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没别人,激动人心的时候来了。
开始数钱!
划拉一下铜钱,箱子里面露出一个小些的箱子。
林海提了起来,这个箱子轻些,显然不是铜钱,打开一看,眼前一亮,是真的亮了。
珠光宝气,熠熠生辉。
珠宝的价值,林海前世都不懂,何况这一世。
但是,这个肯定比铜钱值钱的。
一根漂亮的凤凰金钗,想插着试一试,林海是蓬头稚子,柳小满更是一头乱发随风飘荡。
随手翻了一下,下面还有本破书。打开看看,都是些性科学,有些文字晦涩难懂,还好,有图片,还是随手翻了一下,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什么性命双修以性练气,在林海看来都是糟粕。
“林哥哥,这书上说什么?你看得懂吗?”
……
“嗯,很难懂,你长大就知道了。”
“你认识这些字吗?”
“大部分认识。”
“你识字啊?谁教你的?没听你说过啊?”
“我想科举,当然会留心学的,就像你会算学一样!”
“你想科举?是当官吗?怎么会这么想?”
“这个,以后再说吧!现在想想我们怎么处理这钱,财不外露,我们只要说出有钱或者大手大脚花钱,马上会有流氓小偷衙役找上来。”
“那怎么办?”
“先把马车卖掉,这样我们手里有点钱就不会有人怀疑了。铜钱可以花掉,慢慢的,一次花一点儿,珠宝现在不能动。”
“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马牛在古代都是奢侈品,何况王小姐的车也考究,虽然曾经翻倒过。
不能再稀里糊涂的做买卖了,当初卖鸡蛋市场就那么大,眼界范围就那么一丢丢,现在得好好的做做市场调查。
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
先是问了小二,小二说马可以卖十贯钱,再养几天马养起膘来,可以十二贯或者十五贯,车不知道,估计一起可以卖二十贯钱,就是二十两银子。问欠了多少店钱,其实也就五贯钱左右。这大冬天的,古人真没什么事情值得在外过年,店钱看来有折算价啊!
跑了马市,林海也形容不清马匹状况,又拉了马来,有人说不要车,愿意给马二十贯,有人居然看上了车,愿意给二十贯钱。有人说这里马都是要么拿去耕地要么老了拿来杀,可以去车马行问问。
不能急,这价格看样子有学问。
那马精心照料之下,很快就膘肥体壮,车辆精心擦拭,那车幔拆下来洗晒干净,破了的地方让小满缝合,车辆似乎焕然一新。
也许是心理作用吧!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马车最后八十两银子卖给了黄州城中最大的车行。
交易费用还是车马行出的。
卖完之后,林海觉得亏了。
也许是对这马有了感情,也许觉得这马车应该值更高的价,但自己没有能力把它变现了。
林海只要银票,容易拿。
还了房钱,掌柜和小二立马态度好了。这种人林海见多了,麻木了,甚至觉得他们没什么错,虽然书籍啊老师啊总是宣传这种人思想不好,没有同情心什么的,林海小时候读书觉得那是真理,混了半生后觉得那是屁话,现在居然穿越,那更是内心毫无波澜。
态度不管怎样的,还是住着,去典个房子。
林海计算好了。
之所以知道房子可以典,是因为武大郎。《水浒传》里他就是和潘金莲典房子住的。
诶,林小郎典了房子不会被柳小满喂药吧?
所谓典房,就是房主等钱用一次性需要多少钱住十年八年,到期后钱又收回来,当铺的房子,基本都可以典。一直到民国都有典房。前世中国房地产大开发,搞廉租房就是不搞典房,只能是某些人要老百姓的钱啊!
民力不能不用的!
在牙行和当铺转悠几天,终于相中一处房产,前面大街有店铺,一间厨房一杂物房,一个套间,墙壁斑驳,纱窗破落,灶台歪倒,除了一个塌了床之外,一件家具也没有,倒是在房屋和铺子之间有进院子。
林海花了三十两银子典了五年,签了契约,心里莫名又失落又轻松。
是贵还是便宜了?资讯太拉胯了,哪里了解去?不过这签约倒是轻松,给钱什么都能搞定,哪像前世那么麻烦。林海记得前世老爸把名下的房改房转到自己名下时,花了两天专在那个大厅里,手续之繁复,让人头疼。
先是拿背包背了两次铜钱,只为不让人看出背的东西是重是轻,那个装珠宝首饰的箱子倒不重,不过显眼。林海倒了珠宝首饰,自己背了,用一块布包了盒子,让柳小满提了,离了客栈,头也不回走了。
只是到了自己“家”,天快黑了,这时代,天一黑就什么也做不了。只得胡乱买了东西吃了,两人瑟瑟发抖的在那床上紧抱着熬了一夜。
早上起来,伸了懒腰,林海觉得又充满了力量。
艰苦奋斗,丰衣足食。
一步一步来。
先把床修好吧!
床还行,木头没烂,还很结实,有个脚不见了,这好办,捡砖块石头垫起来就是。
可是,这年代砖石都是好东西。
林海柳小满转悠一上午,城南城北,终于找了些平整的石头断砖,把床弄平。
铺床要稻草,这哪里去找?床单被套这些东西怎么办?
找了裁缝店,人家基本都是定制款,哎,小农经济就这样啊!
林海又回客栈,央了掌柜,花了一贯钱,买了被褥,花费口舌让他免费送了稻草。
真是,这打脸也太快了。昨天走的时候像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回来求人时要多贱有多贱!
还好,前世没有古人书上所谓“气节”。《报刘一丈书》里“某某厚我”的耻辱,到唐峻那里堵叫兽见面要出国反而在电视上大肆宣传变成了人人都是羡慕,这点厚脸皮林海经过二十一世纪商业洗礼的人那还是有的。
柳小满却是林海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做完这些,已经是下午过了大半。
和小满捡了两根长树枝,把“家”里墙壁上要掉没掉的石灰撮掉,又把墙角蜘蛛网弄掉,捡了别人不要的扫把头儿,把地扫了,天已经暗了。
又买了吃的,天彻底黑了,没有灯对柳小满是正常现象。用旧衣服遮了房间窗户,今晚应该不会冷了。
原来林海没觉得,在客栈和柳小满也是睡一起的,可是过了昨天,今天又有了被絮,林海觉得柳小满就是一个小火炉。
这,原来王小姐的车上有几床锦被,可惜在白莲河遭遇之后,锦被不知哪里去了。这要是现在盖了,不得被柳小满融化了?要是棉絮,加拿大鹅绒呢?
第二日起床,伸了懒腰,依然精神抖擞。
接着干家务。
窗子要钉一下。
可惜,锤子没有卖的,要到铁匠铺打。
钉子倒是有卖的,先买了钉子,用石头砖头钉吧!
窗纸不用了,因为纸也贵,棕榈叶都找不到,捡了些脏乱破布条,洗了又洗,买了针线,让柳小满缝成一块块的,钉在窗户上。
只剩下灶台了。钱都藏在灶里面。
“林哥哥,你要自己修灶台吗?”
“我们不修灶台,不用这个,我们买炉子,搞卤煮汤饼,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