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宋砚和黎安一起去的,宋砚跟同事换了个班,他不放心黎安一个人带着个孩子去那么远的地方,而且还那么早出发。
黎安本来是说提前一天过去的,不过刚子觉得太浪费钱了,他们过去就要开两个房间,他已经是个大男孩了,和姐姐住在一个房间不好。
起早点也是没什么的,就是辛苦姐姐了,又要早起,又要开一路的车,然后还没有休息,当天就要返回,他对黎安很不好意思。
黎安也是想着让刚子住一个房间,他太小,上次有子洋,这次他一个人她也不放心,干脆就当天早上出发吧。
两人3点多点就起来了,也没用程妈起来做早餐,太早了,那么冷的天起床是个很考验人的毅力的事情,他们说带着刚子到镇上去吃,程妈也就没坚持起来。
刚子也是3点多就起来了,背上他早就准备好的书包,里面是钱还有他要带给他妈妈看的东西,有他期末考试的成绩卡,和三好学生的奖状,还有一些他练的字等等。
子洋没有起床,不过他已经醒了,围着被子坐起来,刚子正拿着脸盆牙刷牙膏要下楼去洗漱。
“你还没走呀?”
刚子回头,“是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睡醒了。”
“现在还早呢,才三点半呢,子洋哥你再睡会吧。”
“嗯,你和安安姐他们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嗯呢,我出去了。”
刚子从房间出来,把门给带上,子洋揉揉眼睛,又滑进被窝里,闭上眼一会又睡着了。
刚子去卫生间洗漱完,把自己的脸盆就放在门口,没送进屋,他怕又吵到子洋睡觉,一醒二醒的,就睡不着了。
他才拐到楼梯口,后面金梅婶喊他,“刚子。”
“金梅婶菜花婶,你们那么早就起来了啊。”
“起来看看,你们这是要走了吧。”
话音才落,宋砚的车子就开进了操场,刚子探头去看,对两个婶婶说:“婶,安安姐他们来了,我先走了。”
“去吧去吧,到了让你安安姐先打个电话回来。”
“知道啦。”
刚子跑着下了楼,黎安也正从车上下来想去叫他,就着车灯的亮光,看到刚子从楼梯那边跑过来了,她就停住了没走。
跑到跟前的刚子喊人,“安安姐。”
“来了呀,我正想去喊你呢,上车吧,我们出发。”
“嗯。”
等金梅婶她们下来,宋砚已经开着车走了。
黎安递给刚子一个面包一瓶牛奶,这是她在家热过的。
“先喝点垫垫肚子暖暖身,咱们到镇上也还没有早餐店开门,要等下一个镇才有早餐吃。”
“谢谢安安姐。”
车子行走在路上,从一片黑暗开到了天色亮起,宋砚就近从省道下去,找了一家早餐店,三人先吃了早餐。
一口热汤下肚,黎安感觉舒服了好多,早上就是喝了牛奶,车上也开着空调,用这边的方言来讲,就是空兮兮的,没有真正暖起来。
他们又出发了,也不是太远,宋砚就一路从省道走,走一半时,黎安让宋砚靠边停。
“怎么了?”
“我来开一会吧。”
“不用,你觉得无聊的话靠着眯一会。”
黎安摇头,她怕她睡着宋砚会更犯困,“等到了我陪刚子进去,你在车上休息会吧,我们也不用急着赶回去,等你睡个午觉也行。”
黎安知道宋砚回去也不会让她开车了,她都后悔没有开房车来了,像上次一样,他们自己带些食材,也能在探视后直接做了午饭吃。
不用出来又得转道镇上吃饭,宋砚还能躺在床上睡一会,不过现在房车是赵培培住着,黎安也就没有提。
赵培培和赵泗今年都不回去了,在这边过年,赵培培说的是金工他们停工的时候也要年二十五六了,然后初六七就要开工。
年前年后加起来不过也就十来天的时间,她来回路上都要两天,太麻烦,家里父母有弟弟一家陪着,她回不回去没什么关系。
黎安从她落寞又有些复杂的神情中,察觉应该不止这些原因,他们没有要求赵培培年后那么早就过来。
她只是一个设计师,年后刚开始施工的部分早已经规划好的,她就是晚些时间过来也完全没有什么问题。
不过黎安也不欲探究别人的隐私,只邀请了赵培培一起吃年夜饭。
至于赵泗,纯纯的就是躲避相亲。春节期间个个粉红心泛滥,总喜欢拉郎配,他不可避免的就会被迫去见那么几个人。
相对而坐四下无言,赵泗是对面女的跟他说多少话他都一声不吭的那种,顶多回你一个眼神。
不是谁都像楚辞,能看懂他表达的意思,他也没给别人机会跟他相处那么久。
就是他的爸妈其实也很难理解儿子,他们年轻时忙着养家糊口,跟自己儿子其实相处的也不多,更不曾好好了解过他。
对于儿子的异常归结于不爱说话,性格腼腆,等察觉不对的时候,其实也没钱带他去治疗。
反正能吃能喝,学习也好,即使偏科的厉害,他也能选择理科,理科成绩的优异能弥补一些语文英语之类的不足,也考上了一个很好的大学。
没想到他越长大越孤僻,即使儿子这样,两老还是希望给儿子找一个伴,能陪他过老,不然就他们儿子这个样子,怕是哪天去了也没人会发现。
大学期间赵泗过年回去就有人给他介绍了,村里难得的大学生嘛,还是挺有市场的。赵爸赵妈也是来者不拒,那边说好了,这边逼着儿子去和对方吃饭。
他们不介意女方什么条件,长相如何,只要他们儿子能点头同意,对方也肯嫁,就什么都可以。
这次赵泗直接给他们来了个消失不见,也不是消失啦,他还是让自己爸妈知道他人在哪里的。
赵爸赵妈也是知道楚辞的,虽然没见过,他们对楚辞可是感谢的很,儿子能赚那么些钱,跟楚辞脱不开关系,对儿子现在跟楚辞一起,他们放心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