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嗑法门解伤愁,
宝衣加身蜜入喉。
刘白思索片刻便一一给了对策。
“先说你的伤势,并无大碍。为师传你一套法门,以后有伤了,就从这银杏树上摘果消化,只要不是性命攸关,便可快速恢复。”陆一鸣高兴得都要跳起来了,心想这个师父可真没拜错。
刘白双指一并,在他身前画出一道卦象:“运拙如同身受饥,幸得送饭又送食。适口充腹心欢喜,哀愁伤病瞬消移。此乃巽字门噬嗑卦法门,去!”随着刘白向前一指,那幅闪着金光的卦图便飞向陆一鸣,融入了他的胸口。
陆一鸣感到一股真气从小腹下开始游动,所经之处,酥酥麻麻,十分舒适。还会在有些地方稍作停留,而对应的正是陆一鸣此前觉得疼痛的地方。刘白接着嘱咐道:“徒儿,谨记真气流转之法,以后如此催行,便可发动噬嗑法门。但是也要切记,毕竟是采外力为己用,只为健全,不可贪婪。否则卦满至上,闭耳削聪,会反噬你的。”
“师父教导,徒儿不敢忘!”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更何况是这样处处为陆一鸣考虑的师父呢,他现在对刘白的崇拜与尊重无以复加。刘白继续说:“至于时宇要见你的事,你毕竟身处兑字门,又是卦师,想必没什么特殊的事宜。兑字门是以拘遣灵兽为长,想必是要为你挑选。先看看他们为你准备了什么吧,到时再入神识界与为师商量。”
陆一鸣咧着嘴,有点犹豫地问道:“师父,人家毕竟是宗主,跟我聊着聊着,我就要打坐入神识,会不会让人家觉得不尊重啊?”
却见刘白有些无所谓地说道:“他区区一个兑字门宗主...”
区区一个宗主?这话是人说的?
“不要忘记,你毕竟是兑字门卦师,而且是现在这九州之上,唯一一个卦师!虽然是废物了点...”
“我谢谢您啊师父。”陆一鸣不满地抱怨道。
刘白继续说:“不必客气。你只要随便找个借口,也算给他面子了,无妨,去吧。”
陆一鸣回到现实就看见桌子上摆着一套新衣服,他想必这就是王舒为自己准备的,于是便换去了t恤和牛仔裤。这布料墨绿色打底,灰色回字纹刺绣闪闪发亮。远处看是单一的素色,仔细瞧才发现做工非常讲究。
更神奇的是,当陆一鸣把衣服一件件穿在身上后,那布料像是活的一样微微紧缩,还吓了陆一鸣一跳。待到各个位置都自动调整到最舒适的尺寸,便停了下来。陆一鸣简单做了几个动作,这几件衣服竟然还会再次延展和收缩。
穿在身上的感觉更是奇特,明明厚实的套装几乎没有重量,而且完全不觉得不透气。空气透过布料吹到皮肤上,还能感觉到微微发凉。他不知道的是如果身处寒冷之地,那就变成发热了。陆一鸣感叹:“这要是弄回去,就是卖衣服都能成为世界首富!”
陆一鸣打开房门,院子中的几个人毫无意外地在斗地主,当然除了云琪姑娘。易兑元憋得小脸通红,看来又输钱了,她真的是又菜又爱玩。锦付付则是拿着圆鼓鼓的钱袋子,咧着嘴对陆一鸣晃了晃,还安慰易兑元说:“妹妹不气,嫂子赢了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还是会给你买好吃哒!哇,陆师兄可真帅啊!”
众人看见换上新衣的陆一鸣,还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除了他那有些违和感的短发,倒是真有一股子玉树临风。
陆一鸣被几个人盯着有些不好意思,他拿出那个鎏金银葫芦要还给王舒。又突然想到师父说可以多喝点,就拔开栓子,在王舒和易福光叫喊着:“别别别!”的声音中,仰头一饮而尽。陆一鸣把空葫芦扔给易福光的时候,说道:“瞧你们抠门的样子!”
“咣当!”话音刚落,陆一鸣就像被敲了一闷棍一样,直挺挺地摔下了台阶,晕了过去!
“这可是浆王蜜!你那身板怎么能喝得完呢!”王舒着急忙慌地想要上前扶起陆一鸣,却见下一瞬间他就‘噌’的一声,又站了起来!王舒打量着陆一鸣,生怕他暴毙而亡。他想要拍拍身上的尘土,用忙碌化解尴尬,才发现原来这衣服的布料连灰尘都不沾。
陆一鸣不知道的是,此时在他的神识界,那棵金灿灿的银杏树已经枝繁叶茂,似有参天之势!树上的琉璃珠也都开始散发着微微的白光,看样子用不了多久就能成熟了。同时,云琪姑娘也察觉到,就这么一瞬间,从台阶上摔下来的陆一鸣,似乎又有了些变化。
易福光不停地晃动银葫芦,抱怨着说:“你不抠门!你不抠门!这又不是你的!浆王蜜有多贵你知道吗?!多少弟子一辈子都喝不到一口,你给干杯啦?!”听到这些之后,陆一鸣才明白了自己的冒失。他找补着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自家人,自家人...”
易福光瞪着眼看着他说:“那你叫我一声爹!”
陆一鸣虽然自知理亏,但是这就要认爹,他还是难以接受的。“走吧走吧,什么时辰了,咱们可不能让宗主等啊!”随后就和易兑元推推搡搡地朝门外走去了。王舒和易福光要出门的时候,发现云琪也跟了上来。
王舒说:“云琪姑娘,宗主并没有召见你啊?”谁知云琪连头都不回,道:“他是你们宗主,又不是我的宗主。”王舒夫妻二人再瞅瞅锦付付,锦付付说:“我可不敢...我在家等你们回来!”
去见宗主的路上,易兑元还在不停地说锦付付赢了她多少钱,而易福光则是抱怨陆一鸣喝光了他的浆王蜜,还真是都姓易的亲人。陆一鸣的两个耳朵都要被这叔侄俩念叨出茧子的时候,他们五个终于来到了宗主的宅前。
可在大门口等待的却只有一人,那便是兑字门六爻长老何太息,从他身后看去,那只体型巨大的赤冠仙鹤正卧在院子里小憩。众人纷纷行礼,陆一鸣也只好学着他们作揖,何太息走上前来说道:“卦师不必多礼。哦?云琪姑娘也来啦?既然来了,那便一同进来吧。”
在何太息的带领下,五人进入宗主宅内,随后他交代道:“后生们先在这里等一等,我与卦师先去面见宗主。”以何太息的地位,宗主都不会轻易反驳,更何况他们几个人呢。云琪姑娘想要张口,却被何太息抬手阻止了,并且告诉她:“云琪姑娘莫着急,一会儿老夫会来叫你的。”
陆一鸣看看这几位家人,大家也都没什么要说的了,便随着何太息过了一进院,进入一个仅仅有七八间房的堂屋。进来之后却看见,堂堂的兑字门宗主,代理宗主,时宇双腿盘坐在地,头发凌乱不堪。落魄之相,哪还有一个作为宗主的庄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