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名太监匆匆赶来通报:“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听闻,纷纷跪地行礼,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帝和皇后在众人的请安声中款步走来,皇帝抬手说道:“都平身吧。”
众人谢恩后起身,皇帝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姬小颂和李婉瑜身上,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如此喧哗?”
宋贵妃赶忙上前,恭敬地回道:“回皇上,不过是妇人间的些微小误会,臣妾已然着手处理。”
皇帝微微眯起双眸,沉声道:“既是误会,那便说来听听,朕倒要瞧瞧是何误会能在这宴会上闹得如此不可开交。”
宋贵妃神色一紧,正欲再开口,皇帝却看向姬小颂,说道:“萧夫人,你来说。”
姬小颂福了福身,不卑不亢地将事情原原本本道来。
她只是不想被人陷害,宫斗也没什么技术。
但是,这并不代表她怕事。
既然皇帝都已经给她机会了,那也没必要畏畏缩缩的。
皇帝听罢,脸色愈发阴沉,看向李婉瑜厉声道:“宋夫人,你如此口不择言,恶意揣测,实乃失德之行!萧将军为我朝立下赫赫战功,其夫人岂容你这般诋毁?即日起,褫夺你诰命之身,罚你在佛堂思过半年,抄经百遍,好好悔过!”
李婉瑜“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交下:“皇上息怒,臣妾知错,臣妾再也不敢了。”
皇帝冷哼一声,不再看她,转而对宋贵妃说道:“贵妃,你操办宴会,却让这等腌臜之事发生,致使萧夫人受此委屈。罚你半年月例减半,所管宫务交由贤妃暂理,禁足两月,以作反省!”
宋贵妃面色惨白,跪地请罪:“皇上恕罪,臣妾知罪了。”
随后,皇帝转头看向姬小颂,神色稍缓,说道:“萧夫人受委屈了。朕之前便已知晓夫人身怀多胎,此乃大喜之事。这春日宴特命夫人前来,便是要与众人同享这份祥瑞。可贵妃竟未对夫人多加照拂,实在失职。”
接着,皇帝又对姬小颂温言道:“萧夫人莫要为此事烦心,日后若再有人胆敢无礼,朕定不轻饶。”
姬小颂赶忙谢恩:“多谢皇上,妾身惶恐。”
皇帝又环视众人,威严说道:“今日之事,望诸位引以为戒,莫要再生事端,坏了这宫中祥和之景。”
众人皆低头应是,不敢再多言。
此件事了,皇帝让其他人散去。
皇后被搀扶着走向姬小颂,亲切地拉起姬小颂的手。
“萧夫人,本宫听闻你也有了身孕,巧的是,本宫这腹中的孩子与你的月份也相差无几。”
姬小颂赶忙行礼道:“能与娘娘同喜,实乃妾身之幸。”
“本宫这年岁有孕,实属不易。不像萧夫人你正当青春,未来可期。”
“娘娘福泽深厚,定能为陛下再添贵子。”
“本宫只求这孩子平安健康便好。萧夫人,你这多胎之身,可要多加小心。”
皇后笑着又说了几句,正欲继续,姬母适时地插话道:“娘娘金贵之躯,还如此关怀小女,老身感激不尽。”
未及回应姬母,皇后微微转头,刚要开口,却突然脸色一变,手不自觉地抚上肚子,轻呼道:“哎哟,本宫这肚子突然发紧。”
身旁的宫女们顿时一阵慌乱,姬小颂和姬母也面露紧张之色。
皇帝听闻皇后不适,匆匆赶来,焦急地问道:“梓潼如何了?快传太医!”
众人一阵忙乱,原本热闹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姬小颂环视一圈,用神识先检查了自己和身边的亲近之人。
在看到姬母身上佩戴的香囊和她丫鬟的荷包时,瞳孔猛地一缩。
她不动声色地靠近姬母,借着宽大的袖子将姬母的香囊放进空间调换,又将丫鬟的荷包收走,不动声色地将里面的药包换掉。
刚换好,宋贵妃果然就开口道:“陛下,皇后娘娘之身金贵,断容不得半分差错。方才娘娘还与萧夫人相谈甚欢,怎就忽地不适?此间若有蹊跷,那蓄意针对之人万不可轻饶!”
绒绒飘到姬小颂身旁看戏,也幸好那缩小成指甲大小的云朵没人在意。
【阿颂,我刚看到你把姬母的香囊换了,怎么回事?】
“紫凝花乃异域贡品,本国之人大多不知其特性,可若与异域有所勾结者,定能知晓其功效。我乃草木成精,于植物的了解,人类难出我右。姬母平日所佩安神香囊,恰与紫凝花香味相克。自己闻着倒无大碍,然而对于胎象本就不稳之人而言,闻着或许就会流产。”
【所以丫鬟的荷包也是一样的吗?】
“不,那个丫鬟的荷包里是流产的药。”
【这是怎么回事?你接下来要做什么吗?】
“此事我不知是否与宋贵妃有所关联,可若真有关系,那便值得我多加思量了。待回去后我与萧深再研讨一番再做定夺,他向来比我考虑得周全。接下来我按兵不动,先看他们打算怎么办。”
不多时,太医院的太医们匆匆赶来,刘正率先上前为皇后把脉。
片刻后,刘正神色凝重地跪地回禀:“陛下,皇后娘娘乃是受了药物刺激,动了胎气。”
皇帝怒目圆睁,喝道:“给朕严查在场所有人,看是谁携带了对皇后不利之物!”
侍卫们立刻行动起来,仔细检查每一个人的携带之物。
皇帝则在一旁来回踱步,脸色阴沉得可怕。
搜查到姬母和丫鬟时,姬小颂明显发现查验的太医更为仔细,在没有查到任何东西的情况下,甚至有些疑惑。
那太医的目光在姬母和丫鬟身上来回扫视,似乎不甘心就此罢休。
此时,宋贵妃走上前来,直接询问太医:“太医,你可发现她们有何不妥之处?”
太医身子一颤,赶忙低头回道:“回贵妃娘娘,暂时未曾发现。”
宋贵妃脸色一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胁之意,再次说道:“你当真仔细查验了?若有疏漏,你可担待得起?”
太医额上冷汗直冒,声音颤抖着说道:“娘娘,微臣确实仔细查验了,确实……确实未发现异常。”
“贵妃娘娘此举是何意?太医并未于我母亲所佩戴之物上查出任何不妥,怎就独独被贵妃娘娘这般叮嘱了?”
姬小颂快步向前,将姬母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