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唔……饶命!”
花影还想求饶,却径直被人绑了去。
寝宫内有常公公安排的人,是以侍卫们倒也眼疾手快,未叫花影有半点机会捅破安无恙的真实身份。
安无恙又取出腰间令牌,安排竹影往后全权负责宫里的事情。
而后便让竹影去取钥匙来,随她到库房里一趟,取了一些原先自己母妃留下的东西。
偏生在角落里,安无恙看见一幅画。
这画线条简单,却有三个孩童。
一个手持纸鸢的小女儿,好似安无恙自己,另拿着书的小男儿,神态与皇弟小时候一般无二。
剩下的那个,个子略高了些,腰间系着一个铃铛,正看着安无恙他们两个笑。
安无恙待看见那画,霎时间头痛欲裂,心口憋闷,好似有什么痛苦的事情呼之欲出。
“他是谁?”
安无恙颤抖着手,指着画上的人。
竹影霎时间跪下,语气满是担忧。
“公主,公主这是怎么了?”
“奴婢这就传太医过来诊治。”
便是在竹影说话的功夫,安无恙稍微镇定了少许。
方才那般灵魂震颤一般的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
只是不知为何,安无恙心下突然生出一个念头来,那张画似乎与温经年有关。
“他到底是谁?”
安无恙喃喃,心思全然沉浸在那一张小儿画中。
“这……这画是公主您七岁之前所作,奴婢们虽然自幼便跟着您,但也是从七岁开始才进宫的,您在七岁之前的事情,奴婢们全然不晓得。但听宫里的老人说,公主您七岁之前,在宫外养过一段日子。”
竹影侧着头,将她陈年打探来的消息说给安无恙听。
宫外?
安无恙心头骤惊,她偏着头拼命去想,却仍然是丝毫想不起来半点幼时在宫外的事情。
若是想得很了,便头疼又伴着剧烈的呼吸困难。
“罢了,先将这幅画带出来。”
安无恙想着,待有机会见到温经年,看看他会不会知道有认识这幅画的人。
才从库房出来,安无恙正打算离宫,便见有几个公公站在寝宫的大殿上,来人更是有气势汹汹的架势。
见了安无恙,那为首的太监过来。
“安宁县主,太后有请。”
想来是洛太后坐不住阵了。
安无恙自知逃不出去,便应下他们,让他们先回去复命,自己容后就到。
“那可不行太后吩咐奴才们,务必要将您带到坤宁宫。”
“求县主娘娘您也莫要让奴才们为难!”
为首的太监一扬手中拂尘,面上乍现一抹狠色。
安无恙给竹影使了个眼色,是以她去搬救兵,这才跟着那几个太监往慈宁宫路上而去。
一路上一行人皆垂着头,待行至御花园,安无恙便品出些许不对来。
这路并非是往慈宁宫去最近的一条路。
“你们要带我哪儿?”
安无恙停下,面上满是防备。
却见太监回过头来,径直冷哼道:“安宁县主,杂家还能带您去哪儿?自然是去见贵人了?”
那太监的面容一点点在安无恙的眼前放大,但见他们一个个笑容阴恻。
安无恙霎时间便知道了这些人要干什么。
“放肆,这是宫里,哪里容得你们这般胡作非为?”
安无恙向后退去,面上神情瞧着,叫人以为她很是惧怕。
她越是如此,那几个太监便越是得意。
“你也知道这是宫里?”
“那你更应该知道,在这宫里头谁说得算。”
“安宁县主,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偏偏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你区区一条贱命,便是死了,几两银子也就打发了。怎敢看不清你自己的身份,妄想越过贵人去!”
那太监说完,径直从怀里取出绳子,作势便往安无恙的脖子上套去。
“狗东西,也不看看你们面对的是谁!”
安无恙忽而厉喝一声,忽而抬起脚,一脚踹在那太监的腰间。
“就凭你们这些腌臜东西,也配在我面前过招!”
安无恙到底是在宁县干过不少粗活,也算锻炼了自己的体魄。
最起码这京中,若非是专门的练家子,一般人等都不是安无恙的对手。
但见安无恙几脚踹下去,那些个太监们便有一个个倒在了地上。
“带我去见你们的主子!”
安无恙取下头上发簪,抵在了那为首的太监的脖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