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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清醒在办公室的卧室内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三点。

暖洋洋的光线透过白色纱帘折射在加湿器缓慢吐出的白色水雾上,室内一片温暖舒适。

年底各个公司的事务繁杂,需要走动的人也多,时晋帮沈砚清把上海的行程压缩下来,宴请也全部推掉,才得以提前两天完成工作。

返京后的当天,沈砚清就回国泰开了一整天会,连续听了几个重要部门的总结汇报,以至于整个财务部的人陪他加班到凌晨才结束,又忙着线上跟进之前投资的几个项目复盘会,每天工作电话都不停的往里打,不管是个人还是公司,纷纷想借年末的机会给沈砚清送礼,安排东西,他为了避嫌,每年到这时都是交给时晋负责从中和周转。

而总经办的人不仅要帮他处理公务还要过审年会的东西,沈砚清则挤出时间带着时晋和几个重要的人员在pr和gr的场子上连轴应酬。

想好好睡觉都难,只能抽出时间在公司休憩一会,算是补觉。

沈砚清摸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揉着额角起身换了件衬衫,拿过桌子上的温水往外走,喝了半杯下去喉咙才渐渐湿润。

推开门,沈砚清看见时晋还坐在沙发上替他回消息处理事情,“让他们去处理吧,给你放半天假回去休息。”

时晋忙着敲键盘回邮件,盯着电脑屏幕没抬头,“他们弄我不放心,最后还是得走流程要我审一遍,所以回去也睡不好的,不如陪他们一块弄还快点。”

“那就算在年底奖金里了。”沈砚清也不多劝,端着杯子站在桌前,指尖轻触着电脑触控板缓缓滑动,草草地过了一遍国泰内部邮箱发过来的文件,是上午他抽不出身参加的那场会议纪要。

时晋抬头认真地说:“您给我开的工资已经是这个位置的三倍了,再说我都跟您这么多年了,工作内外的事交给别人处理我都不放心,不然我早让那帮小孩弄了。”

沈砚清笑了笑,“难怪我爸在我跟前夸你。”

时晋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谦虚地说了几句推辞。

沈砚清没接话,放下杯子走到窗边点了根烟,挑出了重要的未接电话拨回去,揉着太阳穴听电话里那些客套的话,勉强应付着回了几句后,烟没抽两口就被掐灭在烟灰缸内。

挂断电话后,沈砚清又看了眼时间,拿起外套对时晋说:“车钥匙给我。”

时晋暂停了手里的活,“您要外出吗?老赵今儿开着公务车去那几家送礼品去了,我把另一辆车调过来送您。”

沈砚清摆摆手,“给我钥匙就行,我自己开车。”

“车钥匙在总经办那儿,昨儿小张开车送您来着,我怕他晚上回不去家,就让他把车开走了。”时晋说完就开始翻电话通讯录。

不等他找到,沈砚清已经按下内部线,让人把钥匙送过来了。

时晋见此放下了手机,突然想到什么,犹豫着说道:“沈总你是要去哪?四点十分有个会议,您要参加。”

“我去机场,会议按时开始,我线上参加。”沈砚清拿过送进来的车钥匙,没再多解释,吩咐完下去便推了门往外走。

首都机场的航站楼内。

林姝下飞机后左手推着行李箱,右手拎着大衣和包,费劲地从包的夹层里摸出手机,刚开机就看见两条消息,是沈砚清发来了他的车牌照,下面一行字告诉了她具体位置。

她有些意外,没想到他会亲自跑来机场,自从前两天知道他从上海回来,整个人变得格外忙,发出去的消息十有八九都是几个小时后才能收到回信。

回复的内容也大致相同,不是告诉她刚刚在开会就是说刚忙完,偶尔会在回家路上抽出时间给她打电话,每每听着他难掩疲倦的低哑声,她就不忍心打扰他休息,聊十几分钟就挂了。

首都机场的地下停车场颇大,林姝问了工作人员才知道奥迪有专属停车位,找过去时,远远地就从挡风玻璃外看见坐在驾驶座上的人,正在看手机。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几日不见沈砚清还是那副清风霁月的仪态,手腕松懈地搭在窗边,白衬衫的袖口被挽起,手腕筋骨微凸。

停车场的灯光落在他高耸的眉骨下,清冷稳重间多了些以往没有的随和感。

林姝悄悄地从车尾绕过,见车内的人没发现,唇角情不自禁地弯起,俯身敲了敲主驾驶的车窗。

向来不喜被打扰的沈砚清,闻声不悦地侧头看过去,猝不及防看见小姑娘正抿着嘴笑得开心,梨涡浅显在脸颊边。

隔着玻璃,静谧的车内只剩呼吸声,那笑三分狡黠七分乖巧,简直要把他心笑化了。

沈砚清落下车窗,无声地笑了下,“上车,站这儿干嘛?”

林姝直起身来,拍了拍手边的行李箱,“你把后备箱打开,我放东西。”

沈砚清微微垂眸看了一眼她手边乱七八糟的一堆东西,指尖按下一个键打开后备箱,顺手推开门下了车,“怎么还带了个箱子回来?”

“给你带了礼物呀。”林姝转身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男人,“你下来干嘛?”

沈砚清没有答话,替她把箱子拎了进去,落下后备箱的盖,瞥见小姑娘上身针织衫下身穿了条凉快面料的长裙,露出的脚踝被冻的微微泛红,皱起眉,“上车再说。”

车内暖气充足,沈砚清扭身从后座拿过一捧花递给林姝,灵活地打着方向盘调出车位。

“怎么给我花?”林姝看着被塞在怀中的花束,轻轻抚摸着花瓣上垂涎着的水珠,满眼惊喜地抬头看着仍旧一脸淡然的沈砚清。

沈砚清随口解释道:“你出成绩那天我在上海,没来得及替你庆祝。”

声音顿下后,他侧眸看着她露出一抹笑,继续说:“恭喜笔试顺利结束。”

车子驶入马路,沈砚清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侧眸看了一眼后视镜,打过转向灯提速变道,在黄灯前冲过白色实线。

林姝甜甜一笑,喜滋滋地抱着花,“你怎么今天还能有空来接我呢,不是很忙吗?”

沈砚清哼笑了声,丝毫不谦让,“是挺忙,所以你说你这是得多大的面儿啊,能让我抽空来接你。”

“那谢谢沈老板。”

林姝不把他这番话往心上放,把花小心翼翼地放在一边儿,“下次我打车或者你让别人来接我就成,我记得你以前都不怎么自己开车。”

这话倒是没错,她印象里,沈砚清以往亲自开车的次数掰着指头都数得过来,他打小习惯了坐在后排,想去哪吩咐一声就行,有一回睡前她忍不住问他,“你们男生不都喜欢车吗。”

然后她就得到了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沈砚清懒洋洋地跟她解释着说:“什么车都一样,玩车玩够了方向盘都不想碰。”

北京这个季节天儿一向不好,林立的高楼似钢铁森林,密集着穿插在团簇的在雾霾中。

呼吸了一段三亚的清新氧气的林姝,打开窗后后,随着一阵冷风灌进车内,凉风夹杂着尘气吸进肺里,鼻腔泛起一股凉丝丝的灼烧痛感。

直到车子开进公寓的停车场,沈砚清还在认真听电话,全程没歇下过。

林姝也累到没兴致打扰他,抱着花走在他一旁。

出了电梯,两人一前一后地进屋,林姝还没换鞋就发现,从玄关起一直到客厅,全部铺上了柔软的荔肉白色的羊绒地毯。

林姝光着脚丫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往里走,发现暖意竟绵延至卧室,转身欣喜地跑去客厅,扑到沈砚清怀里,仰头看着他无声地问:这是什么时候弄的?

沈砚清抬手将扑腾兴奋地小姑娘揽在怀里,挑了挑眉,给她看了眼正在通话界面的手机,示意她等会再说。

她乖巧点点头,松开手从他怀里钻出,跑去收拾行李箱,礼物一样一样认真地摆在桌面上,又跑去浴室洗了个澡。

四层的隔断上摆着各种印满英文名的瓶瓶罐罐,大部分尚未开封,一半都来自沈砚清。

林姝心血来潮用了他平日常用的那款天竺葵味道的沐浴露,随着阵阵水流声,植物与佛手柑地气味弥漫在雾腾腾的水汽中。

收拾干净后,林姝换了件xL的白色短袖,大小刚好盖住屁股,一边扎着头发一边轻手轻脚地往书房走。

门半遮半掩,透过门缝,林姝看着沈砚清已经挂了电话,不过面前面前的书桌上又摆上了一台电脑,里面传出来几个人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大约是在开会

林姝没有进去,替他关好了门,从冰箱里拿了瓶水回卧室,趴在床上打开之前朱珠母亲前段时间发给她的一些往年面试资料,打算再顺一遍。

恒温的卧室配上一块弹性舒适的床垫,耳边就像放催眠曲似的,歪着头脸担在胳膊上,小声念了一会眼皮就开始打架,字拆分成一个个飘在空中的偏旁部首,昏昏欲睡。

冬季天黑时间早,六点前后过后天边的画板渐渐染上深海蓝。

会议过半的中途休息时间,约莫半个小时,时晋开车送来需要沈砚清签字审批的文件和一份合作终结协议。

时晋作为他的特助,持有他各处住宅的钥匙和房卡,除了这套房子,只有门禁卡,进门都得按门铃。

沈砚清出了书房才发现客厅一片漆黑,月光透过窗户隐约照出家具轮廓,只是不见人影,走去玄关前按开了所有灯。

房间瞬间明亮起来。

沉重的木门随着门把手下压,“哒”地一声推开,时晋抱着两份牛皮纸袋站在门口,发梢上沾着没来得及融化的雪星。

时晋主动叫了一声,“文件拿来了。”

“进来。”沈砚清没多废话,说完就转身走在前面

随着门被全部拉开,沈砚清刚准备拐弯走去客厅,看见时晋身后还跟进来两人,脚步一顿,微眯着眼看过去。

看清来人后,沈砚清不禁一挑眉,手插兜站在原地看着正换拖鞋的三人。

抱着两个电脑包的戴眼镜女生看见走廊尽头的老板正在看他们,连忙点头问好,“沈总好!”

陆怀琛闻声嬉皮笑脸地照葫芦画瓢,也跟着点头,还不忘装模作样学时晋助手说话,“沈总好啊。”

时晋倒抽了一口冷气,觉得还是不出声为好,递了个眼神给自己助手,“那我们去客厅还是书房沈总?”

“书房。”

沈砚清继续无动于衷地看着陆怀琛,“谁让你过来的?”

换好拖鞋的陆怀琛,揣着红酒木盒大摇大摆地往里走,将手上的礼品直接塞在沈砚清怀里,“可别怪时晋哈,今儿是巧了,我下午那会给你打电话打不通,又打你另一个手机,时晋接的,这不就顺道来了。”

沈砚清瞥了一眼手上的东西,放在餐厅吧台上,打开冰箱拿了两瓶矿泉水,“你来就为了送这个?”

“从香港回来就没见你人,我妈问你有没有空一块回去吃个饭。”陆怀琛简单环顾了一圈,拿过水喝了一口,“怎么在家办公?”

“等会。”沈砚清突然想到什么,放下水,往卧室方向走。

陆怀琛疑问了一声,“嗯?”

凛月寒冬,卧室的落地窗上方开了一条缝,冷风夹雪往屋内输送凉意,玻璃上倒映着车水马龙的光轨。

睡眠灯的暗淡光晕,将床上裹着被子睡觉的人儿笼罩成一团,滑落在枕边的柔顺长发泛起淡淡的金色光泽,手机上在脸颊边亮着白色光线,将侧脸打得透亮白皙。

果真是睡着了。

沈砚清走过去关严了窗户,回到床边替她关了手机放在一边,不想这一轻微的动作却把小姑娘吵醒了。

只见床上的小小一人儿翻了个身,一阵皮肤摩擦被单的窸窣声下半睁开眼,抬手揉着眼,声线有些嘶哑,“你忙完了?”

沈砚清俯身捏住快要掉在地上的毛毯一角,拎起丢在一旁,“还没有忙完,睡醒了吗,起来吃点东西。”

林姝拿过手机看到时间后,闭上了眼深深地叹了口气,“都七点了,我下午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沈砚清垂眼睨着她一脸懊悔的反应,觉得挺有意思,胸腔漫出几声笑。

其实他早就发现了,这姑娘是真不认床,很贪睡,只要够舒服,累了在哪儿都能几分钟就入睡。

这睡眠质量让他都羡慕。

“起来吧。”他伸出一只手朝她示意。

林姝睡眼惺忪的从被窝里伸出手搭在他的手掌上,随之被握住拉起,脚正在底下试探着寻找拖鞋的功夫,他突然一松手,腰间突然失去支撑,一个没站稳人就要往床上倒。

她惊呼了一声,手在空中扑腾了一下。

下一刻,沈砚清重新搂过她的腰,柔软的身躯落入怀中,心脏的加速跳动声隔着薄薄的衣服,直达他的胸腔,不同律动下,交响重叠。

林姝瞪着眼看他,“你故意的吧!”

暧昧似乎顺着这话融于空气中,抽丝剥茧地发酵,缓缓扩散萦绕开来。

沈砚清不否认,笑意更浓。

没等小姑娘再开口,他摁着她的后颈,向下压,另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腕向下挪,唇贴在她的锁骨上,轻咬了下,声音在她耳垂边压下。

“外面有人在,穿好衣服再出来。”

他的声音轻哑,带着勾引意味地挑逗。

沈砚清说完便出去了,临走还将门带上。

林姝看了一眼身上的短袖,从衣柜里翻了一条毛绒短裤套上,一只拖鞋被她不小心蹬进床底下,趴在地上伸手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捞着,泄气了,干脆光着脚出去。

路过书房看见里面坐了三个人,沈砚清正在签文件。

时晋闻声看过来,主动打招呼,“林小姐。”

不知情的助手看见站在门口林姝,推了推镜框,惊讶地挪不开眼,脑海中全然是,自己老板家怎么会出现一个女人。

龙飞凤舞又清晰易辨的签名在“沙沙”声中落在白纸黑字下,沈砚清收笔抬头看着站在屋外的人儿,视线落在光洁的脚上。

真是没白给她弄地毯,又光脚。

他收回目光,看着文件淡淡地说:“我这儿还有点工作需要处理,你先去客厅。”

林姝被他的下属盯的有些不自在,刚好不愿进去,踮着脚步哼着歌儿溜了,屁股刚沾上沙发没两分钟,右耳突然传来清脆的响指声。

“姝妹妹,我说老沈怎么今儿在家呢处理工作呢。”陆怀琛长腿跨过沙发,坐在对面单人椅上。

林姝想了想,“你吃饭了吗,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忙完,厨师这几天都来不了,要我帮你们订餐吗。”

陆怀琛拿过脚蹬,找了舒服的姿势仰躺下,“我吃过饭来的,我找他有点工作上的事要说。”

年底各家都很忙,林姝看着陆怀琛闭眼休息的状态,估摸着也是没睡好,点点头没再问下去。

八点前后时晋和他的助手离开了,沈砚清和陆怀琛去阳台上聊天,林姝抬头看过去,发现外面又飘起来一点雪花,也不知道两个人冷不冷。

就这么站在那儿一根接一根的抽烟,烟灰缸塞了一半烟头,桌面上的烟盒都空了。

面试结束那天,林姝出了考场才有心思观察这些竞争对手,形形色色的考生全部面色严峻,男女都套着板板正正的西装长裤,拎着公文包,神情凝重的样子仿佛前面是战场。

过程很顺利,签完诚信书后就排队进场了,问答的题目内容并不难,考官甚至比学校的老师还和睦,结束后就临近春节,各个单位都将放假,成绩要等三月前后才能出,让人提心吊胆的过好一个完整的年。

她回青岛的高铁票也定在结束的那天下午。

原本那天沈砚清计划要陪林姝来面试,然后第二日送她去高铁站,但是由于他外祖父突然提出来回折腾太累了,便打算不回京了,要今年留在安徽过春节。

庄家祖上的籍贯虽然是在安徽,但是自从几辈前有人考进燕京大学后,又借工作调派,早在北京扎了根,后代更是分布五湖四海,所以老家除了祖坟和老房子早已没人,虽然年近百岁身子骨依旧爽朗,没事就种地遛鸟养养花,身边也有保姆伺候着,但晚辈们自然还是不放心,不管是出于尽孝心还是念及亲人照应才是最好,总归是不能留两位老人在那儿。刚好沈降林自己父母已过世多年,年轻时又没少得老丈人提携,主动提出今年陪妻子去看望老爷子和老太太,就不在京过年了,沈砚清只能陪同一起。

不仅如此,沈砚清还要着手安排庄家老宅以及老家几条马路的修缮事宜,一来二去,他三头倒,除了在临走前陪沈降林到处走动,还要忙公司的事,身边的朋友都已经联系不到他人。

林姝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打扰他。

除夕前几天,林姝去了高中同学聚会,发现有几个是拖家带口来的,而她翻聊天记录才想起前两年确实收到过三次婚礼邀请,只不过那会她在海外,只发了红包和祝福。几年过去,大家变化的让人认不出,而他们的经历也很相似,重点高中毕业后,他们班当年作为尖子班,最差也是211院校,毕业就继续考编考公要不然就是考研,不管是老师还是公务员,体制内的人已经占了绝大多数,却也只是安逸的选择市级招考或省考,林姝是唯一通过国考笔试选拔的人,消息一时传到当年班主任耳朵里。其实当年她由于父亲工作的原因,认为普通人一辈子都是在基层,所以并不想进入体制内的,更欣赏外企的工作氛围,以至于那年她直接拒绝了学校和导师要将她推荐为中央选调生的建议,没想到如今还是走了这条路。

回家的路上,同学群里还都在分享聚会照片,林姝坐在出租车里挨个点开看了一遍,挑了几张好看的保存下来。

一年里合家团圆的日子,外出务工人员也基本返乡,马路的沿街的店铺,都只是简简单单贴了个福字便早早歇业关门。

林姝不仅感慨,自从全国各地儿禁烟花爆竹,年味一年不比一年,二线城市更是如此,商场是为数不多张灯结彩的地儿,熙熙攘攘的人群挤在买年货的区域,陪家里小孩挑糖果,蓦然想起在北京过新年的那几次,虽然街道上也比平日冷清,可人气还是很足的。在华盛顿的时候似乎也比这儿有趣,各地儿的唐人街都有龙狮舞庆祝节日。

走在小区里,林姝在楼下看见一帮小孩在拿摔着玩的响炮炸一只巴掌大的小猫,一时有些气愤,赶走了那群小男孩,见人散了才往家走,可上楼了她蹬蹬地跑下楼,把小猫端在手心上带回了家。

林父虽然有点嫌弃,还是乐呵呵地从厨房拿了点吃食,蹲在沙发前逗猫,“从哪弄来这么小一只猫?”

林姝趴在一旁给猫拍照片,“楼下捡来的,这么冷,在外面的话活不过今年冬天的。”

“行,等你回去又得我给你养着了。”林父扶着茶几直起身子来,带着围裙往厨房走,“回头给它洗澡打针了再放床上,不然脏。”

林姝点点头,满口答应,“知道了爸。”

晚上八点钟,她刚吃完饭回屋,手机就在兜里响起,摸出来一看,是沈砚清回复的消息:

【怎么捡了只猫?】

【脏,别放床上。】

林姝看得一乐,口气和爸爸一模一样,隔着屏幕都能看到他一脸嫌弃的模样,一边摸着腿上的小猫一边打字回复:

【从一帮坏小孩手里救出来,小可怜一个,怕它在外面活不久就没忍住带回来了。】

【你吃饭了吗?】

只是消息发过去十几分钟,一直没收到回复,林姝长了叹口气,把手机丢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把小猫抱在怀里顺毛,站在窗边自言自语地感叹,“有些人真的好忙呀。”

小猫在怀里发出咕噜一声,显然是还不会叫,眼睛瞪的溜圆,林姝摸了摸,决定去给它洗个澡。

小小的浴室里,热气弥漫,林姝挽起袖子打开花洒调水温,盆里的水还没过半,电话在一旁的凳子上震动起来,水流声有些大,她差点没听见。

手机屏幕上一层薄薄地水雾,林姝没工夫擦手,没仔细看就按了接听,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边,“喂?”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后,就听见沈砚清低低一笑,“在洗澡?”

林姝顿了一下,把花洒关小了点,“给小猫洗澡呢。”

“你倒是闲。”沈砚清站在院子的树下,看着灯火通明的屋内正聊天的一群亲戚,都是听说沈降林同太太回老家看望老爷子,不远万里也跑回来。

他应酬的烦,往外走了两步出了大院,站在墙边点了根烟。

林姝关了水,拿了条毛巾裹在小猫身上,拿起电话打开免提放在一边,“您以为我和你一样啊,过年还忙。”

沈砚清闷声一笑,“我确实有点忙,你成绩大约什么时候出?”

林姝低头揉搓着湿漉漉的毛,思索了一会,“大约二月底或者三月初吧,怎么了?”

沈砚清轻“嗯”一声,又说:“没什么,回北京再说吧。”

“好。”林姝没多想,拿起手机抱着猫往外走,“你什么时候回?”

电话那边安静了一会,响起擦下火机滑轮的点火声,他清清嗓,不疾不徐地说:“元宵节前我还得去趟北戴河,等你那边成绩出了也差不多就回去了。”

林姝关好房间门,落了锁,“过节都得工作啊。”

沈砚清解释道:“不是,送老爷子和老太太去疗养院那边儿。”

林姝问道:“怎么不在北京呢,离你们还近。”

沈砚清轻轻一笑,“人不愿意呗,说空气不行,之前身子还行的时候,也紧着他们的意愿,就带了一保姆一护工回去,这次回来我妈发现老太太手有点抖了。”

林姝心里忽然有点发酸,想到奶奶去世前就是得过帕金森,开始只是拿不稳勺子,最后连人都记不得了,不由得多关心了两句,安慰道:“人老了身体总归不如以前,但不会有什么事的,你多陪陪他们。”

“好,知道了。”他顿了顿,开玩笑似地说:“等你面试结果出了,我带你去见见他们。”

林姝正擦毛的手一顿,沉默下来。

沈砚清大概猜到了她在想什么,继续说:“还记得上次我带你见的我大学老师吗。”

“嗯。”

沈砚清不紧不慢地给她解释着,“他以前是我姥姥的学生,每回他去老爷子家里,都能收到不少好东西,上回你看他那墙上挂的几幅画没,好几幅都是老太太送的。”

林姝不免有些惊讶,“还有这么一回事呢。”

沈砚清不正经的一笑,“所以我也带你去顺点值钱的回来。”

林姝噗嗤一笑,抱起小猫放进飘窗的软垫里,盘腿坐下,“哪有你这样的!”

沈砚清不以为然,“不然也就被她们送人了,倒不如送你玩。”

“我又不喜欢这些。”

“那回北京再说吧”

林姝抿唇一乐,“好”

两个人在电话里又聊了一会,她听到电话那头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便早早说了晚安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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