沉,喝道:“仙家子弟又如何?朕乃天子,这天下皆归朕管,尔等在朕的宫殿之中,就该遵循朕的规矩!”
江悦离却不卑不亢,回应道:“我等虽在皇宫,但所行之事是为降妖除魔,护佑天下苍生,而非参与宫廷礼仪之事。仙家自有其道,不受这世俗朝堂之礼约束。”
一旁的祁洛景也跟着附和道:“阿离所言极是。”
皇帝被气得怒目圆睁,三皇子见状,急忙上前劝解:“父皇,他们确有降妖的能耐,儿臣被揍后也想通了,当务之急是解决妖邪之事。且他们在城中已有些许发现,或许能助我们一臂之力,还请父皇暂且息怒。”
皇帝冷哼一声:“真是窝囊,被打了就服气了?”
三皇子躬着身子,面露委屈说道:“儿臣不是窝囊,是不得不服啊。”
江悦离见他们还是如此拖沓,不耐烦喊道:“喂,我说你贵为一国之君,做个事怎么就这么费劲,实在不行,把你那位置给我坐两天?”
此言一出,整个大殿瞬间陷入一片死寂。皇帝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怒喝道:“你这狂妄之徒,竟敢口出狂言,觊觎朕的皇位,此乃大逆不道之罪!”
江悦离却毫无惧色,双手抱胸说道:“我只是觉得您在这处理事情太过优柔寡断。现在妖邪横行,很多人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您却还在这计较这些繁文缛节和个人恩怨。若是我能坐在那位置上,必定雷厉风行,先集中一切力量解决妖邪之事,而不是在这浪费时间。”
有些大臣看不下去赶忙上前拉住江悦离,低声说道:“江姑娘,莫要再胡言乱语了,这可是杀头之罪。”
江悦离却甩开他的手,继续说道:“您若是真的为了这天下百姓着想,就应该放下架子,和我们一起积极对抗妖邪,而不是在这摆您的皇帝威严。”
皇帝被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江悦离说道:“你……你……朕今日定要将你拿下,以儆效尤!”
三皇子见状,急忙再次劝解道:“父皇,江姑娘只是一时心急,口不择言,她绝无谋反之意。她和祁公子确实是真心想要降妖除魔,还请父皇看在他们能为京城解难的份上,饶恕她这一次鲁莽之言。”
皇帝怒视着三皇子,吼道:“你还为她说话!她这般冒犯朕,你难道不知后果?”
三皇子扑通一声跪下,说道:“父皇,儿臣知道此事严重,但儿臣更知道若此时处置了江姑娘,那京城的妖邪就无人能制,百姓会遭受更多的苦难。还请父皇三思啊。”
这一席话皇帝听了,便在龙椅前来回踱步,十分纠结。一方面,江悦离的话让他颜面扫地,威严受损;另一方面,他也清楚三皇子所说的不无道理,京城的危机确实迫在眉睫。
许久,皇帝才缓缓说道:“江悦离,朕暂且饶你性命,但你若不能尽快将妖邪除去,朕定不轻饶。你现在就说说,接下来到底要如何行动?”
江悦离道:“首先要在京城全面布控,增派人手巡逻,哦,妖邪经常出没的地方就是你那后宫,要重点监视。也不知在搞什么,整的乌烟瘴气的。”
皇帝的脸又瞬间黑了下来,呵斥道:“休得胡言!朕的后宫岂容你如此诋毁!”
面对皇帝的脸色,江悦离却不以为然,道:“我并非诋毁,只是陈述事实。那妖邪最喜欢的就是执念与怨气横生之地,想也不用想也知道哪里最多吧?”
三皇子连忙点头附和,道:“父皇,儿臣觉得可以先让后宫之人自查,儿臣再派人暗中监视,若有异常,及时禀报。”
江悦离继续说道:“其次,也许还有许多被冤枉,被诬陷之人,所有案件全部彻查,不留一丝痕迹。在这京城之中,冤屈若不得昭雪,只会让怨念越积越深,成为妖邪滋生的温床。陛下可下令让大理寺联合刑部,将近年来所有存疑的案件卷宗重新审查,无论是已定罪还是未结案的,都需仔细甄别。”
皇帝心中虽对江悦离的直言不讳有所不满,但也清楚局势严峻,沉默良久,缓缓道:“朕准了。但三皇子,你全程监督,若有差池,朕拿你是问。”
三皇子连忙应道:“儿臣遵旨。”
江悦离继续说道:“还有一事,请您将我的师兄师姐放了。”
皇帝恍然道:“我说那日夜里怎么牢狱的守卫都晕了,原来是你干的。”
江悦离坦然道:“谁让你要无缘无故关人了。”
皇帝听到她又这般无礼说话,但迫于压力,遂下令:“三皇子,你去安排释放那两位仙师。”
直到三皇子领命而去,江悦离这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