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舅舅,我来啦。”次日,一下学,燕安宁就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鸟出现在御书房外。
听见燕安宁的声音,燕帝只感觉脑瓜疼,同时感到疑惑。
他不是已经下旨不许书院放学后留学业了吗,这小家伙怎么又来了?
“皇帝舅舅……”
燕安宁跑进房间,脚步一顿。她发现,御书房除了燕帝,还有一个浑身黑气萦绕泛着恶臭的中年男人。
燕安宁皱着眉头询问:“皇帝舅舅,他是谁呀?”
「又黑又臭,也不知道多少坏事。」
燕帝一愣。又黑又臭,说的是沈佑吗?
“沈佑见过安宁郡主。”
沈佑同样打量着燕安宁,眼里闪过一抹幽光。看来传闻是真的,皇上果然很宠这位安宁郡主,竟然让她随意进出御书房。
听见沈佑二字,燕安宁眼中闪过一抹愠怒之色。
「沈佑。」
「原来他就是那个纵容女儿退婚,与渣爹勾结祸害燕氏江山的沈佑。」
听见燕安宁的心声,燕帝眼底闪过一抹幽光。
原来沈佑竟然是顾仲景的人。哼,吃里扒外的东西,顾仲景到底许了他什么好处,竟然敢背叛朕。
「哦,我想起来了。」
「沈佑喜好男色,他瞒着沈夫人在长乐街买了一间宅院,并在里面关押了许多十五六岁的少年供他玩乐,那些少年被沈佑弄得死的死,残的残,自杀的自杀。这个秘密无意中被渣爹发现,渣爹用此威胁他,因此沈佑不得不为渣爹办事。」
「难怪他身上又黑又臭,这人简直就是一只披着人皮的恶魔。」
听见燕安宁的心声,燕帝一惊,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一向认为沈佑是个忠诚可靠、品行端正的人,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人!
他的礼部尚书竟然喜欢男人,还弄出了人命,这,这······
突然,燕帝感觉像吞了苍蝇一样恶心。
“咳咳,是宁宁来了。找朕有什么事?”
燕安宁看了看沈佑,眼里闪过一抹精光,然后转头对着燕帝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说到:“皇帝舅舅,宁宁是特意来感谢你的。皇帝舅舅,这是宁宁给你的谢礼。”
感谢皇帝舅舅让她脱离苦海,放学后不用写作业的感觉真的真的太爽了。
燕安宁将一块玉递给燕帝,燕帝拿在手上,瞬间一股暖意席卷全身,全身上的疲惫感瞬间荡然无存。
外甥女的东西就是不同凡响,也不枉他辛辛苦苦帮他写了半天作业,
燕帝眉开眼笑的将玉挂在腰间,笑呵呵地对着吴公公说道:“吴德海,去将朕珍藏的那颗南海珍珠拿来。”
“多谢皇帝舅舅,皇帝舅舅最好啦。”
拿着鸽子蛋大的珍珠,燕安宁笑得眉眼弯弯。
一块普普通通的玉佩换一颗这么大的珍珠真是太划算了。
她决定了,她以后要多送皇帝舅舅礼物,只要皇帝舅舅一高兴,她就能有好多好多金光闪闪的东西。
“呵呵呵呵,现在知道朕好啦。去玩吧,去见见你皇祖母,你皇祖母可是一直念叨着你。”
燕安宁将珍珠放进小包包,拍了拍,生怕丢失了一样。
“嗯,那宁宁先走啦,皇帝舅舅再见。”
燕安宁朝着燕帝挥了挥手,临走前再次看了沈佑一眼。
“去吧。”
燕帝同样朝着燕安宁挥了挥手,当再次看向沈佑时又变成了往日那个威严的帝王。
“沈佑,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
想到外甥女说沈佑喜欢男色,还弄出不少人命,燕帝眼里除了愤怒尽是嫌弃。沈佑往前移动一步,燕帝立刻制止他。
“别动,你就站在那里别动。”
沈佑感觉十分疑惑,却也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行,就在站在那里说吧。”
沈佑一愣。
皇上似乎有些嫌弃他。
“陛下,宣国使团不日便要进京,您看由哪位皇子负责接待比较合适?”
燕帝道:“沈爱卿有什么意见?”
沈佑沉思片刻,缓缓开口:“这次宣国使团来访,事关重大,必须得由一位能够代表我武国威仪的皇子来接待。臣认为太子身为储君,且太子如今身体已经大好,自然是由太子负责接待最为合适。”
燕氏微微点头。
“行,那就太子吧。”
沈佑了然。
果然皇子最器重的还是太子。
“另外……”燕帝顿了顿,继续说道:“朕已经赦免了顾仲景死罪,任命他为鸿胪寺寺丞,协助太子接待使团将功赎罪,就由沈爱卿代为传达吧。”
“是,陛下。”
沈佑听后心中一惊。顾仲景被赦免一事他早已经知晓,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皇上竟然会重新启用他,这件事实在让他感到意外。
“行了,下去吧。”
“是,皇上。微臣告退。”
看着沈佑离去,燕帝眼里闪过一抹幽光。
“龙一,派人盯着他,并让人去长乐街查一查。”如此朝廷蛀虫,应当尽快拔除。
……
沈佑离开皇宫,并直接去了仙云楼。
仙云楼能成为京城中最着名的酒楼,不仅因为其美食佳肴闻名遐迩,更因为它是许多达官贵人秘密聚会的地方。当沈佑踏入这座装饰华丽的建筑时,立刻被里面热闹非凡的气氛所吸引。然而,他并没有过多停留,而是直接朝着三楼走去,那里正是顾仲景常去的地方。
推开房门,只见顾仲景正坐在窗边的位置上,面前摆放着几壶好酒和几盘精致的小菜。见到沈佑进来,顾仲景微微一笑:“沈兄来了,快坐吧。”
沈佑坐下后,没有立即开口说话,而是先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后才冷冷地说道:“这个时候约我见面,顾仲景,你到底想干什么?”
顾仲景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戾:“沈兄这是怎么了,怎么生这么大气?顾某刚从大牢里出来,难道沈兄不为顾某感到高兴吗?”
他一边说,一边给沈佑倒满酒,端起酒杯继续道:“来沈兄,为顾某的新生,咱们干了这杯。”
沈佑夺过酒杯再次一饮而尽。
“酒也喝了,顾仲景,我告诉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你应该知道,当时那种情况,我根本救不了你。”
闻言,顾仲景脸色一变,他将酒杯重重砸在桌上,眼里闪过一抹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