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佩弦无声地笑,“所以现在我26旅的番号,成了空的。”
郑雪怀眸光清淡,“这26旅旅长的职务,原本也是爸爸授予你的空衔。就因为你是少帅,所以叔叔们都说得给你个级别。”
靳佩弦含笑摇头,“三哥你失忆了么?26旅是我一点一点挣回来的。”
从十二岁起认识的那班兄弟,封百里、宫里雁他们,都成了他26旅的骨干。就是依托这些兄弟们,才有的26旅。
郑雪怀依旧淡淡的,“26旅草创,是有你的功劳。可是当时说是旅,实则人数不过一个营,只是为了抬高你的身份,才给了26旅的番号。”
“可是没多久你就留洋去了,这几年你人在德意志,后来又去了东洋,你的26旅多年群龙无首,总不能就那么干晾着,所以爸爸早下令将26旅的人整编到其他师、旅去了。你的26旅,只剩下一个空番号,这不是我的主意,是爸爸多年前已经做出的决定。”
郑雪怀叹了口气,“佩弦,谁让你在国外滞留这么久,不肯回来呢?要不,26旅自然还是你的。”
靳佩弦凝视着这样气定神闲的郑雪怀,没恼,只是无声地笑。
“三哥,那天我亲了小云,我以为你当晚就得找我决斗……可是你没有,其后的一个礼拜都没有。也是我大意了,我以为你放弃了,却原来你利用那一个礼拜,已经下手解散我的26旅了。”
郑雪怀依旧平静如雪,“整编队伍,原本是爸爸的意思。前年与燕、穆联军的大战打完,咱们靳军入主燕都,爸爸成为新任大总统兼陆海军大元帅之后,爸爸就说要整编队伍了。”
“打仗之前,咱们跟燕、穆联军各自秀肌肉,都宣称自己有多少百万的军队,故此军团的番号泛滥,时常不足一个师的,就号称一个军了。那是战时的非常之举,打完仗就自然应该重新整编了。”
“爸爸在燕都的时候,已经开始了。后来离开燕都,爸爸在船上还在交待我,叫我回到获鹿来之后,继续整编。还说要获鹿给江北八省打个样儿。”
郑雪怀说着轻轻抽了抽鼻子,“这是爸爸的遗言,我自力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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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佩弦又笑了,晃了晃头,“既是老头子的遗言,我也没话可说。我的人没了就没了吧。”
“可是26旅的番号也是老头子留下的,这也算是老头子的遗愿了吧?那我也得不负老头子的遗愿,我得自己招兵买马将26旅重新扩充出来。三哥,我就问你一句:你拦着我么?”
郑雪怀挑了挑眉,缓缓道,“既然咱们兄弟都是为了爸爸的遗愿,那就不存在谁拦着谁的问题。只要你招兵买马的时候,别破坏咱们靳军的军纪,我没有理由不答应。”
“那就好。”
靳佩弦站起来,伸手还跟郑雪怀拥抱了一下儿。
“三哥,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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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士你看——”
温庐里,凯瑟琳拉着云扶的手,走到三楼天井边,朝跳舞厅里看。
一个军官正搂着一个白俄舞女,举止之间极尽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