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蟒王余党虽然未急着杀人,但对那些孩童又打又骂,此起彼伏的孩童哭声,揪得人心疼。
紧接着便听有个孩童哭着叫骂:“安无恙,你好狠的心啊!”
“你竟然这么贪生怕死,你不配做我的娘亲!”
是黎恩,他嗓音极其尖锐,想来是怕得紧了。
“我恨你,你快点滚下来啊!”
“娘亲,你快来救我啊……”
因着黎恩自爆身份,让蟒王余党带头之人注意到了他。
“你竟然就是安无恙的儿子?”
“好!”
“待会儿我就拿你开刀,先剁了你的胳膊和腿,再慢慢把你的鼻子、眼睛都抠出来!”
黎恩听到这么恐怖的描述的,当即跪了下来。
“不要,求求你放过我!”
“我不是安无恙的儿子,那个女人贪生怕死、无耻至极,她不配做我的娘亲!求求你放过我吧!”
黎恩拼了命地给对方磕头,直到现在他还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就被带到这里快要被杀死了!
分明他刚刚正在听太祖母和祖母说自己的娘亲是***的侍女的事情。
他当时心里产生了一丝雀跃,以为自己娘亲的身份高一点,自己以后也能借力。
可下一瞬他就被人捂住嘴巴带了出来。
恍惚中他好像看见了自己一直喜欢的轻帆姨姨,以为自己会被转移到安全的地方,是以没有出声,可怎么突然就被带到了这么可怕的地方?
难不成他方才是看错了吗?
黎恩越发的委屈,一定会是看错了,轻帆姨姨是不会害他的!
思及此,黎恩对安无恙的恨意更甚。
他仰头朝着城墙上嘶吼:“娘亲!”
“你是聋了吗?你怎么能一点都听不到我说的话?”
“你快下来赔罪啊!你快点过来把我换回去啊!不然我就死了……”
城墙内,待听得城外传来黎恩的声音,黎府老妇人和王氏也慌乱不已。
“恩儿?恩儿竟然丢了?恩儿竟然也在那些孩子里头?”
“天杀的安无恙,竟然害得恩儿被带入了匪军阵营?”
老夫人当即腿软,跌坐在了地上。
“怎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不管怎么说,黎恩现在都是她们侯府唯一的孙儿,她们不能不顾恩儿的安危,怎么办?
她们该怎么办才能救回黎恩?
对了,安无恙!自然是逼安无恙就范!
王氏当即带头叫嚣:“安无恙在哪儿?”
“你快出去啊!”
“你这个狠心的妇人,就这么忍心让无辜的孩子替你受罪吗?”
有人带头,众人紧张悲恸的气氛登时被带动,一连串的咒骂传入安无恙的耳中。
“是啊!那个贪生怕死的女人在做什么?”
“还不快点滚出去?”
“她一个贱人的命,换回我们的孩子,她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她不是能捐药吗?她不是很善良,很有气节吗?为什么不能替我们的孩子去死啊?”
……
“别听!”
温经年拉过安无恙,生怕安无恙听到那些越来越恶毒的诅咒会承受不住。
虽然他面色仍旧淡然,但眼底竟有一丝安无恙不明所以的担忧。
“无妨!”
安无恙要比温经年想象的淡定,她反而对温经年轻笑:“这点小事,难不到我!”
温经年却一改在安无恙面前的温文尔雅,难得在他脸上闪过一丝煞气。
“安娘子,此事本与你无关,你速速回到城内,在城主府等我!”
“这里交给我,我一定解决!”
不待安无恙回答,温经年有事一声令下,径直命人将安无恙带走。
“等等!”
安无恙却是一声轻斥,拒绝了温经年的好意。
随后,安无恙行至晏居之面前,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晏大人,可否借火铳一用?”
方才缴获了洛轻帆的火铳,一直被晏居之收着。
想来所有人家都以为火铳这等新鲜东西,除了洛轻帆旁人根本不会用。
殊不知前世安无恙已经用过比这个威力更大的火铳。
晏居之面色未变,一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甚至连对下方蟒王余党的叫嚣都未放在眼里。
只是听闻安无恙火铳,晏居之的眸子才似稍稍抖动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拿好!”
他并未多问,径直将火铳放到安无恙的手中。
安无恙又提出:“去给我找一些硫磺和硝石还有木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