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打后的魏一言一点反应都没有,该不会被她打傻了吧,她担心的低头过去看他,没想到他正好抬头来,两人再次近距离的四目相对...
他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而她又开始小鹿乱撞,感觉脸烫烫的,为了缓解这种尴尬,她双手贴在魏一言脸上,道:“你黑巧克力都吃不了为什么黑咖就能喝?”
他愣住说不出话来。
季风看着他这傻乎乎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时一个小男孩的模样浮现在她脑海里,她低喃着:“好像...”
他左手食指点了几下她右手,她立即松开手,道歉道:“Sorry!!”
“什么好像?”他问她。
“没有,你听错了。”她干笑几声后走到阳台上,坐在靠着护栏的椅子上,背挨着护栏,抬头看着这片蓝天,刚才浮现在她脑海里的小男孩是谁。
当她低下头时,看着魏一言的背影,总会觉得他有几分相似。
“阿皓?”楼下传来女人的声音,她的声音很温柔,季风转过身去,趴在护栏上看着楼下,正好看到那女人的头顶。
“你怎么来了?”听全彦皓的声音惊喜中带着些紧张。
“我,我下星期要结婚。”那女人并不开心,结婚明明是件喜事,为什么她会不开心。
“哦,恭喜!”全彦皓的祝贺更是冷淡。
“我...”女人欲言又止。
季风站起来想看看下面是什么情况,该死的这护栏太碍手碍脚的。
“还有事吗?”全彦皓说话的语气有些冷漠,两人之间是发生过不愉快的事吗?
“没有...就这些。”她的声音像在哽咽,她走了,她在二楼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会感受到她的绝望与悲伤。
全彦皓和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难道两人以前拍过拖?糟糕,季风好想知道...
“嗯?天涯地角有穷时,下一句是什么?”魏一言走过来,右手手肘撑在护栏上,看着那远去的女人。
“只有相思无尽处啊。干嘛?”季风顺口回答他。
“没有,刚好想到而已。”魏一言说话的声音比平时要大些。
“同学,你又知道多少呢?”全彦皓在楼下听到他们说话,他这是在回应魏一言。
“希望你不为今天的选择而后悔。”魏一言对着楼下说。
“那你呢,有勇敢的说出来吗?”全彦皓走到外面来,望着阳台上的两人。
“在等她开窍。”魏一言无奈的俯看着下面的皓哥。
“你们在说什么?”这两人的对话听得季风一头雾水。
“你真不去追回来吗?书屋想念的是她吧?”魏一言问道。
“啰嗦。”全彦皓走进屋里去。
这两人的对话季风完全听得一头雾水,“喂,你们刚才在聊的是什么意思?”
“你猜!”他说完也走回位置上继续看书。
季风坐在阳台那儿一直想着他们刚才的对话,是不是有什么奥秘在里面。“啊...难道刚才那个女人是皓哥喜欢的人?”她好似想通了,忍不住大声说出来。
魏一言没反应,楼下没反应,难道错了?“魏一言,我说对了吗?”她冲着里面喊着。
“不知道。”魏一言回答她说。
他这明摆着不想告诉她。
她走进屋里去,实在是太想知道了,然而这双手不听话的大力贴在他脸上,强硬的抬起他的头看自己,他惊讶的看着她,威胁道:“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他这样子看上去真的有点傻乎乎的。
“皓哥是不是喜欢那个女人。”她再次问他。
“喂,我要出去一趟,你们是要回去还是帮我看店。”全彦皓上楼听不见他的脚步声,一上来就见到季风抚着魏一言的脸,以为自己出现得不是时候。
“皓哥,您要去哪?”她手还没离开魏一言的脸,好奇的问。
“有事出去。”全彦皓说道。“他的脸要变形了。”他提醒说。
“不好意思。”她立刻松开手,魏一言揉了几下脸。
“回去吧。”魏一言说道。
“书拿回去看吧,下次过来记得还。”全彦皓说。
“谢了。”魏一言把书拿在手里站了起来,端起他的咖啡杯走到楼梯口,笑着道:“祝你好运。”
“必须好运。”全彦皓自信地说着。
季风把自己那杯咖啡一口喝完后拿着到一楼的厨房里洗好放好后,一起走出书屋。
全彦皓在锁门,魏一言看着书屋的招牌说道:“下次过来,书屋的名字是否要更改了?”
“改什么名字?”全彦皓锁好门走到他身边问道。
“琴瑟屋。”魏一言说道。
他爽朗的笑了几声,道:“同学,我这里是卖书的,不卖乐器,不过,谢谢你!”
“不用谢!”魏一言笑道,“走了。”
“嗯!”全彦皓应了声后,他们就往两边分开。
季风回家路上,面色凝重的,吱都不吱一声,别人看着就像在生闷气,可偏偏不知,她是在凝思着魏一言和全彦皓的话。“诶,魏一言,你和皓哥之前就认识的吗?”
“不认识。”魏一言斜看她一眼。
“那你们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季风问。
“不知道。”他道。
“真的?”她怀疑他。
“是的。”他从容地应一声道。
“还有,你在等谁开窍?”季风把疑云都要问清楚。
他停下脚步,望了她一眼,神秘道:“不告诉你。”
“什么嘛,有什么好神秘的...我还不想知道呢。”她故意不屑的说,但是她又想知道得不行。
此时,季风电话响了,来电正是谢晓楠,“晓楠,怎么啦?”
“今天那个人会来复习吗?”谢晓楠问道。
那个人?季风看了眼魏一言,“等等,我问下,晓楠问你给他复习不?”她直接把手机按成免提。
“那个人现在和你在一起吗?在哪里?”谢晓楠声音有些慌张。
“回家路上哦。”季风道。
“去呗,反正没事做。”魏一言说。
“晓楠,听到了吧。”季风道。
“你们现在在哪条回家的路?”谢晓楠的声音越来越着急。
“拜拜咯!”魏一言擅自挂了电话,还一脸坏笑。
“你这人怎么这样...”对于他的行为季风感到太无语了。
两人没走一段路,季风还想着回家好好躺着,没成想这时候又来电话,她拿出来一看是熟悉的电话,她看了眼魏一言就走到一边去,“教练!”
“季风,月底有场比赛,你能出赛吗?”电话那头直接开门见山道。
“我几个月没练了。”她说话时还要看一眼魏一言。
“下午有空来下武馆吗?”
“嗯,可以。”季风道。
“好,下午见。”电话那头挂了电话。
季风挂了电话后,对着魏一言干笑几声,魏一言没理她,走在前头。
“下午我有事,你自己去晓楠那儿。”她说
“哦!”他淡淡应一声,没问理由,好似一副不感兴趣,季风有些黯然失神。
魏一言先到家,他什么都没说就进屋去,一句拜拜也没有,季风心情再次低落。
在她回家路上,兰霖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吓了她一跳,“哇...”季风忍不住叫了声,“拜托出现前给个声好不...”
“怎样?”他在她面前转了个圈,展示他新换的古代官服下来,加上他那白皙的肌肤,有点像僵尸。
“什么怎样?”季风明知故问。
“这衣服。”他说。
“像僵尸。”季风忍俊不禁。
“你懂不懂欣赏啊,不帅吗?”兰霖最近的总是换衣服。
季风懒得理他,他就一直在她旁边啰啰嗦嗦的,“好吵!”吵得她心烦,就冲他怒喊一声。
旁边经过的人被她一声怒喊吓着,站在那儿不敢动。
她尬笑几声就跑了,“都怪你。”
“和魏一言吵架了吗?”他跟着她没跑几步就停下来,“怎么可能呢!”
“是吗?”他怀疑的问道:“真没吵架?”
“没有啦!”季风道,那是真的没吵架。
“好吧!”他说。
一直到回家那段路,他一直安静的待着,没出半句话。他知道她心情不好。
-
吃午餐时,季风已经哈欠连连,她看着桌面的饭菜,没什么食欲。
“你下午要去哪儿?”她妈见她没什么精神问道。
“馆里。”季风道。
“嗯?不是不想练了吗?”她妈问。
“教练说月底有场比赛,希望我能够出赛。”季风吃了口饭道。
“那就参加呗!”她妈夹了块肉给她。
“再说吧。”季风轻声道。
季风并不是很想出赛,毕竟停了几个月的训练,加上很久没参加过比赛,突然要她去比赛,不知能否应付得了。她对自己并没有什么信心。
季风饭后把碗筷洗好后就窝在小沙发上,打了几个哈欠,“你几点过去?”她妈看了下电脑上的时间问她。
“两点吧。”
“我送你过去。”她爸终于开口说话了,整顿饭下来,他一直保持安静。
季风观察着爸妈的神情,想起那晚他们说的话,起疑道:“您们是不是事先就知道教练要找我打比赛的事情。”
“没,没吧?”她爸表现得有点心虚样子,季风知道他最不会撒谎的了,一看就知道,季风继续问:“教练有和你们说什么吗?”
“季风,别想太多了。”她妈见她爸那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季风懒得去说,就闭上眼睛打盹一会。
她妈见季风已经睡着了,道:“你有去了解这次比赛的情况吗?”
“正好是我们公司报道。”她爸正盯着电脑上关于这次比赛的内容。
“你看着吧。”她妈道。
“行了。”她爸说完就在电脑上发了个邮件出去。
差不多两点时,她爸把窝在沙发上的季风叫醒,她伸了个懒腰就回到房间收拾衣服出门。
她背着背包走下楼,她爸已经拿好车钥匙等着送她过去,季风无视他,直接去季雨房间找他,“鱼,单车钥匙给我。”
“我送你。”她爸坚决要送她。
“不要。”季风一口就拒绝他,拿上自行车钥匙就出门。
她爸跟着她到车棚,季风调整着自行车的座椅,“你小心点。”她爸只好放弃送她的念头。
“行了,啰嗦。”季风调好座椅后就骑上去,“走了!”说完就骑着自行车出车棚,风呼呼的袭来,好冷,此刻她特别佩服季雨每天能坚持骑着去上学。
她这一出门,兰霖又不知跑去哪里。
当她骑着自行车经过魏一言家时,正好他站在窗边,一眼就能认出骑着自行车的人正是季风,他望着她离去的方向,脸上闪过一抹的失落。
从季风家里骑自行车到武馆大概需要四十分钟,她把车停在车棚位就往馆里走去。
走到门口就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喊叫声,她七月份到现在差不多五个多月没来,还是觉得这里很熟悉。
她站在门口望着里面,这时投来几双陌生的眼光看着她,她一眼就知道这几个男生一定是新来的,因为她没见过。她双手插在衣袋里,走进里面围着走了一圈,看着他们在喊着在练习着,她莫名感到肌肉酸痛。
“这位小姐姐你好,请问你是来报名学习的吗?还是来参观的?”一个男生走了过去热情的和她打招呼,可能是被她看着不好意思才会主动上去打招呼吧。
“我...”
“季风,来了。”她正要回答那男生时,一个男人正好从里面的练习室走了出来。
这是季风的散打教练,名叫林瑞,是一位三十来岁的大叔,当初他教她散打时只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帅伙子,眨眼间就变成大叔了。
季风印象中他一直都是留着个寸头,肌肤黝黑黝黑的,据说他以前挺白的,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跑去美黑,拼命晒太阳,非要把自己弄得这么黑,可能是老婆喜欢。
“教练。”她笑着打招呼。
“多久没来了,还笑。”他无奈地说道:“她是师姐,你回去练习吧。”他和那男生说了声。
那男生看了下她,眼里满是不可思议,估计在想看上去不像吧,就跑开了。
林瑞突然大力抓了下她手臂,疼得她咿呀叫。
“松弛了。”林瑞郁闷说道:“为什么这几个月不来?”
“我去换衣服。”季风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就往更衣室走去。
以前女更衣室有很多空出来的存包柜,现在基本满了,应该是这段时间招收了不少女学员,她找到自己的存包柜,把背包放进去拿出散打服出来就把柜子锁上到更衣室里换衣服。
她换好衣服出去时经过门口时正好有两个女学员进来,她和她们擦肩而过时她们在偷偷笑,估计笑她来训练还穿着外套吧。
林瑞已经站在垫子中间等着季风。周围的学员没在训练,纷纷围着场边坐着。
季风慵懒地走过去,在他面前站着,“外套脱了,做热身运动吧。”他严肃中带着无奈。
“哦!”她应了声后把外套脱下扔到一边去。
季风自从没来武馆后,她在家就没做过拉伸运动,这一弯腰下去,大腿疼,弯着腰一动不动的在那儿,“你在干嘛?”林瑞见她一动不动的。
“疼。”她实话实说,周围有些窸窣的笑声。
“哟...这不是季风?”男生从里面走出来,他一见季风满是喜悦,这位男生名叫张致恒,是这里唯一一个和季风一起学习散打到现在的学员,他和林瑞一样剃着个小寸头,柳叶眼在他宽鹅蛋脸上又格外好看,平时都会戴眼镜,一到练习就换上隐形眼镜,小麦色健康的肤色,比季风大一岁,正读高三,他小时候会经常嘲笑季风能力不如他。
季风立刻伸直腰站好,说道:“你不是要备考吗,过来干嘛。”
“月底有比赛,过来练习。”他把外套脱下扔到她的外套旁边,走了过去。
“致恒来得正好,帮她热身吧。”林瑞说道。
“我自己就可以。”她嫌弃地看着他。
“全身都要拉伸。”林瑞特意提醒她说。
“知道啦!”她在那儿认真地做着热身运动,张致恒在她旁边跟着她做。
做热身运动用了大概十五分钟,“啊,忘记拳套了。”她挠了下头往更衣室走去,在背包里找自己专用的拳套。
她出来时见到林瑞和张致恒不知聊什么,她走了过去,他们就停下话题,林瑞道:“季风,你和致恒打一场。”
“啊...”想必这是张致恒要求的。
旁边有些学员在小声议论纷纷。
林瑞决定的事情她想拒绝都难,张致恒已经摆好姿势,跳跃步已经起来,季风轻轻拍了下自己的脸,那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她一上去,他就立即攻击她,而季风却一直在跳步闪避,几个月没见,季风没想到他的攻势招招要命,若躲不过肯定疼死她。
“干嘛,几个月没来,忘记招式了吗?”他攻击她同时还要说话,季风不理他,她只想找机会还手,“你的直拳呢,勾拳呢,横扫腿呢...”他一边攻击一边喊着,季风觉得他好烦。
季风不理他,他反而话更多,差不多把所有招式都说出来,“烦死人了...”她忍不住喊着,既然这样,她也就不客气的还手还腿回去。
她这回击,他躲闪得比季风刚刚的还快,她模仿他刚才攻击她的动作回击,最后用左踹腿打乱他节奏,没想到还真奏效,当然他也不甘示弱马上回击她。
不知打了多久,这两人依然难分高下,两人互不相让。季风发现当初的那种感觉回来了,让她热血沸腾,让她爱不释手,让她乐此不疲,不想结束这场对决。
他在笑,她也在笑,他们在享受这场对决,季风感谢他让自己重拾这份激情。
“停了。”林瑞大喊一声,正好季风一个前勾拳击打到他下颌,比赛结束,他不得还手,他傻傻的愣住在那儿,“承让!”她说了声。
“教练,你故意的。”他不满意林瑞刚刚的喊停。
“好了,大家都训练吧。”林瑞无视他,向那些坐在场边的学员说道。
“谢谢你咯!”季风笑着说。
“刚才那拳不算。”他还在为那拳耿耿于怀。
“知道了。”季风脱了拳套,问林瑞,“月底的是什么比赛?”
“当初的激情回来了吗?”林瑞问她。
“不知道呢。”她没正面回答他。
“来办公室,致恒也来。”林瑞走在前头。
“记得最后那个勾拳不算。”张致恒再次提醒她。
“你好烦。”季风皱着眉头。
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其余的教练都在外面训练着。林瑞从抽屉里拿了张纸出来,“月底比赛的资料。”
季风把纸拿了过来,原来是市里的武术散打比赛,可往往都是镇上的武馆选拔比赛胜利后的武馆才能代表镇上到市里比赛,这次的规则好似和以往的不同。
“这次比较特别,免了选拔比赛,镇上选了三间武馆各出一名男选手和女选手代表去比赛,其中一间是我们武馆。”林瑞道。
“这压力很大喔,钦点的。”季风把那张纸放回桌面上。
“嗯!”林瑞看着她。
“所以我们武馆选的人是他和我?”她指着张致恒说。
“嗯。”林瑞点着头说,“所以,你的答案呢?”
“我考虑下。”这压力有些大,季风需要思考的时间,不能马上就答应。“我先出去。”
季风站在办公室门口,扫视着馆里的场景,很多陌生的面孔,她见安装沙袋的位置是空出来的,正好可以练习一下鞭腿,练着练着那种久违的亢奋的感觉,很爽,很舒服。
“看你很开心。”兰霖终于出现在她身边。
“嗯!”她应了一声。
“为什么拒绝比赛?”原来他一直隐身在她身边。
她停了下来,说道:“我说的是考虑。”她把拳套摘了下来,“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