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快速返回了轧钢厂,直接就奔去了办公大楼。
这也是正好赶到了好时候,往前数几年或是往后数上几十年。
一个普通工人想见领导,哪是那么容易见着的。
光门口的保安那关,打死你都过不去。
还想堂而皇之的,进入大楼做梦去吧!
所以几十年后,还有人怀念这个时代的生活。
因为这个时候虽然过得贫穷,但在人格和精神上却是相对平等。
找人问了句李副厂长的办公室,易中海硬着头皮前去敲门。
一声请进之后,易中海不敢耽搁赶忙推门进入。
李怀德这人非常注重形象,头发老是梳的油光水滑。
皮鞋每天也是擦的铮亮,尤其那大背头让人一看就是个领导。
易中海在厂里开职工大会的时候,见过坐在台上的李怀德。
自然也认识这位副厂长,可李怀德却不认识他。
轧钢厂一两万人别说李怀德了,换谁也不可能全都认识。
可李怀德是谁,那可是八面玲珑不长毛的狐狸。
对于外在上的要求格外严格,这从他的穿着上就能看出。
虽然不认识易中海,可能进办公大楼的,不用问也知道是轧钢厂的人。
“这位老同志,你是找我有事吗?”李怀德的语气非常和善。
主动询问起了易中海的来意,毕竟团结群众,也是做领导的一项重要职责。
他李怀德可是立志要取代杨铭顺,做轧钢厂厂长的男人。
“李副厂长,我是钳工车间的七级钳工易中海,今天贸然的过来,实在是有件事情求您帮忙。”
易中海话说的还算利索,毕竟活了这么多年也是见过些世面的。
李怀德一听这是车间里的人,他打交道最多还是职责范围内的工人。
最多的就是后勤部的人,财务的也算熟悉。
可车间的人一般打交道多的,是贺强贺副厂长。
毕竟老贺主管生产,一天跑车间跑的挺多。
甚至杨厂长在车间里出现的也不少,毕竟厂子里的生产才是他的立命之本。
可这老工人突然跑他办公室,这是几个意思?
“老同志,你别着急有什么事情坐下说,虽然我不管生产,可毕竟也是厂子里的领导,有什么事我肯定是能过问一下的。”
李怀德温和的态度,让易中海原本非常紧张的心情有些平缓。
易中海咽了口唾沫,这才说起了自己的来意。
李怀德一直听着没有插话,直到易中海闭嘴看向他的时候。
李怀德才面带笑容的说道:“老易同志,你说的事情我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找我把人从保卫处放出来,对吗?”
“可是,你说了这么多自己觉得,保卫处有做错的地方吗?如果保卫处哪里违反规定了,我可以帮着问问。”
“现在你说了这么多,我没觉得保卫处,杨处长的处理有什么问题。”
“你徒弟一家,主动挑起事端还围殴新来的内保科长,那个傻柱还动手殴打保卫人员,这那一条都够保卫处抓他们了。”
李怀德发表完意见,就直盯着易中海看。
说实话李怀德心里腻歪的要死,他一听事情涉及保卫处。
还是杨朝亲自处理的案子,他就一点不想沾手。
杨朝是谁?那他妈的是,能和书记厂长扳手腕的家伙。
最重要的是他还扳赢了,这他妈到哪里说理去。
虽然杨朝是借了天时地利,可一般人有这机会他敢动手吗?
最多拿点好处两不得罪,最后还不是息事宁人的结局。
可杨朝这小子年纪不大脾气不小,尤其他动手的架势,是一点没把厂里的一二把手放在眼里。
这说明什么?要不这小子是个脑袋不够数的,要不就是人家后面有大佛坐着呢!
轧钢厂的这些魑魅魍魉,人家根本就没看在眼里。
就凭他李怀德打听到的,就知道有不少领导为他站台。
那些领导那个站出来,都比他李怀德的老泰山要高。
老子都不敢招惹的人,你院子里的屁民就敢主动找茬。
真当自己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信不信那小子发起狠来,你别说脚了腿都给你卸了。
易中海听话听音,知道李怀德这是在拒绝他的请求。
可这本来就是应该的事情,没有那个人,会为了两旁外人的事得罪别人。
易中海也没奢望,凭自己的空口白牙就把事情办成了。
立马从兜里掏出了,之前准备的现金,接着暗自咬了咬牙。
另外一个兜里的也一起拿了出来,他生怕钱少了打动不了李怀德。
李怀德瞅了眼桌子上的现金,嗯!这老家伙挺舍得下本。
这钱估计有四五百块了,也幸亏这老家伙工级不低。
要是一般人绝对拿不出这么多钱,尽管这钱是不少了。
可他李怀德再是爱钱,也知道什么钱能拿什么钱拿着烫手。
为了这点钱和杨朝对上,那不是寿星老上吊,活的不耐烦了嘛!
李怀德立马脸色一变,“易中海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要对我行贿吗?我告诉你你看错人了。”
易中海吓得立马双腿发软,心想车间主任这情报不对啊!
这李副厂长他不爱钱啊!可自己和主任,十几年的交情他不该害我啊!
难道是李副厂长是嫌钱少?可我只是让他从厂里捞几个人而已。
尤其犯的还不是什么大罪,要不是怕杨朝暗中下黑手。
哪里用的着这么麻烦,最多关个几天就出来了。
易中海来不及多想,啪的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李怀德赶忙把他扶了起来,这幸亏是在办公室。
这要是在外边,指不定被人传成什么了。
这也是杨朝昨晚最恨易中海的地方,他跪下是没什么事情。
可这事要是传出去却是可大可小,让有心人借机生事可是不小的麻烦。
毕竟现在是新社会,讲究的就是人人平等。
你敢让老百姓对你下跪,你这是想干什么?想要复辟旧社会,继续欺压老百姓?
这种罪名别说杨朝了,就是大佬被戴上这种帽子,也不一定担的住。
所以杨朝昨晚没起杀心那是假话,只是理智让他没对易中海下手而已。
“李副厂长求求您了,我这实在没有办法了,我徒弟从小没了爹,一个人养家实在不容易。”
“这事主要怪他那个不懂事的妈,还有那个不明事理的媳妇,我那徒弟可是个老实人,您可千万得帮着想想办法啊!”
易中海这话一出,李怀德立马转起了心思。
这老家伙话里话外都是他那个徒弟,听这意思那两个女人可以不管。
至于那个傻柱更是提都没提,看来只要捞他徒弟就行。
李怀德心思快速转动,刹那之间就有了主意。
“老易,我看你也是爱徒心切,对你也是深表同情,毕竟师徒如父子嘛!”
“我就帮你试着问问,可你也知道杨处长那人年纪轻脾气直,来厂里时间又短我也不太熟悉。”
“既然是你徒弟一家,首先挑起的事端,对人家吕科长造成了伤害,赔偿肯定是少不了的。”
“这钱我帮你拿着问问苦主,只要苦主收下这事就好解决,我也好和杨处长协调,可要是苦主不满意赔偿那就……”
易中海哪能听不出来意思,立马接过话头说道。
“李副厂长您尽管放心,钱不是问题就算不够,我找人借也一定把钱凑齐。”
易中海说的是斩钉截铁,李怀德也满意的点了点头。
心想这老梆子没看出来啊!竟然家资颇丰啊!
易中海同样在心中暗骂,这姓李的那他妈是不爱钱。
他奶奶的,这王八蛋是钱少了不爱,真他妈吃人不吐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