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里间坐着的男子赫然就是当今二皇子,赵志源与王氏看清来人惶恐的跪下请安,也不顾他的腿伤了,
“罪臣拜见二皇子”
“妾身参见二皇子”
虽然二人也算得上是二皇子的岳母岳母了,可此时的他们哪还敢存那点心思,以前在京城他们还能给二皇子助力,现在二皇子愿意见他们不过是因为赵梦儿的原因,
他们可得好生的摆正心态,不然二皇子这根最后的稻草要是在对他们不管不顾,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起来吧”
二皇子打量了二人,眼中隐含着嫌弃,片刻后才开口,
“谢二皇子”
赵志源在王氏与赵梦儿的搀扶之下才重新站了起来,
“二皇子,梦儿说您有事询问,您尽管询问,罪臣一定知无不言”
“嗯”
二皇子看着如此卑微躬亲的赵志源稍稍满意,还算是识相,可面上还不显神色,
“赵大人这一路受苦了,赵家一事,本宫也想了办法,但事关重大,父皇亲自下旨,实难更改,不过赵大人尽可放心,日后本宫不会放任不管,定会设法周旋,谋其出路”
一声赵大人敲打在赵志源的心上,以前在京城之时,二皇子还会称他一声岳父,现在他失去了用处,一声赵大人就已经是抬举他了,
但是后面的话还是让他升起了一点点希望,哪怕是从理智角度觉得这极有可能只是句客套话,然而现在的他也无从选择,只能依靠二皇子了,
“罪臣谢过二皇子,二皇子有何吩咐,罪臣定当在所不辞”
“嗯...说起来还真有一事想请问赵大人”
“二皇子,您请问”赵志源连忙拱手再次朝着二皇子弓腰,
“本宫那个皇叔啊,虽然他犯下了这等大逆不道的罪行,可终究还是本宫的皇叔,他身体也不好,这一路风餐露宿的,实在是让本宫担心不已,
然,本宫那个皇叔从小又不与旁人亲近,本宫担心,亦不好去打扰了皇叔,只能从赵大人口中了解皇叔的近况了”
二皇子轻抿茶盏,缓缓开口,言辞中写满关心,却是不带一分真心;
赵志源在京城那个权势大染缸中周旋的人,又岂会不懂其含义呢,
“回二皇子,厌王这一路确为安分,依旧还是那副不近旁人的姿态...倒是那个刚抬进门的王妃,顾南枝,她很不一样,这一路以来厌王遇到几次刺杀都是顾南枝护着她”
寻到了机会,赵枝源没有任何隐瞒把关于君砚尘的情况全都一一告知给二皇子,而对于顾南枝的所作所为更是着重的提及,
“顾南枝才过及笄的年纪,可却是身手了得,还懂得医术,会使银针,甚至都能隔空飞针走穴,
她手中还有一件不知为何物的武器,黑色的巴掌大的东西,在她手中能够发出巨响,巨响之下亦能伤人,
那东西有个洞,被洞口对准则可伤人,凡是被击中则会出血一个血洞,罪臣猜想硬是从哪洞中可发出暗器,只是从未见过,快得让人看不清
...这一路来家中小儿都在她手中吃过亏,不仅如此,她还利用此等手段威胁解差,给他们解了镣铐,还坐上了马车...”
赵志源口中的消息倒是让二皇子诧异,抬进府的王妃?那个被顾宏朗丢在庄子上的村妇顾南枝?
那样一个野丫头怎可能会是赵志源口中形容那般厉害的女子?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二皇子,除此之外还有一事,在京城一直传闻厌王与侯爷府中不和,从不来往,近日以来他们反倒是走近了”
赵志源最后还不忘把君砚尘与齐家转变的关系汇报给二皇子,然而此时二皇子的心中思索的却是他口中的顾南枝,
若那个女子真有赵志源说的这般本事,放她在皇叔身边,就是最大的一个变数,虽然皇叔现在背着造反的名头被流放,甚至就他那副残损的身体活不了多久,
可那般惊才绝艳的人,不亲眼看着他死,总归是不让人安心的;
“赵大人所言属实?皇嫂真有此等本事?”
二皇子语气加重了几分质问,“据本宫所知,皇嫂进府前不过是顾尚书从小丢去庄子上长大的人,从未离开过庄子,又怎能习得这般本领?莫不非此皇婶不是父皇下旨赐婚的女子,被有心之人给替代了?”
“回二皇子的话,罪臣所言千真万确,绝无半点虚假,顾南枝的本领丝毫没有隐藏,此前厌王遇黑衣人刺杀,顾南枝的身手所有人亲眼所见”
赵志源再次惶恐弓腰行礼,以表他的真诚,
“二皇子,是否被有心之人替代罪臣不知,然从十里亭外开始,一路跟在厌王身边的都是一人,且手段了得”
二皇子闻言陷入了沉默,赵志源口中的顾南枝与他所了解到的人可是毫无想干,
就目前无非就是两种情况,一,是顾南枝这十年来并未一直生活在庄子,调查的情况有异,
二来,就是他所怀疑的被人替代,可若是被替代的话,何时被换了的呢?
从十里亭都是一人,还记得当日顾南枝进府没多久就被围,随之带到天牢之中,
从天牢到十里亭又有禁卫军押送,理应没人有机会替代,
难道是在顾尚书府时被替代了?
无论是何种情况,留这样的一个人在皇叔身边都是不脱的,他须得想办法,让皇叔没有机会翻身,要么在多活几日慢慢被病痛折磨而死,要么痛快点在流放之路上被刺杀而死,
“梦儿,本宫已经吩咐人准备好了一桌美食,你领赵大人去吧,顺便在让人给赵大人瞧瞧伤,本宫有要事处理”
“是,妾身谢过二皇子”
“罪臣谢过二皇子”
赵梦儿,赵枝源,王氏全都冲二皇子行礼拜谢,二皇子则是没有在多看他们一眼,抬脚离开了房间,
二皇子离开,王氏又拉着赵梦儿哭诉了起来,无非就是些想办法救救爹娘,兄弟姐妹等的话,形容流放之路是如何如何的哭等等;
赵梦儿无奈只能细声安抚,然后把人带去用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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