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薛恒却没有乖乖的如他所愿,就在那任他举刀砍来。
就在刀锋再次近前,薛恒借着车架反推的力,一脚踢向那人的肚腹,一用力踹了出去。
举着刀冲去却被薛恒一脚踹了,受力朝后退去,心下一晃,如何也没想到薛恒居然还有力气朝着自己来,一时不防挥舞着刀,脚下混乱便倒退着朝自己人倒去。
因着身后众人的辅助,他才难得没有一退再退摔倒在地,他左右看了眼其他人,心中更加恼怒异常,自己一个正常人居然被一个下了药的薛恒给踢回来了,这下面子里子都没了,咬咬牙看向首领。
只见首领微偏头看了他一眼,举起手朝前一挥,所有人便都朝着站在中间的薛恒便杀了过去。
薛恒手无寸铁,唯有一双肉手,这要是放在平日里,就算这些人再多,薛恒他也能游刃有余,可惜这会薛恒被下了药,手中又无有兵器辅助,交手间难免反应变慢,不一会身上便多了几道刀伤,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鼻尖之下,难得的痛感让他清醒了些,刀伤的刺痛反而让他恢复了些气力。
看着对面顶多受了些拳脚皮肉伤的杀手,而自己却已是满身伤痕,溢出的血逐渐浸湿衣裳。
眼见着对面手脚愈加狠厉,自己虽靠着伤口的疼痛恢复了些许的气力,但怕是也撑不了多久时刻,薛恒心中想着这可不行,从自己下马车到这会,满身的伤痕 ,也没一刻钟,车夫怕是还没到大理寺。
一个肘击打将在对方的脖颈处,左手把在对方的右手肘之处朝着自己的方向一拉,手掌顺着朝下,借着右肩打在对方胸口之上的反坐之力,脱手夺走对方手中的刀。
趁着对方将目光对着自己脱刀的手掌,一瞬将刀砍去,对方胸膛之上立刻一道血气溢出,晕开了黑色的衣裳。
“一个。”
薛恒眼底平静中带着一丝麻木,身下的模糊的倒影迎着另一道身影,薛恒反手朝后一倒,全靠良好的腰力支撑,左手反扣在地上,右手朝前斜上就是一刀,拔出时,带着一丝滚烫撒在薛恒的脸上,忍不住眨了眨眼。
“两个。”
再杀一人也就是在转瞬间,薛恒反手用力,一个旋身而起,又是一刀捅进对方的肚腹之间,死死扣着他的肩膀,咬着牙用力的推着朝另一人而去。
放弃拔出卡在肚腹之间的刀,握着那把垂下的沾染上了自己身上的血液的刀,趁着对方避开推去的还存着温热的尸体,自己几步上前,近左前挥去一刀,对方从右至左,从上而下,面皮像是裂开来一般,细看还能发现刀深见骨。
又是一步右踏,顺着适才的刀式左下而上,砍去对方半边臂膀,鲜血一刹那如洪水奔涌,呼啸而出,鲜红的颜色如夜间散开漫天的铁花一样耀目。
对面正中之人见薛恒出手如此狠辣,很明显下一个就要朝着自己出手,瞪着嗜血的目光,在薛恒砍去右边兄弟的手臂之际,举刀朝着难以转身的薛恒而去,一刀砍到了薛恒肩上,下一刻却卡住,收不回刀了。
用力间,两人的眼神相对视,皆是如狼恶犬般的眼神,薛恒用力握住对方的刀背,死死的卡在了肩膀上,只能前后拉扯,深而见骨,刀刃和锁骨不断的摩擦,更深的痛意传来。
薛恒不敢用力呼气来放松痛感,就怕下一秒自己就要坚持不住倒在地上,任人踩踏。
趁对方无法动弹时,忍受着剧痛,快速的将刀捅进对方胸膛,倒在地上,薛恒用力的往他胸膛里送着刀,直到刀尖都触到地面,感知到肩膀之上的刀没了气力,方才一并松手,丢开肩上的刀,顺势拔出胸膛里的那把。
“五个。”
薛恒用着极轻极轻的力道,缓慢至极的呼出口气,松的这口气从头到尾都带着一丝隐忍的颤抖。
薛恒觉得自己快要等不到大理寺来人了,伴着药效,伤口变多,出血也在变多,疼痛让他清醒,失血也在让他逐渐脱力,现在的他全凭着一股毅力在撑着,手掌已经渐渐感觉不到刀柄的冰冷,薛恒费力的撩起一边内侧衣摆,用力撕下一块,颤抖的忍着肩膀上的痛楚,将右手和刀柄牢牢的帮在一块。
在薛恒连杀几人后,对方已经反应过来,此时的薛恒其实就是困兽之斗,虽然得病的老虎会打盹,但是不要小觑了老虎,即使在病弱之时,它也能趁你轻视它的时候,咬死你。
现在薛恒就是那头得病的老虎,而他们就是打虎的猎手,需要的不是打将上去,而是要把老虎的气力耗去,等到老虎脱力的那一刻就是他们一拥而上要它命的时候。
薛恒知道他们现下能和自己开始周旋开来,必是料定了大理寺无有人手来助自己,其实打了这么久,薛恒心中已然是渐渐明了,怕是这回自己真的是要栽了。
薛恒睁着一刻不敢放松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对方,如今对方围困住自己,就像是狼群戏耍羊群一样,只要自己一露出慌乱之意,怕是必死无疑。
自己只有咬死一个再一个,让对方不敢全拥而上,才可能还有一丝机会,侧着身将垂在地上的刀把连手拉拉紧,可不要半中间脱手,那可就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自己就是那个肉包子。
薛恒微闭了闭眼,再度睁开,眼中只剩下冷酷和肃杀之气,他看准一直躲在中间位置的黑衣人首领,眼睛紧盯着对方,手里绑住的刀拖在地上,带起一路的火花四溅,即使是在白日里,也是十分的显眼的很。
刀尖上带着丝火药味,薛恒直冲而来,目的又十分显眼,对方自然察觉到,快速的后退,几名杀手挡在杀手首领身前,举着刀戒备着薛恒,只带薛恒上前,便举刀一道斩杀。
薛恒见他们做出的防备之举,嘴角微微上扬,牵引出一丝笑意。
“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