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
“我在!”
“我想喝酒了!”
相柳从海面上坐了起来,偏头看向沐寒衣,“你有心事啊?”
见相柳坐起来,沐寒衣也跟着坐起来,笑了笑,“没有啊,就是突然想喝酒了!”
相柳轻轻一挥手,一壶酒和两个酒杯出现在旁边,“我记得,你曾经并不爱喝酒!”
沐寒衣看了一眼相柳,转头看向海平面正缓缓升起来的一轮圆月,笑着说,“你也说了,那是曾经,人也好,妖也好,神也好…在经历一番沧海桑田后,都是会变的!”
相柳倒了一杯酒递给沐寒衣,眼睛一直凝视着她,嘴角的笑容瞬间带上一点苦涩,沐寒衣接过酒杯,相柳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眼神直视着海平面上逐渐上升的月亮,仰着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相柳喝完酒,手臀搭在曲起的一只腿膝盖上,轻轻转动着酒杯,合了一下眼睑,睫毛轻微的颤动了一下,轻轻的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被海风带着,“是呀,数百年的沧海桑田,你变了,我也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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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在海上喝了很多酒,直到月亮完全从海平面升上高空,相柳抱着喝得有些微醺的沐寒衣,飞上毛球的背回到了辰荣义军军营。
相柳把沐寒衣放到自己的榻上,替她盖好兽皮,自己坐在桌前,连夜处理着军营中这些日子里来堆积的军务。
直到后半夜的时候,相柳才将手里的事情忙完,相柳的胳膊肘撑在桌子上,手半握拳抵在额头上,闭上眼睛小憩。
清晨,阳光从大帐窗户的缝隙里透进来,映射在沐寒衣的脸上,沐寒衣从睡梦中被刺眼的光亮晃醒,沐寒衣抬手挡住刺目的阳光缓缓从榻上坐起,耳边传来辰荣士兵操练的声音。
沐寒衣走到帐篷门口,倚靠在门框上,美丽的脸上挂着盈盈笑意,目光落在营帐外面正在练兵的相柳身上。
“攻。”
“嚯…哈…”
“守。”
“嚯嚯…”
“攻。”
“嚯…哈…
“守。”
“嚯嚯…”
……
相柳练兵的时候表情很严肃,很认真,发现沐寒衣在看着他时也只是淡淡的瞥一眼,立刻又投入操练中,阳光落在他如雪的发丝上透着亮色,脸上淡蓝色的冰晶面具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难怪都说男人认真的时候最为迷人,尤其是相柳这样俊美到没边的男人,认真更为致命。”
【宿主,你是不是要长恋爱脑了?】
沐寒衣脸色顿时一黑,“去你的恋爱脑,滚!”
【哎,好嘞!】
小药童端上来两个面饼,沐寒衣接过面饼道了声谢后回到了大帐中,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拿了一块饼静静的吃着。
相柳练完兵走进大帐里,沐寒衣把剩下的一块饼端给相柳,“吃了吗,给你留的。”
相柳伸手拿起饼放在唇边咬了一口,动作举止优雅,别看他吃起东西时一副细嚼慢咽的模样,速度却是一点都不慢的。
午后,相柳安排好军中的一切,带着沐寒衣坐着毛球前往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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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天和涂山云涛一路上斗着嘴,径直来到墟宫见墟宫之主,皇天与墟宫之主就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聊了很久。
墟宫之主给皇天倒了一杯茶水,苍老的面容上带着唏嘘不已的淡淡笑意,“皇,几千年不见,我还以为你要那里待一辈子呢!”
皇天抿了一口茶水笑了笑,“征,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我这性子,哪能真的在一个地方待一辈子,那还不得无聊死了!”
墟宫之主笑着点了点头,“看来你是真的放下了,恭喜你!”
“先不要着急恭喜我,我出来不是因为放下,而是因为一个人。
“哦?是谁啊?”
“你不认识她,对了,你快要隐退了吧,选好继承人了吗?”
墟宫之主叹气的摇了摇头,“其实在几个候选的继承人当中,我最中意的是子名,他的天赋是众多候选人中最出色的,可惜…哎~”
皇天一脸好奇,看着墟宫之主问道,“可惜什么?”
墟宫之主叹息了一声,“子名他爱上了一位姑娘,可那位姑娘她…哎~”
“莫非那姑娘有心上人,不喜欢他?”
“何止,那姑娘的身份是这一代的踏渊者,子名的妹妹水镜又是这一代的守渊者之首,命中注定他们连朋友都做不成,只能对立。”
“原来如此,那当真是造化弄人啊!那个姑娘叫什么名字啊?”
“不知道,子名和水镜并没有告诉墟宫的任何人那姑娘是谁,叫什么名字,不然,墟宫的各大高手早就倾巢而出,去追杀那姑娘了,除了子名和水镜,好像明长老的孙子在无意中知道了那姑娘的事,带着人出去找人了,至今未归,只怕是凶多吉少,现今正在子名那里闹着呢!”
皇天笑了笑,“后辈的闲事,我们还是少管为好,我今日来,其实是想借虚实水镜一用。”
“虚实水镜,你要它干嘛?”
“我想要知道四百多年前,魅族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变成一座废城,其他人去哪了?”
“原来如此,那你得去找子名借,虚实水镜在早年间,已经认了子名为主了!”
皇天笑了笑,“这样啊!那我现在就过去。”皇天说完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墟宫之主无奈的笑骂了一声,“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个急性子!”端起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
皇天与墟宫之主的对话,涂山云涛一字不落的全听进耳朵里,神色有些复杂,若是皇天知道当年魅族灭族之事跟沐寒衣有关,那他以后还能好好的面对沐寒衣吗?
“皇天,你…可以不查当年的事吗?”
“为何?”
“哎~我怕,真相你接受不了!”
皇天停住脚步,拧眉看向跟着自己的神识,“你知道当年发生的事?”
“嗯,知道的不多,那时候我大多数是沉睡的状态。”
皇天淡漠的眼神直视着涂山云涛,涂山云涛只感到一股威压袭来,将他束缚在原地无法动弹。
“告诉我,你都知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