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井御影稳操胜券,目光得意地从云扶面上滑过,“……对了,忘了通知诸位,我现在跟庾大先生还是生意伙伴。庾大先生的汽水生意,也有我的股份。”
“是庾大先生亲自邀请我入股的,他主动与我合作。我的股份还都是庾大先生从她个人份额里让出来给我的——股权的变更,工部局的相关文件里也都有备案。”
云扶有把柄攥在樱井御影的手里,尽管已经恼得咬牙切齿,却一时也无法反驳。
樱井御影这头野狼,是想将她捆绑到他的贼船上去!这样一来,倒要让英国人和美国人以为,是她主动向东洋人靠拢;所以今晚上,真的是她故意将樱井御影给请来,坏了英国人和美国人的好事呢!
——她的汽水是美国的,她合作伙伴的药房是英国的,樱井御影这是想断她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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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云扶身后的靳佩弦,这时候才不慌不忙地走上来。
他眯眼望樱井御影,忽地拍掌,伸手点指着樱井御影,“哦,这个人,我好像认得!”
此时靳佩弦与各国的关系,都是牵动其他国神经的,听靳佩弦这么一说,简森和罗布也都眯眼望过来。
云扶心下就更是轻轻一跳。
她转眸,望向靳佩弦。
若靳佩弦认得樱井御影,那就只能追溯到“秦安号”上去。
那么当时他与她的关系,便也难免会连带而出。
靳佩弦冲口而出,却又仿佛一时忘了细节,蹙眉回想,不经意地抬手,抚了抚左边鬓角。
他的发丝留得很长,发丝垂下盖住鬓角。只有这样撩开时,才能看见发丝遮盖之下,那鬓角处有一枚铜钱大小的伤疤。
云扶的心都惊跳了起来。
她能认出来,那是枪疤。
她知道是近距离开枪,子弹是直奔着头颅去的,那真是一枪毙命的架势。可是她却也没敢想,原来枪疤竟然就在那么近的鬓角处!
若不是靳佩弦反应迅速,头略偏开了点儿;又或者是那枪手自己也是紧张,略有寸许的偏差——否则靳佩弦又如何能活到现在!
也难怪,那子弹直接从那个部位伤到了脑神经。实在是距离太近了。
云扶心惊肉跳,靳佩弦却神色再平静不过,他仿佛只是下意识随便撩开发丝而已,却忘了那里还曾经有一个枪疤。
他歪头而笑,“……你是小生的姐夫。虽然她不肯提到你,不过我还是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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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冷不丁出口,在场众人又是一惊。
云扶也都有些喘不过气儿来。
——云扶不会忘记,若月爱生虽然从户籍上是姓若月,可她并不是若月家的血脉。云扶也没听若月爱生说起过她有个姐姐。
难道,若月家还另外有个女儿,而樱井御影才是东洋公卿家若月家族真正的女婿?
怪不得这个樱井御影能拥有今日的地位。原本“樱井”这个姓氏本身并不是什么东洋的高门望族,原来他借助的是岳家的地位。
靳佩弦目光半点没有落在云扶面上,只含笑与简森和罗布解释,“小生,便是我的东洋未婚妻。这样算来,樱井董事就是我的内亲。”
靳佩弦淘气地笑,“他才不是被庾大先生邀请来,那是他的托辞罢了。他只能是受我东洋未婚妻所托,来监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