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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回

解放高阳 吕向阳期盼曙光

忍让明修 国顺妍泪落心田

在李成章家的堂屋里,大家围在孟景范身旁,急切的等待着他说出来意。

孟景范扫一眼大家,面部表情严肃的说:“李挚老师,请你和郑德军领着我的两个孩子以及李莉到外边去。这事跟你们无关,你们还是不知道的为好啊。”

李挚和郑德军答应着,和几个孩子一同到院子里去了。

堂屋里就只有李奶奶、方玉晴、李成章和裘五妹了。

孟景范还是把声音压的很低,说:“中午,我接到上边我战友的电话,说是一位重量级人物要出山了,高阳同志也要工作了,形势要有大变化啊。”

大家听了这个消息,为之振奋。孟景范叮嘱说:“千万不要让孩子们知道,也不要跟任何人去讲这件事。现在的形势是瞬息万变呐,究竟还会发生什么事情,难以预料啊!就是现在发生了的事情,我们也看不清楚,说不明白呀。”

正月初五下午,吕明修按林场红派队员要求送爸爸吕向阳向芙蓉林业站走去。

自从知道白雪吟是顾掬贤的女儿后,吕向阳满脑子里都是白雪吟和顾掬贤的形象,这娘俩长的如同一个人一样,唉,可惜啊,掬贤已经不在人世了。这白雪吟可是我吕向阳和顾掬贤的亲生女儿呀,可我却对面不能相认自己的女儿,也没有给女儿应该的关心和爱护。吕向阳这一辈子还没有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可这件事他却无论如何没有解决的办法,怎么向白雪吟讲呢?说我和她妈妈顾掬贤是——唉,这件事儿咱们能讲的清楚啊!如实说嘛,白雪吟这孩子怎么能接受呢?说我们是私下……尽管没有顾家人可揭穿这事了,可终究是难以启齿呀!要不认下这个女儿,又怎么能甘心呢,雪吟是我吕向阳的亲生骨肉哇!是我和朝思暮想的顾掬贤的亲生女儿啊!

吕明修见吕向阳一路上不声不语,心想,可能是林场劳教生涯痛苦不堪,或者是继母跟老爷子讲了什么私房事了,再或许还是留恋他那县长的地位吧。吕明修劝慰说:

“爸爸,我总觉得你们这些老干部确实已经不适应革命形势发展的需要了,大部分人还都存在这样那样的错误,当然不会全部都打倒。你们这些老干部也确实为革命做出过一些贡献,不过——长江后浪推前浪,也确实应该退出历史舞台了。你也就别有什么想不通的了,国家那么多战功赫赫的老干部不也都靠边了吗!这是大势所趋。”

吕向阳从痛苦的思念顾掬贤、白雪吟那里回过神来,他琢磨出吕明修这话的潜意识来,用那只小眼睛犀利的盯着吕明修说:

“让历史来检验吧,时间是能说明一切、也能证明一切的,看究竟是哪些人该退出历史舞台,甚至是历史的罪人。如果你不担心我会跑到国外去,那就请你回去吧,我自己可以去芙蓉谷接受教育,我用不着你来押送我!”他加快了脚步。

吕向阳听孟景范说,这几天高阳可能要解放了,据说是上边点了名要他出来工作的。如果高阳解放了,他这国民党特务的诬陷就不会存在了,高阳可以证明他的清白。吕向阳内心里憧憬着希望,他仿佛在茫茫黑夜中行走得又饥又累突然见到前边村舍房屋的窗子透出了灯光。他很快就会解脱了,他坚信中国共产党和社会主义祖国是不会抛弃他们这些曾经为革命出生入死的老革命者的。

吕明修发觉自己说错了话,或者说不留神把心里话讲了出来,紧忙跟上去,来到吕向阳身边,解释说:

“爸爸,您老误解了,我是说爸爸这么大年龄了,辛辛苦苦的干了一辈子革命,出生入死,也该适当的享受享受生活了,可是现在还——”

吕明修似乎很伤心,用手擦着眼睛,不时的从眼角偷看着吕向阳。

吕向阳停住脚步,瞪起那只小眼睛:“怎么享受生活?就让老革命在在荒山野岭接受劳动教育就是享受生活吗!到底是谁要享受生活啊?是‘老革命’要享受还是‘新革命’要享受哇?现在不就是你们这些人要对我们这些为革命出生入死的老革命者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吗?这不就是现实吗?我可以肯定的说,这绝对不是上边的意思。我看,有些人就是别有用心,居心叵测,两面三刀!你走吧,我用不着你送我,否则我就不去林场了!”吕向阳真的就地坐在那里。

吕明修觉得吕向阳对当前革命形势的态度是错误的,而且是很危险的。他蹲下身去,很庄重的说:

“爸爸,关于当前的革命形势,上边在军以上干部会议上的讲话说得很明确呀:‘这次活动到底主流是主要的,还是支流是主要的。当然,主流是主要的。可以说这场文化学习活动,我们是打了大胜仗,得了大胜利,中国人民的大胜利,人类的大胜利。必须要有这样一个总的看法。’爸爸,我们的话你可以当耳边风,上面的话你还是要听从的吧!”

吕向阳气哼哼的说:“空话连篇,你眼睛就只看到那个这个的光辉形象,听这个那个说些没影儿的话,你看看这蓉阳县成什么样子了?学生不上课,工人不做工,干部整天乱嗡嗡,要不是农民还坚持种点粮食,早他妈饿着肚子光屁股扞卫啦!还他妈的瞪着小三角眼睛说瞎话,中国人民的大胜利,人类的大胜利——简直就是放臭屁!”

吕明修听了吕向阳骂骂咧咧的话,脸都吓白了。这不是明目张胆的反革命牢骚吗!这不是反对副——!这老头子是疯了,不要命了!

吕向阳站起身向道边走两步,解开裤腰带:“你快回去干你的革命吧,我要撒泡尿,冲冲他妈诲气!”

吕明修见此状况,想到有人写大字报,说老爷子是大土匪、大流氓,看看现在,还真有些流氓脾气,他看一眼在道边撒尿的吕向阳,摇摇头,只好转身按原路返回了。

吕向阳系着裤腰带,看着吕明修往县城里走去的背影,暗想:走着瞧,看哪个笑在最后。我吕向阳就不相信,工人不做工、干部不理政事,学生不上课,这就是革命,这就叫社会主义吗?这就是他说的大胜利?难道这样的形势真的是老人家领着搞的?不会的!这里边肯定有问题。

高阳要解放了,这应该是形势个向好的信号。会不会只是人们的良好愿望呢?吕向阳回想着初一那天晚上:

他听完中央台的新闻联播,依然还是老调子——号召人们要把这样的文化学习活动进行到底,批审什么反动路线。吕向阳感到茫然,要把这样的活动进行到底,哪里是底呢?他站起身跟叶亚男说:“亚男,我出去散散步,一会儿就回来!”

“让艳艳陪你出去吧。”叶亚男有点儿不放心,晚饭吕向阳又喝了点酒。

吕向阳冷笑着说:“没事,你放心吧,我还没老到那个份上。红派那么批审我,什么‘驴打滚’、‘狗爬’、‘飞机式’,我全都当成锻炼身体了,吃饭睡觉都不耽误。”

吕向阳不想往县城里走,常言不是说,熟人多处是非多吗!他出了院门向东走去,他想走出县城,向顾家山方向去。他刚走到东边那条南北道十字路口,正好有两个人打着手电由南向北也走到这路口。吕向阳停住脚,低着头闪在路边——这是这几年批审形成的习惯——想等这两个人过去再走。

“是吕向阳同志吧?”一个惊讶的女人的声音。

吕向阳好久没听到有人这样称呼他了,他知道一定是位老同志。他抬起头,借着手电的光亮,他看清楚了,是方玉晴和他的儿子郑德军,吕向阳问:

“方玉晴吧,你们娘俩这是从哪来呀?”

“我和儿子到原来蓉东小学校长李成章家去了。”方玉晴对身边的郑德军说“德军,这是你吕伯伯,蓉阳县县委书记兼县长。”

吕向阳微笑着说:“那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是批审对象。”

方玉晴说:“组织并没有把你的官吗!”

郑德军伸手和吕向阳握手:“吕伯伯好!”

方玉晴下意识的左右看看,低声说:“高阳书记要出来工作了,听说是上边重要人物点的名哪!”

吕向阳心里一亮:“是吗?这消息可靠吗?”

“比较可靠吧!是孟景范的战友……”方玉晴警惕的左右看看。

吕向阳回忆着和方玉晴的邂逅相遇,耳边响着“高阳书记要出来工作了,听说是上边重要人物点的名”,他默默的点点头,自言自语的说:

“这是真的,一定是真的!”

吕向阳向着芙蓉林业站走着,他暗下决心:“我吕向阳如果有一天东山再起呀,第一要务是要用好人,一定要重用那些心系人民、心系事业的好干部!”吕向阳又无奈的摇摇头“识别人是最难的喽,一朝权在手了,看在你手中的权力上,哪个不是附首贴耳、惟命是从啊!究竟这些人肚子里打着什么算盘,算着什么小九九,怎么能搞得清楚啊?这确实是值得好好研究并认真解决的问题,高阳书记不会不想到这个问题。”

高阳书记重新工作是不会再回到蓉阳县了,既然是重要人物亲自点名了,那只少还是要留在省里,或者调到中央去。不管怎么说,只要高阳书记重新工作,我吕向阳这个反动军阀、特务的罪名就可以洗清了。

国顺妍中午把吕向阳、叶亚男一家送走,吕明修说直接到爸爸家,一会儿把爸爸送回芙蓉林业站,国顺妍领着女儿小琰在家干着杂活。国顺妍把在厨房里的两个咸菜坛子往院子里搬,不小心把腰扭了一下,她蹲在地上一支手按着腰哼呀着。

六岁的女儿小琰跑过来问:“妈妈,怎么了?”

国顺妍说:“妈妈腰扭了一下,不怕,一会就好了。”

小琰想起了那日吕明修和叶亚男的事,高兴的告诉国顺妍说:“妈妈,我爸爸会治腰,一治就好了。”

国顺妍笑着,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你怎么知道爸爸会治扭腰哇?”

小琰眉飞色舞地说:“我跟小姑都见过了,奶奶腰扭了,爸爸抱着奶奶扭啊,奶奶的腰就治好了。”说着自己还学着爸爸的动作“就这样使劲呀使劲地扭,奶奶还直叫呢,后来就好了。”

国顺妍涨红了脸:“别说了,妈妈知道了。”心中暗想,凡是在一起时总是从吕明修眼神、看着叶亚男的目光中发现有一种异样,可是自己却从不可能也不敢往这方面想;尽管是后妈,但那也是妈妈呀!小琰这孩子所看到的又是什么呢?难道不是那种事吗?她又想到叶亚男的艳艳,怎么外貌跟小琰一样呢?公爹是小眼睛,叶亚男也是单眼皮,而艳艳的眼睛却跟吕明修的一样,是双眼皮。她想,这艳艳也许……这种事公爹会不知道吗?可又一想,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现在自己知道了,如果想继续维持这个家庭,那自己又会怎么样呢?难道还能因为这事和吕明修吵闹吗?吵闹的结果不就是离婚吗!国顺妍摇摇头,这离婚该是多丑的事情啊!她又转念又一想,小琰毕竟才是刚要满六岁的孩子,或许信口说些没影儿的话也未可知。既然小琰说跟小姑看到的,可以向艳艳了解这件事:

“小琰,妈妈把你送上九华桥,你自己去奶奶家,告诉奶奶晚上到咱们家吃饭,然后你跟小姑先过来,妈妈领你跟小姑到商店买东西去。”

她把小琰送上九华桥头,过了桥往东边不远处九华路北就是吕向阳家了。

国顺妍说:“你自己过去,妈妈在这儿等着你啊!”

小琰连蹦带跳地向吕向阳家跑去。

国顺妍在桥头等候着,不一会儿,就见艳艳和小琰两个孩子手拉着手走过来;到近处,国顺妍仔细分辨两个孩子,真的是像极了;在外人看来都是吕家的人,侄女象姑姑是很正常的事,不过国顺妍听小琰说了那样一件事,心里当然就免不了疑惑了。

国顺妍领两个孩子进了商店,买了两个孩子喜欢的小东西回到家里。她拿些糖果给小琰吃,偷偷地领着艳艳到厨房。低声问:

“艳艳,嫂子腰扭了,怎么办?听小琰说你俩看到哥哥给妈妈治腰疼了,是吗?”

艳艳滚动着眼睛盯着嫂子国顺妍,好半天才说:“我妈妈不让跟外人说,小孩子说这事不好。”

国顺妍说:“嫂子不是外人,我们不都是一家人吗,你说是不是呀?”

艳艳想了想,觉得也对,就说:“哥哥给妈妈治腰疼,我和小琰进屋时他们不知道,哥哥抱着妈妈的腰扭,妈妈好像不愿意让哥哥抱,所以就让哥哥放手。我还以为是哥哥打妈妈了,我从后边拉哥哥哥哥!”

国顺妍问艳艳说:“他们是在床上,还是在什么地方啊?”

艳艳说:“就站在屋地上。”

国顺妍在想,听艳艳说这个情况,也许只是李明修的一厢情愿。

国顺妍脸红一阵白一阵,她告诉小艳艳:“这个话是不能对外人讲的,听嫂子的话,跟外人讲了,人家会说你是小傻瓜,就没人喜欢你了,听到了吗?要听嫂子的话,不要和任何人说这件事了!”

艳艳咬着小嘴唇说:“听到了,我不跟外人讲。”

“跟家里人也不要再讲这件事!”国顺妍叮嘱着艳艳。

艳艳点点头。

国顺妍回到卧室,她坐在床头犯难,这个吕明修真不是个好东西。这件事应该怎么办?离婚吗?眼看着自己快三十岁的人了,再说孩子怎么办?什么原因离婚?总不能把吕明修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给抖出来。不离吧,他依然会纠缠婆婆的,万一婆婆哪一天把持不住,我又怎么能忍受得了?想来想去没有个妥善的办法,本来国顺妍就是个忠厚老实的人,最后她决定跟母亲商量一下。可这期间又有不少大字报说母亲跟公公有那种关系;不过,她相信妈妈和公公不会有那种事的,因为公公实在太丑了,再说若真有那种事不也早就处理了吗?反正在这种乱巴地的时候,人们是有的也写,没的也写,不是说言者无罪闻者足戒吗。她看看手表才刚下午两点,离吃饭还早呢。

她到小客厅告诉两个孩子:“你们不要到外边乱跑啊,我出去买点菜,一会儿就回来。”

国顺妍来到西街西南角县发电厂的家属区何玑的家里。

见父母都在家,国顺妍顺口问道:“弟弟呢,没在家?”

国仁不无骄傲的说:“他哪里着家,是县里的重要人物,成了我们家的大忙人了。”说罢问顺妍“你回来有事吗?是找我还是找你妈?”

国顺妍说:“谁都不找,只是回来看看爸爸和妈妈。”

国仁说:“那我要到厂里去了,有事就跟你妈说吧,今天下午我值班呢。”

国仁走了。

何玑觉察到国顺妍回来是有事,或许国仁也发现了,所以才那样问,因为国顺妍的心事已经摆在脸上了。

何玑见国仁一出门,就开门见山地问国顺妍:“顺妍,你今天来是有事?什么事,就痛痛快快地跟妈说说吧。说出来我听听,我会给你做主的。”

一席话说的国顺妍忍不住伏在何玑的怀里抽泣起来,她越哭越伤心。

何玑抱着国顺妍的头,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哭吧,哭吧,哭出来了再说。”

过了好一阵子,国顺妍才平静下来,她理理散乱的头发。 对何玑说:“妈,这件事,女儿只能回来跟您讲,您也不要告诉爸爸。”

“你说吧,我不会告诉你爸爸的。是不是前一阵子人家写的大字报说我和你公公的事?为这,你爸爸还跟我要说法呢,这不是刚过了那酸劲,可不能再惹他了。”何玑被这事也是搞得焦头烂额。

国顺妍见何玑提起了这个话题,她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就问:“妈,那你和我公公过去到底是怎么回事?听说大字报写的有鼻子有眼的。”

“唉!我是办公室主任,自然要跟领导接触多些,现在这人说话哪里还有谱哇,什么难听就说什么。再说,你妈要有那个心,也看不上你公公那张让人害怕的脸哪。”何玑当然是不会在国顺妍面前承认这种事情的。“快说,你今天是为哪门子事这样伤心的?是谁欺负你了?”

国顺妍说:“也没谁欺负我,就是吕明修他跟——”国顺妍不知该怎么开这个口,她犹豫着停下了。

何玑着急了:“你这孩子,什么话不能跟妈妈讲呢?是不是吕明修在外边又有女人?不会吧?他在机关一向都是很严谨的啊。”

国顺妍没有直接回答何玑的问话。她说:“妈妈,假如吕明修跟别的女人有关系,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那要看是什么关系?你指的是男女关系吗?这要看他们达到了什么程度。也得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啊!” 何玑很老道地说。

“达到什么程度?可能就是有了那种事了,还要什么程度。妈,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国顺妍摇着何玑的肩头。

“可能就是那种事儿,还是不能肯定嘛。吕明修能和谁呢?哪个女人?他在县里总是谨小慎微的呀,他要求自己还是挺严格的,不会有这种事呀!”何玑在想,她对吕明修是很生气,运动一开始,吕明修为了保全自己而大义灭亲,不要说自己这个岳母,连他亲爹也不放过。但女儿毕竟三十来岁的人了,身边又有个孩子,这种时候不能给女儿火上浇油;加之听说省里高阳是上边点名要保的干部,那么吕向阳也会解放,甚至要官复原职;虎毒不吃子呀,不管吕向阳和吕明修父子关系怎么紧张,终究还是父子吗!再说,哪个男人不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就连自己一个女人,还……想到这里,她对国顺妍说:“顺妍,这件事是很难让妈妈回答的,反正我想,只要他对你还可以,不是嫌你、骂你、打你,你呢,还是忍耐一段时间,耐心等待他回头。你们已经有了孩子,男人都是这个样子的,过几年岁数大些自然也就好了。再说,这种事道听途说来的,也未必属实。”

国顺妍皱着眉头说:“妈,这可不是道听途说的呀,你知道吕明修跟谁吗?是跟他的继母叶亚男啊!他吕明修强行搂抱叶亚男。”

何玑愣住了,张开的嘴半晌不能合拢:“这吕明修真是伤天害理呀!怪不得那时候吕家要急着结婚,那时候这两个人可能就不清不楚了。”何玑在仔细地回想着这件事,凭她自己的经验,这件事要是处理的不好,会捅出大漏子来的。她此时顾不得国顺妍的感受,她跟国顺妍说“你要听妈妈的话,这事你要跟吕明修用和平的方式解决,夫妻俩没有不能说的话,可以暗示他;他如果要跟你讲了实情,说明他还是很在乎你的;他要是不讲,你也不要硬逼他,你就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千万不要吵吵闹闹。据你所说,毕竟还只是吕明修一厢情愿啊,这个家丑要传出去,那吕明修可就非常狼狈不堪了,这个家在蓉阳就完了,爸爸妈妈和家人的靠山也就没了。”

何玑见国顺妍一声不响,又问:“吕明修对你是不是冷淡了,你们那种生活还好吗?”

国顺妍红着脸说:“还好,他对我也没有冷淡,而且还很体贴。”

“这不就行了,千万不要因为这事闹得不欢而散。看来他和这叶亚男也不会有什么实质性关系了,估计只不过是吕明修一时高兴而已。再说,你婆婆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也没几年闹腾头了,听妈妈的话,忍了这酸气。我听说过阵子你公公就要官复原职了,是他自己跟你小舅何珠说的,还把你小舅骂了一顿。你公公要是官服原则了,你还是县太爷的儿媳妇啊,有你公公这把伞,吕明修就错不到哪去,你的福气在以后啊。”何玑开导着国顺妍,她见国顺妍在不停地点着头,总算放心了。

国顺妍听了何玑的开导,决定对这事就忍了。她对何玑说:“那我这就回去了,今晚我请叶亚男到我家去吃饭,你也去吧?妈!”

“这就对了,哄着她点,天大的事自己心里装着,见风使舵,多长几个心眼。妈妈就不去了,我还要给你爸爸烧饭呢。”何玑边说着边把国顺妍送出了家门。

国顺妍跟何玑聊了心里的苦恼,经何玑开导后心里痛快多了,仿佛是一个得了重感冒的人鼻子堵塞得透不过气来,突然洗了个热水澡,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她从街里买了许多菜赶回家,烧了六、七个菜,只等着婆婆叶亚男来家里吃饭。

直到下午六点钟了,不见婆婆叶亚男来,也不见吕明修回来。她想,吕明修去送公公了,那现在也该回来了。她又想,可能是送走公公以后又回到婆婆那里去了。她安排好两个孩子先吃饭,决定到婆婆叶亚男家去看看。刚走上青龙河九华桥,见婆婆叶亚男跟吕明修已朝这边走来,她见两个人并肩而行;婆婆虽然四十多岁了,可今天她看上去却感觉到她好象也就只有三十岁,丰满中还显着秀气,也难怪吕明修跟婆婆动心思,这中年妇女也确实还是很有些风韵的;她内心中充满着酸楚和无奈,但想到何玑的开导,她又轻松起来,不管怎么说吕明修是我的丈夫,他也并没亏待我,而且公公很快就要官复原职,他吕明修也不会有更多的机会了。想到这,她压下内心的酸楚和痛苦,笑着迎了上去,对叶亚男说:“妈妈,我正想去找你哪,菜都凉了。”

叶亚男走过来,热情的拉着国顺妍的手说:“你丈夫送你公爹回来到我这来安慰我,怕我难过,我本想不来了,你丈夫说既然准备了,加上小艳艳也在你家,我也就过来了,让媳妇费心了。”

国顺妍笑着说:“费什么心,妈妈,咱一家人还这么客气干什么。”

吕明修看着国顺妍说:“顺妍今天受累了”又看了一眼叶亚男“妈妈,你看顺妍不但人越来越漂亮,也越来越会说话了。”

叶亚男笑着说:“她娘家爹妈都是干部,都是聪明人,孩子当然也很灵通了。顺妍虽然不会花说柳说的,但是心里是有数的。”

三个人进屋,见两个孩子正狼吞虎咽地吃着。

吕明修说:“我也饿了,顺妍,把酒拿上来,春节也没敢多喝,怕老爷子喝多酒动感情更伤心,今天好好过把瘾吧。”

国顺妍看着那神采飞扬的吕明修问:“喝什么酒?你好像有什么高兴的事啊!”

吕明修说:“就喝咱蓉阳酒厂的二锅头吧!”

吕明修给叶亚男和国顺妍都倒了一小杯,说:“妈妈、顺妍,你们俩也都喝一点儿,反正吃完饭也就休息了,喝多一点也没事。”

本来叶亚男和国顺妍都是滴酒不沾的,经不住吕明修再三相劝,也就都端起酒杯。国顺妍虽然经妈妈何玑相劝心情好些,但看到丈夫和婆婆,想到孩子说的“按腰治病”心里总还是酸溜溜的,也就有借酒消愁之意。叶亚男这几天得到高阳出来工作的消息,想到吕向阳也有盼头了,心里暗暗高兴,得意之时也就不考虑别的,破例喝了起来。这顿饭直吃到快八点钟了,吕明修已是醉眼惺忪,说话颠三倒四,国顺妍喝了三盅,虽然不到二两酒,怎奈没喝过酒,竟然趴到桌子上抬不起头来。吕明修把国顺妍抱到卧室,国顺妍倒在床上就昏昏的睡了过去。叶亚男喝了一盅,再说什么也喝不下去了,吕明修还是劝她喝。

叶亚男说:“可不能喝了,我得领艳艳回去了。”

吕明修附在叶亚男耳朵上小声说:“别走了,今晚我——”

叶亚男不等他说完,偷偷在他腿上捏了一把,低声警告说:“改了你的恶习吧,不要破坏了一个好好的家庭啊。”说完她站起身叫着“艳艳,走,跟妈妈回去。

吕明修踉跄着:“我送你去吧。”

叶亚男笑着说:“行了,自己都站不稳了。”又看着小琰“要不小琰跟奶奶去吧,走,跟奶奶走吧。

小琰跑过来拉着叶亚男的手,三个人离开吕明修家。

吕明修见她们都走了,自己也没兴趣再喝下去,把那一桌残羹剩饭放在厨房不去管它。来到卧室,见国顺妍趴在床上睡着了:纤细的腰肢,屁股高高突起,他盯视半晌,结婚这么多年好象第一次见到国顺妍这么有媚力的身姿。他帮国顺妍脱掉鞋子和袜子,又轻轻地给国顺妍盖上薄被子,心想,这是能陪伴自己一生一世的人啊。

国顺妍醒了过来,断断续续地说:“明修,我喝多了。你也休息一会吧!”她起身想喝水。

吕明修摇晃着到外间把水给国顺妍端来,国顺妍嘟嘟地喝了大杯子水,头脑也清醒多了;感到有一种以前所未有的兴奋,不等吕明修把水杯放好,她拉着吕明修躺在自己身边。国顺妍一双睡眼盯着吕明修,想到孩子说的治腰的事:

“哎,我今天腰扭了。”

吕明修关切的抚摸着国顺妍的腰说:“是吗,怎么扭的,重不重?”

国顺妍说:“不是很重,但现在还有点痛,你会治吗?给我治治吧。”

吕明修说:“我哪会治呀,我陪你到医院去看医生吧。”

国顺妍不言声,默默地躺在那里。

吕明修有些疑惑,翻过身搂着国顺妍的脖子问:“你怎么问我会不会治扭腰啊?”

国顺妍看着吕明修那双美丽的大眼睛说:“明修,你给别人治过腰疼吗?”

吕明修猛然想起跟叶亚男骗孩子的事来,他猜想一定是小孩子跟她讲这事了,但还是佯装不解:

“瞎说,我哪会治腰疼呢?”

国顺妍依丈酒力,直截了当的说:“你现在这不就是想给我治腰疼吗?你不是还这样给孩子奶奶治过腰疼吗!”

吕明修一愣,明白国顺妍完全知道了自己搂抱叶亚男的事,但还是嘴硬:“你别胡乱什么都说,跟妈妈能这样吗?胡说八道!我吕明修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我会干那种伤风败俗的事吗?”

国顺妍说:“你别骗我了,我什么都知道了,刚才吃饭时你喝多了,妈妈都告诉我了,说你老是动手动脚的,劝我别怪你,你还不跟我讲实话吗?”国顺妍灵机一动,竟然说了句谎话。

吕明修想了想,觉得这话有假,国顺妍不可能向叶亚男问这种事,他根本不相信国顺妍会问叶亚男这种事。我吕明修一定要把自己包装得严严实实的,就诚恳的说: “顺妍,我们是夫妻啊,你怎么能这样讲你自己的老公呢?你更不能跟别人乱讲,你知道吗?你这样怀疑我我心里有多痛苦吗?我是一名国家干部啊,能干出那种对不起家人、对不起妻子、对不起党和人民的丑事吗?”

吕明修抓起枕巾擦着泪水。

国顺妍眼睁睁的看着吕明修那痛苦的样子,相信了自己的老公,甚至暗暗的怪自己,不该听信孩子的话,这样冤枉了吕明修。

就安慰他说:“我没有怪你啊,我也没相信孩子的话啊,看你急的!不过——”她在想着孩子的话,不知该怎么表达。

吕明修看着她深情的说:“顺妍,你放心,我只爱你一个人的,我对你是真心的;你看爸爸身体不行,他被那逃跑的反革命给砍伤了,解放初期在朱备山那个地方又被打伤了,妈妈说他做不了什么事了。妈妈才四十多岁,也怪可怜的,但她毕竟是我们的妈妈啊,我再和她亲近也不能跟她有非分的事吗!”

国顺妍为吕明修的诚恳所感动:“我知道你对我好,所以我才没有相信小孩子的话,不过——你——”国顺妍眼里含着泪。

吕明修佯装嗔怒的说:“顺妍,你也是一位有文化、有修养的国家干部。你不应该无端的这样糟蹋自己的老公啊!我现在是县革委副主任,这要是过去,也算是县团级干部哇!会像你说的那样卑鄙无耻吗?顺妍,你真让我失望啊!好吧,为了你,为了咱们这个家,我以后不再去爸爸家了。”

国顺妍坚信是自己冤枉了吕明修,陪着小心说:“我也不是禁止你去他们家,那样公公婆婆可能要怪我,你自己小心点就是了。”

吕明修为自己这次包装的成功而十分得意,同时他也被国顺妍的憨实和理解所感动,他拉过国顺妍,亲昵的搂着国顺妍的头说:

“谢谢妻子了,人说家有贤妻夫祸少,我吕明修是位道德高尚的人,就男女感情而言,今生今世若对你三心二意就天打雷霹。”说罢一滚身坐起身来伸出右手,和国顺妍击掌,之后又拉钩说:“互相忠诚,永不变心。”

国顺妍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开心、快慰和信任。

国顺妍暗想:吕明修确实是最优秀的,单凭两个不懂事的孩子的话就怀疑吕明修,是自己太小肚鸡肠了,那小孩子的话哪有个准呢?吕明修是清白的呀!

国顺妍忽然想到一件事,问吕明修说:“明修,我们还可以再生一个孩子吗?”

吕明修两眼望着国顺妍那张俊俏的脸,说:“现在文化学习活动期间,你现在也不上班了,就再生一个吧。”

国顺妍抱住吕明修,嘴里喃喃地:“对不起了,老公,我错怪你了。”

吕明修为自己的严密包装在暗自得意,可是,他也难以掩饰内心的不安。俗话说,纸里包不住火,和继母的事真的有一天暴露了,那可是丢人现眼,无地自容啊?自己的前途可就毁于一旦了,一定要让这个问题永远销声匿迹,得到彻底的解决。唯有解决了这个问题,他吕明修才能安安心心的筹划自己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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