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郡主似有些茫然,等了一会才突然把她的脚挪了下来,看到郡主坐起身,面色如常道:“洗漱更衣。”
“是。”外面的小丫鬟鱼贯而入,随着洗漱更衣后,她也退了下去。
郡主允她休息一天呢,不过她不知道去哪,想来苏辰马上科考,就不打扰他了。
和上午看月儿专心致志地做绣工,看着她专心致志,又时而皱眉,时而微笑,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绣工是无聊的,看书是难熬的,但直到下午郡主依旧坐在书房看书。从儒家思想到军事兵法,又从女德女戒到诗词歌赋。
她既有些担忧郡主劳累伤眼,又觉得清闲休息很舒服。
说是允她休息一日,又仿佛让她们小丫鬟休息了三日。
直到第四日,郡主才让她开始讲书,而明日就是赏花宴了。
次日一早,郡主早早地就起床梳洗了,这次郡主只带了她一人。这次只有夫人和郡主二人,共坐一辆马车,她和梦兰坐在夫人郡主对面。
马车一路驶入皇宫,下面无数夫人小姐都只能走来。
直到她和梦兰下了马车,才发现前面两个小太监低着头道:“宁夫人,静安郡主,皇上想见初雪姑娘,请问初雪姑娘来了吗?”
郡主转过头,看到她站在后面,点了点头道:“嗯,初雪,你去吧。”
“姑娘,请随咱家走吧。”她转过头看郡主笑着点了点头,便放下心来,跟着两个小太监走了。
没走多久,来到一处富丽堂皇的大殿,太监进去通报了,而她乖乖地站在原地等候。
直到此刻,她愈发紧张,虽然知道没啥事,但这可是皇帝,前世那都是谈论历史,如今皇帝要见她。
很快,一个年老些的太监走了出来,十分恭敬地道:“姑娘莫要紧张,奴才方卓,请随咱家来吧。”
看着就像是大太监,她忙点了点头道:“有劳了。”
她跟在方卓身边,不动声色地塞了个荷包给他,这也是感谢他的提醒。
见他不动声色地收下荷包,才听他笑道:“皇上都常夸赞郡主呢。”
她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很是开心,想来皇上见她也是要给赏赐的吧?
进了大殿,她眼角余光看见那抹明黄,忙跪了下来,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恭恭敬敬地喊道:“奴婢苏雪,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抬起头来。”她随着皇帝的话,缓缓抬起头,直起身子,才看到皇帝那略微苍老的脸上带着笑。
“朕倒是极少听宁瑾在朕面前夸人,何况还是个奴婢。
前些日子,朕倒是听宁国公说起远在长安的荣王,何况还是朕的皇叔,你说朕该怎么处置他?”
皇上此时面上带着和善的笑容,就像是一位慈祥的老爷爷安抚道:“你随便说,朕恕你无罪。”
她微微宽心,看到皇上的笑容,再次重重磕了个头道:“荣王虽无大错,但残害无数少女和妇人,导致无数家庭破碎,应下牢狱。”
“朕还以为你会说赐死他呢。”皇上笑了笑,摆了摆手又问道:
“你说如今这天下,朕已经对女子极为宽松了,若是再放开科考,岂不乱了礼法。”
她跪在地上想了很久,皇上一直端着在上,似乎并不着急。虽说如今跟老师说的古代不一样,对女子更为包容,但终究还是差远了。
“科考封官,无论皇上如何封赏,都是皇上恩德,为皇上分忧,是本分。”
“一些女子才华横溢,自不输男子,当为皇上分忧。皇上是天下之主,礼法规矩还不是皇上说了算?”
“好,说的好。”皇上摆了摆手道:“许多女子确有才华,不过此事非同小可,你先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她出去以后,那两个小太监一路把她送到后宫,才道:“姑娘,奴家只能送您到这,想来郡主就在御花园中。”
上次公主郡主前往御花园就是这个路,她还算认识路,再说前方就是御花园了,也不为难两个小太监。
她往前走了几步,看着左右两边巍峨高耸的深红宫墙,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忙摇了摇头,想着这不是国公府,一路朝前走着。
直到看见前方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抬着轿子,她忙走到一旁,生怕触怒了贵人。
她本以为轿子很快会走远,却不想突然转了过来,停在她面前。轿子上的女人怒喝道:“大胆奴婢,你是那个宫里面的,还在此处闲逛?”
她忙跪了下来,解释道:“奴婢初雪,是静安郡主身边的,皇上要见奴婢,这才刚要寻郡主。”
轿子上的女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跪在地上,大声呵斥道:“你就是初雪?当真是会撒谎,可皇上岂会见你一个贱婢?”
“奴婢没有撒谎,奴婢正想回到郡主身边。”
“还敢嘴硬?带回宫里,先打十板子,扔到柴房里去。”
她猛的站起身,就看到轿子上的女子凶恶的嘴脸,以及周围的太监宫女都围了上来。
两个小太监抓着她的胳膊,强行把她按了下去,她挣扎地抬起头大声喊道:“救命,救……唔唔唔……”
随后她的眼睛也被盖住,整个人都被抬了起来,紧接着就听到小丫鬟小心翼翼地喊道:
“娘娘,郡主身边的人,咱……”
“郡主公主又怎么?不就一个丫鬟,还能跟我翻脸?”
“可华妃娘娘,她被皇上召见了,这……”
“她撒谎也不过脑子,皇上日理万机,岂会见她一个丫鬟?”
很快,她感觉到被放了下来,可紧接着双手双脚就被绑了起来。不过还好,盖住她眼睛的布被拿来,看到了堆积的木材,想来应该是后宫某个小厨房。
门被关上,里面就留下三个小太监,十分粗暴地扯掉她的裙子。整个人被按在木材上,还有一个太监拿着木棍,却迟迟没有下手。
初雪没有再反抗,她知道只能等郡主救她。可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不知道这十棍下去自己会不会死。
期盼着郡主能救她,也害怕郡主也被波及,绝望地泪水无声滑落。又悔恨自己为何如此倒霉,她对轿子上女人充满了愤怒,可在这困境之中却又无可奈何,只能默默承受即将到来的痛苦。
突然,结结实实地一棍落了下来,她想叫,嘴被捂住只能发出绝望的呜咽声。