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扶瞪他,“怎么还不走啊?怎么着,等着我选两个白俄姑娘上来陪你?”
他笑起来,“瞧你,当初在美利坚的时候儿,非要介绍爱尔兰姑娘给我;现在回到中国了,又要推荐白俄的给我了。你怎么就认准了,我非喜欢开洋妞的荤呢?”
云扶想了想,“她们好看啊。”
云扶说着,为了加强效果,还用手在自己前头一耸,后头一撅,“她们这样,这样儿~”
他“噗”地一声笑起来,终是忍不住起身,走到她面前,将她那两只不安的小手儿给攥住了,“谁说你就比她们差了?”
他垂下头来,面颊几乎贴住她的面颊。不着急说话,故意将灼热的呼吸吞吐在她颈侧。待得感受到她点点地的战栗,看见她颈侧立起一颗颗小小的粟粒,他这才不慌不忙地对着她耳朵吹气,“你忘啦,我摸过了,我可以有权威地宣布:你也是那样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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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的气氛,陡然就变了。
云扶心下有些慌,用力甩着甩着双手,想将他的钳制给甩开。
他却哪里肯放,继续向她靠近,“跟我说说,为什么这么不自信,嗯?”
他身高臂长,便是不用太多臂力,单凭这身材的优势,已经足够推着她不断向后去了。云扶连连后退,最后脊背一直顶在了墙上,再无退路。
“你松开我!”云扶又羞又恼,“我上次没骟了你,不过是以为你身上有伤。结果是被你给骗了,你就偷着乐去吧!现在还敢在我眼前提起?”
“我不提怎么办呢?”他的脸向她压近,“我每个晚上都梦见,要是连说都不能说说,那我真是要憋死了。”
他的唇向她覆下来,“我刚出了那么好的主意,你还不奖赏我一下儿么?这回隔着这么些天,你都没让我亲一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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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扶想躲,却已经无处可躲。
被他的嗓音催眠着,她发觉自己的身子跟着发软。眼睁睁看着他的唇落下来,她叹息着闭上了眼睛。
算了,就算抵数罢了。总归也没剩下多少,早折腾完,早安心。
他的唇灼热而柔软,霸道又耐心地贴着她辗转。
他的身子也越发向前,与她紧贴。
她的脊背被紧紧地按在墙壁上,便是墙上有壁纸,也叫她感受到了墙壁的凉。
她有一刻觉着,他是非要将她镶进墙壁里去不可。
她越发有些心慌意乱,不想被他又给拨乱了心弦,这便竭力冷静着,突地低声说,“你先松开我,听我说……我有个不好的预感!”
他也震了一下,终于将她暂时松开。
这一刻,他的手已经攀上了她的领口,就差一点点,他就又要得逞。
她红着脸仰头盯着他的眼,“别忘了,当年刚共和的时候儿,你爸也通电响应,因此也杀过不少前清贵胄!贝勒爷一家,也是被你爸给撵走的吧?你说你爸的事,会不会与这帮前清遗老遗少有关?那这个纯贝勒这时候回来,是不是跟着一起搅浑江北这潭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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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佩弦深吸口气,一双眼雾气迷蒙地凝住云扶,“这个人很危险,是不是?”
云扶点头,“他总给我一种阴冷的感觉,带着腐朽的味道。”
“那你就更得答应我,让我跟你一起去。”他抬手轻抚她的面颊,“让我保护你。”
云扶也不知怎地,有些想笑。她偏开脸去,为了掩饰住笑意,故意嗤了一声,“你保护我?我这脑子,那得退化到什么程度啊?”
他也尴尬,懊恼地忽地抓住她小手,咬了一口,“给人家留点面子嘛~”
云扶轻哼一声,“你给我少惹点事,就算是帮我了。”
云扶说着话,趁机从他身边溜开,走回办公桌后头去,“你的体育学校筹备得怎么样了?依我看,宜早不宜迟。”
见她岔开话题,他乐得原地一踮脚尖,“你答应了我陪你去,是不是?”
云扶抬眼了他一眼,“等我找着合适的葡萄牙语通译,就不用你了。”
他满意地笑了一脸,“我真庆幸咱们这是江北,不是澳门。”
云扶不理他,“我问你体育学校的事儿呢。”
他笑着凑过来,就在办公桌对面坐下,隔着办公桌,两手托腮,像是向阳的花朵似的笑脸朝着她,“还记得章国安么?我已经与他联系,由他帮忙,经梅州学生总会将体育学校的资料散发给了学生,几日之间报名的学生就已经超过三百。”
他得意地一摊手,“首批招生的任务,已经完成啦!以为能难住我么?”
云扶也是哑然失笑。
他是在利用那场群架的背景来招生,再没什么能比得上那场群架叫学生们更明白,只有书本是不够的;一听说有免费的体育学校,自然会应者云集。
军政会议那几位大佬给他定了三百个名额的试招生名额,还以为他招不满呢,其实这对他来说,不过是勾勾小手指那么简单。
“所以你是想认认真真办体育学校的喽?”云扶淡淡瞟他。
他笑了,“认认真真办,是一定的。可是我可没想将它只办成体育学校。”
他凝视着她,目光灼亮,“我要办的是讲武堂!只不过我现在不能直说,只能用体育学校的名头。不过体育训练与军事训练本来也不分家,这体育学校办着办着就会成为讲武堂了。”
云扶悄然松一口气,“你的主意不错,是直接叫学生们来转增体育训练。他们原本就都是热血青年,且已经有了知识,更有跟东洋学生这些年对峙的勇气和爱国之心,若善加调校,就能从中培养出不少的优秀军官来。”
“想要培养一支军队,最要紧的是基层军官。你如今有了这支生力军,等时机成熟,只需用钱来招兵买马就是了。”
普通士兵吃兵饭,图的是军饷,是能养活家小;可是军官不一样,军官必须要有绝对的忠诚。士兵能用钱招募,军官却需要用心培养。同甘共苦,同榻而眠,同生共死才行。
无疑,办学校是最好的办法。今日同学,便是明日同袍,情义自是深厚。
放下了这一头的心,云扶悠然挑眸,“这两天,潘金莲儿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