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娘又惊又喜,把他看了又看,“我儿,小郎,你没事?”
那和尚却是不悦,“海哥儿,你且过来我看看。”
林海本不想走近他,那和尚却跨步过来,拉起了林海的手,以另一只手单指按了他脉搏,又看了林海舌苔,林海本也不想伸舌头,无奈见她娘目光殷切,只得照做了。
那和尚道:“哦!嗯,你如何知道自己魂魄具在?”
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
林海道:“大师,娘,我在山中走失,不曾遇到什么危险惊吓?也不曾撞邪。”
“哦!”聋和尚道。
“真的吗?怎么回事?”林海娘却连问。
林海无奈:“我在山里走失,没多久是遇到了一个道士。”
那聋和尚惊叫起来:“什么样子的道士?”刚才把林海手放下了,现在又一把抓起来。一脸急切惊恐。
林海知道有异常,抽回手道:“一个和你年纪差不多的灰袍道士了,那道士也说我们有缘,要我做徒弟,我不肯,既然不肯就不强求,做个记名的也好。所以我是道家弟子,不会入你的佛门,免得相冲。”
那聋和尚却不管,急道:“那道士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
“先师名讳啊,我没问过,问了不便为外人道,长得嘛也就普普通通,我说不出他形状。”
聋和尚有些失神,念念叨叨,没再追问。
林海娘却道:“什么道士?我央了湾里人去山里找,没见什么道士,既是没走失为何不回家,害家里人担心?那又为何昏迷不醒,还是你哥背你回来?“
“这……”林海无语,“刚才对和尚没话说,不知道拒绝,现在对我却是……哎,撒谎不容易啊!”
“娘,我那师父只是带我在山里到处玩,我觉得好玩就跟他一起了,晚上找个山洞或者树杈就可以过夜,他还教我认树认草……有些草能做药……我说话结巴也是他治好的。”林海道。
至于这么昏倒还没想好,先扯犊子。
“结巴怎么治?”果然他娘好奇了。
“就是那样治的,喝药,说话时一个字一个字的教,说得慢,后来又要说得飞快。”
嗯,是我撒个谎容易吗?
“后来呢?”
“后来想爹娘了,就独自离开了,谁知遇到有野兽咆哮,便不停的跑不停的跑,没听到野兽叫声了,累了睡着了,醒来就在家里了。”林海一脸天真无邪无辜无奈的道。
他娘掰着他肩看了又看,满脸慈爱。
和尚却是神不守舍,问:“那道士……嗯,你那记名师父多大了,白头发还是黑头发?哪里口音?我怎么觉得你的口音怪怪的,是不是跟他学的?”
林海无语。我的口音?普通话不知道吧!
“我师父头发胡须眉毛都是白的,一根黑的也没有,手拿佛尘,道骨仙风,一袭白色道袍,看起来一尘不染。”
“头发胡须都白了怎么和我差不多大?”
“我看你也很老了啊!”
“你!”和尚无语。
见林海娘奇怪看他,和尚忙平和的道:“林大娘子有所不知,我们除恶扬善也是要得罪人的,昔年我在洛阳得罪了一个道士,我这只右耳听力有损,便是他所赐。虽不怕他寻仇,却也要防备。”
“洛阳啊,我师父说他从终南山来的,他说终南山隐居修道在唐朝还行,现在气运流转不行了,他就云游找可以潜心修炼的地方,这里也是路过。”
聋和尚长长呼了一口浊气,平静下来,“不是他,那就好那就好。”
林海娘起来向聋和尚施礼道:“大师想收我家小郎做弟子,是他福气,然这等大事不是我这乡野妇人能做主的,望大师见谅。”
聋和尚又稽首道:“好说好说,佛讲缘分,也许令郎和我教缘分未到,不必强求。今日先去侧面厢房歇息了罢!”
林海以为有他单间,谁知一屋子五六个,都是女的,一张床睡两个,其余都打地铺睡地上,林海无奈只得和他娘凑合一起睡地上。白天走路累了,这倒是穿越以来睡得最踏实的一觉。
第二日一大早便醒了,也没个洗漱的,想找个地方搞点水抹把脸也不知道在哪里,他娘似乎习以为常,起来收拾一下就准备回家,来得昨日前面的佛堂,那和尚正带了些信徒在那里打坐念经,神色平和。见林海娘出来只是微微颔首,便继续念经。却听得庙门口有人声说话,不一会儿进来一个白衣小姐,后面跟着一个白衣丫鬟,又有几个男子跟着也进得佛堂来。
林海娘快步走到那小姐前施礼道:“王小姐!”
王小姐还礼道:“林大娘!”
林海见那王小姐皮肤白皙,眉目如画,春寒料峭却是一袭白衣,罩点也是白披风,头上金步摇,耳上也带了珍珠耳环。向他娘施礼的时候一阵幽香散发出来,弄得鼻子直痒。那丫鬟也是打扮得非常精致,可以说和那王小姐一般无二,容貌比王小姐未遑多让,只是梳的头发明显和电视剧里的丫鬟头一样,林海也不懂,不由得多看几眼。
那丫鬟却没好气的瞪他,回首拉了王小姐的袖子,撒娇道:“小姐,你看这脏小孩儿,不怀好意盯着我看。”
我!……这不是初中生高中生吗?我见得少吗?我看你不是你们两个是我穿越过来见过最干净的人吗?况且,我看王小姐不比你多!真是自恋!
的确,干净,让人莫名生出一种亲切感。
听那丫鬟说自己,林海不由得又把她细细打量,从头到脚。
那丫鬟却急了:“看什么看?当心我挖了你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