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的转换全在师爷与府尹在那处单独谈话后,或者说是遇到凶手之后才改变的。
只是这参军曹耐的做法却是让薛恒有些看不懂。
难道真就是因为被凶手戏耍,所以火气一下上头,便就要将人捉拿归案为手下报仇?
曹耐是如此感性的人?还是真就终日平庸,一朝少年怒气冲天起?
还是因为这个凶手的特殊性?
方才从他们几人对于遇见凶手的描述,其中特别是面貌上的描述。
那分明就是之前那安康坊巷子中的红眼怪人,更夫案中的凶手。
结合今夜死者的死状,他心中大概也是确定了此次案件的凶手就是那红眼怪人。
如今长安城中流言蜚语四起,红眼怪人若是能被除去,届时圣心大悦,抓住凶手的人难免是要得到陛下的赏赐的。
届时说不好便就是一步登天,如此谁人会不眼红这简直就是泼天的富贵。
对于府尹的态度想法,薛恒猜测的不错,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不管有没有后面凶手的出现都不会阻止府尹态度的转换。
只是这后面遇到凶手后,让府尹想明白了更多东西。
从而坚定了一定要将案件脱手的想法。
只是府尹他没有想到自己想的好好的对策,真正的你好我好大家好。
却有猪队友在身边扯自己的鞋子,要让自己光脚。
曹耐做的如此周全齐备的后手,还如何能够失手,如何还能够让人逃脱。
府尹已然只能想办法将这烫手的功劳往金吾卫身上分去,免得后面再出事,自己遭殃。
看着眼前的手下,心中只有无尽的嫌弃。
这糟心的玩意!
很快便就有人回来了。
只见对方兴冲冲的朝着这边跑来,气喘吁吁的。
一看,府尹便就知道这是常年跟着曹耐的跟班向艳。
是的一个男人取了个艳丽的名字,那张脸也是随了他那名字。
浓颜艳丽的很,让人见了,便就忘不了。
“头,府尹,抓住了!”向艳兴冲冲的朝着面前的几位拱手说道。
看来是真被抓住了,看向艳这难以掩饰的激动便就可以看得出来。
“拿下了?”曹耐激动的上前一步紧紧抓住向艳的胳膊。
即使胳膊被曹耐抓的生疼,向艳仍是难掩激动的点了点头,眼神透着欣喜,“拿下了,现下金吾卫正压着人往京兆府去。”
曹耐呼吸声都变重了几分,只见他眼神冒着光扭头看向府尹,道 :“府君。”
府尹冷静的点点头,“嗯,知道了 ,”他看看周围一圈,闲散看戏的人,春楼伺候的下人。
心中感叹道,明日,都不用到明日,便就是今夜,京兆府在凶手杀人逃窜后,协同金吾卫不到半个时辰便就将凶手捉拿归案。
哎!“师爷走吧,人都拿住了,那便趁热处理了,免得隔夜了不好。”
师爷点点头朝着府尹走了过来。
府尹这才好似想起薛恒一般,朝着对方拱了拱手,道:“薛少卿,来日再聚,今夜天色太暗,又有公务在身实在不方便与君相谈,如今这凶手又已捉拿,本府这便先回去了,就,不打扰薛少卿佳人有约。”
“自是公事要紧,你我有空来日再聚。”薛恒说道。
府尹才走出去几步,便又回过头来,低声说道:“薛少卿,这刘娘子可就快要回来了,你这若是不早早处理,到时怕是会伤了佳人。”
想到那人,薛恒原本平滑的眉间不由挤成一团。
便是那好看的嘴角也是随着抿成一条线。
包灯见着薛恒面色不似很好,便上前道:“少卿,怎么了?”
京兆府尹说了什么让薛少卿脸色变了,这么些年他可就没见过什么事情还能让薛少卿脸色难看的,怪哉。
薛恒却是不语,只是摇了摇头。
转过身来再看时,薛恒已然面色如常,仍旧是一副翩翩公子,俊秀非凡。
在人群中等待的宁宛与季瑶瑶只能远远的看着,人来人往的,却听不见他们之间说了什么全然猜不透。
见着他们俩回来,便问道:“这怎么回事?怎么走的如此快?”
在他们俩回来前,这些京兆府的人便陆陆续续的离开,便就是京兆府尹也是背着手,脸色不是很好看的离开。
京兆府来的慢慢,走的倒是匆匆。
只是期间府尹给在场众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还久久不去,萦绕眼前。
这里人多眼杂,“回去再说。”说着薛恒便当先一步先回了包间中。
几人对视一眼,即使薛恒面色如此,但是他们做为薛恒亲近之人,自然是发现了对方心情比起开始差了好些。
包灯无辜耸肩:“我没发现呀,只是府尹临走前与他说了点什么,可惜我没听见。”
宁宛瞪了下包灯,“平日里就属你天天跟的紧紧的,这关键时刻你如何就不贴身保护了?要你有什么用?”
季瑶瑶这会也不帮着包灯,倒是跟着宁宛一块吐槽他,“就是,要你有什么用。”
“诶!”
不等包灯反应,宁宛与季瑶瑶先后朝他哼了一声离开。
包灯只觉自己无辜,平白无故又被埋怨。
哎!
做人难,做薛少卿身边的男人更难。
包灯最后进屋将门关上,回过身来立刻便坐下。
想必对于今晚的案件,薛少卿已然有了想法,自己只要听着就好。
坐在就近的宁宛拎着茶壶给薛恒倒上一小盏茶水。
看着滚滚上升的热气,薛恒转移了视线,“方才京兆府之所以走的那么快是因为金吾卫将凶手抓住了。”
宁宛恍然大悟,“原来是急着回去审问,若是今夜便就破案,那京兆府可就厉害了,打破了大家对他的印象。”
薛恒想起先前府尹多的表现可不像是希望早点审案的样子,“恐怕不尽然是。”
“先前我看那府尹好似并不想接手...”更像是想脱手出去。
“难道是担心破案太快,名声起来了,会让大家对他期待过高?不好努力?”
“不知,也许吧。”薛恒却也想不通他们脑子里想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