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许一时有些呆愣,所以之前自己与南宫惜是擦肩而过了?
陈管家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解道:
“主子,是有什么问题吗?”
尤许回神,压下懊恼的情绪:“无事,只是有些累了!”转身回主院之际又叮嘱道:“陈一,最近多关注一下边境战事。”
陈管家恭敬应下,尤许向来关心国事民生。陈管家只以为自家主子是忧国忧民罢了。
回到自己的屋子仰躺在榻上,尤许那个悔啊!当初应该提前掀开帘子看看的,即便二人不好相认,他至少能看看南宫惜胖了还是瘦了。
这一年间,他几乎不会让自己空闲下来,只为了尽快有足够的能力回到京城,将人给夺回来。而且,空闲下来的时候对南宫惜的思念便会将他淹没。
“一国丞相带兵?大荣是没人可用了吗?”可着南宫惜一个人累!
想到战场的危险,尤许心中更是无比的担忧。
京城。
与南苑的战事已经开始了一个多月,朝廷后续的粮草还没有筹备妥当。皇帝心急,已经对着百官发了几日的火!
“朕之前便让尔等想法子,你们都在做什么?难道要十几万的将士饿着肚子抵御南苑军队?”
户部尚书苦着脸,都说户部是肥差。可他这个户部尚书苦啊!他都恨不得将自家掏空去贴补军饷了,可缺口还是很大。
“朕终于知晓丞相为何会说,修建水利虽然苦当下,却能利千秋!”南地频发的洪涝几乎要将国库掏空,而且这种危害还在延续。
南宫惜几年前便向先皇进言兴修水利之事。可先皇不忍百姓徭役过重,迟迟没能下定决心。
皇帝如今终于明白了南宫惜的苦心,可明白也没什么用了!当下最重要的是如何战胜南苑国。
怎样筹备银子,百官争论了几日也没个可行的法子。就在皇帝头发都要愁白之时,突然有人向朝廷捐了一部分银子。
皇帝高兴之余,对捐银子的人产生了好奇。
户部尚书解释道:“臣无能,未曾查到此人的真实身份。”见皇帝并未动怒,户部尚书继续道:“不过,那人信中言明其只是一商人,之所以倾尽大半家财实为感念圣上仁德。”
皇帝那个感动啊,怪不得母皇告诫她要做个仁君。原来自己的仁慈百姓是会看见的。
燃眉之急暂时解决了,当百官以为不用挨骂时,皇帝却又将他们大骂了一顿。
“一个商户都知道忧国忧民,你们身为大荣的栋梁之材,却这般铁石心肠……”皇帝吧啦吧啦一顿骂,百官渐渐听明白了,这是要她们也捐银子呢!
然后,由王爷、郡王的带头,文武百官开始肉疼的捐银子。你五百两她三百两的,一圈儿下来还真捐了不少。
皇帝心下满意,同时也更感谢那个捐银子的“商人”。因为他的做法提醒了皇帝,没银子时还可以让众人都出点血。众人拾柴火焰高嘛!
而那个做好事儿不留名儿的尤许,此时正看着舆图发呆。
弄到南地的简易舆图,属实花了他那些手下不少的力气。
如今战事开始了近两个月,据说双方各有胜负。只不过南苑有些破釜沉舟的意思,之后的战事想来会更加艰难。
他倒不是多么的忧国忧民,只是因为在意的人在战场上。所以他可能比皇帝还要关心边境的战事。
南地边城。
李将军拿着一封密函来到南宫惜的住处。
“丞相,您看看这个。”
南宫惜接过密函,随口问道:“这是?”
不等南宫惜拆开,李将军便解释道:“卑职都不清楚它如何出现的,今日它就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卑职的帐中。”密函内写着对付南苑国的法子,可这种不知底细的东西他如何敢用?
直接无视的话又舍不得!因为那些法子堪称绝妙。犹豫不决后,李将军直接来找了南宫惜。想着这主意还是应该让丞相大人拿的。
李将军太过关心南宫惜看密函时的表情,以至于都没看到她拿着密函的手在微微抖动。
“丞相,您看这密函可信吗?”李将军也怕是南苑国使的什么奸计。
南宫惜语气坚定道:“可信!”
李将军一愣,而后大咧咧的问道:“丞相,您不会是认识这送信之人吧?”
南宫惜淡淡看了她一眼,李将军嘿嘿一笑:“得!卑职明白,明白!”
南宫惜:“……”这人也不知又明白了什么?不过以她那清奇的脑子,应该不会想到真正的原因。
南宫惜将密函揣到自己的袖中,还隐晦的用手指摩挲了几下。尤许的笔迹她又怎么会不识呢?
她也不想知道尤许为何会对战事知晓的如此清楚,也不想追究尤许的人为何可以自由进入李将军的帐子。因为她信尤许不会害她也不会害荣国。
其实有时候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会对那人如此的深信不疑?不过她想,即便到最后发现自己信错了人,那她便拉着他一同入地狱。
一月后,昌州府陈宅。
平方担忧道:“公子,您怎么能独自去南地呢?万一……”
尤许:“你家公子独自去才更安全。”
平方一噎,公子似乎说的没错。他们跟着去才会成为公子的累赘。
“乖,留在府中照顾好新生。赵大太忙,新生又不听别人的话。只能麻烦我家平方了!”这并非是尤许的借口,这些日子以来新生确实只认赵大、平方和他,其他人她理都不理!
平方无语,他最是抵挡不了自家公子这般的言语,像在哄小孩子。
“那好吧,不过公子要答应奴,一定要好好的回来,一根头发都不能少。”
尤许拍拍平方:“好,本公子应下了!”平方是真的关心他,他也是真心将平方当作亲人,所以也愿意哄着他。
因为不放心南宫惜,所以他想亲自前往边境。
轻装简行,尤许只随身带着些银票便骑马上了路。他刚刚出城,身后便有人追赶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